“我这步棋废了,日后只能我在暗你在明了。”明澹没想到自己棋差一着,输给了裴知夏。
他原本想拿她当垫脚石,踩着她去叩开玄武帝的大门,进宫。
但当时皇帝的人也在,估计已经目睹一切,把他的失败汇报上去了。
他进宫的计划就这么胎死腹中。
“好,那我去找萧洛白。”明缨也没想到会遇上裴知夏这么一个硬茬。
看来他们对大雍的能人还是低估了。
……
“混账,都是混账。”萧洛白醉醺醺地从望月楼离开。
他的禁足已经被解除了,但他却再也变不回过往那个风度翩翩的睿王了。
原本跟他交好的两个好友,也被家里勒令禁足在家,不许与他一同出门饮酒寻欢作乐了。
“康郡王,请留步。”明缨拦住了他。
“你是谁?”萧洛白抬眸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女子,有些疑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正被小人所害。”明缨微微一笑。
“可不是么,要不是被裴知夏那个小人陷害,我会变成这样么。”萧洛白一听这话火气就冒出来了。
“不止是她,王爷身边还有别的小人。若是再不除掉,您将子嗣堪忧啊。”明缨观其面相,十分笃定。
“有人要害本王子嗣?”萧洛白顿时急了。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裴知夏。
“本王都与她和离了,她竟还不肯放过雪儿肚里的孩子么?”萧洛白愤怒不已,当即就想去找裴知夏算账。
明缨拦住了他。
这要是去找裴知夏,她哪里还有办法进康郡王府。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王爷您得带我回府,我替你算一算,才能知晓。”
“你会算命看相?”萧洛白不相信地看着她。
“王爷三岁那年曾落水,五岁时被惊马踹过,九岁时落入深坑得一女子所救……”明缨把他这些年经历过的大小事情说了一遍。
萧洛白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而后渐渐重视了。
因为有一些事情,不是她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的。
“王爷原本子嗣颇丰,若是再不让我去查探一番,恐怕将只有一女了。”明缨说完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做决定。
见萧洛白不说话,她转身要离开。
“慢着。”事关子嗣,萧洛白顿时吓得酒醒了,叫住了她。
“你随本王回府瞧瞧,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本王不客气。”
“若是我替王爷解除了烦忧之源,还望王爷不要吝啬赏赐。”明缨嘴角含笑,看起来煞是动人。
萧洛白被她的笑晃得心神有些荡漾。
他轻咳嗓子,开口道:“这是自然,本王出手向来阔绰。”
于是明缨跟着他回了康郡王府。
谢如雪得知萧洛白带了女子回府,顿时大怒。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愤怒至极。
这萧洛白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夫人无需担忧,您只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小世子,便谁也越不过您去。”方氏安慰道。
谢如雪还没恢复侧妃的身份,便只能称她为夫人。
“这倒也是。”被她这么一劝,谢如雪淡定了不少。
反正给他喂了那么久的药,现在他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再也无法有子嗣了。
她定然能够凭借孩子重回侧妃之位。
当上侧妃,正妃的位置也就不远了。
“去,打听打听,那个女人什么来路,是良家女子么?”谢如雪吃着葡萄,吩咐下人去打听明缨的身份。
……
明缨检查了一遍王府的构造,发现裴知夏并没有布局坑他。
那看来问题应该出在他的身子上了。
“我替王爷把个脉。”明缨不由分说地把手搭了过来。
萧洛白见她神色严肃,心头咯噔一跳,不会吧,他身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难道是上回裴知夏给他下了那个药,让他身子亏空了?
“王爷近日都服用了什么东西?”明缨收回了手,看向萧洛白。
“就正常吃的,然后每天喝太医开的药。”萧洛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把药渣让我看看。”明缨开口。
“药渣,夫人都扔了,说没用。”丫鬟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是说药有问题?”萧洛白反应了过来。
“不能确定,先看看,王爷莫要打草惊蛇。”明缨劝阻即将发怒的他。
谢如雪打听到明缨只是一个算命的,便没放在心上,照例给萧洛白熬了药端过去。
她得扮演好不离不弃的宠妾才行,最好能让萧洛白重新爱上她。
“王爷,喝药了。”谢如雪挺着大肚子把药送了过来。
“你放下,我自己喝,你先退下吧。”萧洛白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谢如雪没想到明缨一来,萧洛白就不让她陪着了,心下顿时不爽。
“王爷,可是孩子说他想您了。您看,他还动了呢。”谢如雪挺着肚子走到他跟前,示意他用手摸摸。
萧洛白顿时不忍心让她离开了。
“行了,你在一旁歇着,别说话了。”他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明缨端起那碗药检查。
谢如雪心里咯噔一跳,这女人不会发现什么吧?
她佯装淡定地看向萧洛白:“王爷,这位是宫里新来的女太医么?”
“你先别说话。”萧洛白现在比谁都紧张。
“王爷,您要的药渣。”丫鬟把谢如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药渣送了过来。
谢如雪下意识地抓紧了萧洛白的手。
“雪儿,你怎么了?”萧洛白看向她。
“肚子有点不舒服。”谢如雪的脸比先前苍白了几分。
好端端的,萧洛白怎么会想着查药渣。
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那待会让这位大师替你瞧一瞧。”萧洛白死死盯着那堆药渣,看都没看她一眼。
“不了,妾身还是回房歇着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谢如雪转身要离开。
明缨翻找着那堆药渣,在她踏出院门那一刻,起身开口道:“这位夫人请留步。”
谢如雪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手里的帕子因为太过紧张而搅成了一团。
“这位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吗?”她挤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