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别打,是我,是我说的!”宋怜儿惊慌往别处闪躲,但身后抵着的暗卫让她寸步难移。
“二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放过你?”林寻呵笑一声蹲在她面前,手指在眼前弹了弹:“那你上下嘴皮子动的时候,怎么不放过我娘呢? ”
“说我娘抢你的位置,那你倒是说说,你跟林大将军是几时订过媒,几时合过亲,又几时......表过心意。”
这些自是没有,更不可能会有。
以他祖母的为人,说句不好听的,连他娘这样的都有些看不上,又怎会看的上宋怜儿这种擅长搬弄是非的人呢。
看宋怜儿目光逐渐变得疯狂,林寻坐回椅子继续说道。
“既然这些问题怜姨答不上来,那不妨来说说我蒋家拿你性命要挟的事吧。”
“也让我听听,我们蒋家到底是如何拆散你们这对儿苦命鸳鸯的。”
周围百姓听到这,也自觉把耳朵竖起。
虽说这事以后不敢再说,但在心里偷摸回味总没事吧。
“呵呵,本就是你们蒋家逼走我,让我与震哥分离,我说的那些又有什么错!要不是蒋正行把香囊换了,就你个小贱人还有你大哥怎么可能会生出来!”
“就是连蒋柔那个贱人都不会再有身孕!”
“到时候林家有个不能下蛋的母鸡,这位置还不得是我的。”
“可偏偏这些全被你们蒋家毁了,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一个乡野村夫!”
“都是你们害我!”
宋怜儿表情狰狞可怖,她竭力挣脱暗卫钳制拔下簪子朝林寻扎过去:“我要杀了你!”
林寻似是早有预料,他看着宋怜儿朝他扑来,身姿分毫未动,嘴角微微上翘。
拿着寒铁巴掌在手里翻了个个儿,果断抽下去。
砰的一声,宋怜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
生死不知。
‘嘶,这女人是疯了吧!怎么好好地突然发疯了呢。’
‘真的是,她是在拿肉脸和二公子的铁巴掌比比谁更硬吗?’
‘要我说这女人的脑子是不太正常,那流言没准全是她臆想出来的。’
‘你没听见她刚说的什么吗,她说她差点让林夫人小产呢,还说让林夫人这辈子都不能怀有身孕呢!’
‘这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就是说啊,我女儿要是怀着孕身边有这么个黑心肠的疯子,我也要把她送走。’
‘可不是疯子吗,你瞧方才二公子只是正常询问她两句话,她就突然像疯了一样要杀了二公子,这能正常吗?’
林寻耳朵微动,自是把那些小声呓语听在耳中,心想,宋怜儿当然不正常。
要是闻了他的神智错乱丹还能保持冷静那才怪了。
他有提神醒脑丸,自然也有神智错乱丹。
虽然这药说的是让人神智错乱,但也不是控制人的心性使人发狂。
它只不过是将人当下内心深处的恶念放大,并诱导人将恶念付诸于行动罢了。
但凡宋怜儿对他没有一点杀心,她都不会受丹药影响。
就比如他,同样闻了那药,不也没事吗。
倘若这药可以肆意控制人心,那它就不可能会在商城里出现,不然这世界是要大乱的。
林寻捻了捻手指上的粉末,朝沐风轻抬下颌:“瞧见没,这才叫做凶神恶煞。”
“学着点,下回我可是要考你的。”
沐风:......
这么严格?
“属下刚没看清,这就去给她喂药让她再教一遍。”
‘哈......’
不能笑,不能笑。
林寻赶忙抬起铁巴掌遮住咧开的唇角:“去去去。”
他现在的形象可是邪魅狂狷,抽人不眨眼的二公子,怎能笑的跟个傻白甜一样呢。
虽然那笑声极短,但还是被百姓们捕捉到。
‘你看见二公子笑了吧,哎呦,刚二公子那小脸一笑跟朵花似的,咋看都不像能抡铁饼抽人的仙人。’
‘你别说刚才,就是现在他只露一双眼也好看的不得了,就跟书里说的一样,叫什么枇杷......’
‘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吧?’
‘对对对,反正好看就对了,能生出二公子这般好看的人,想必林夫人也好看的不得了吧。’
‘您们说说,就这疯女人一身白跟戴孝似的,寡淡的不行,那林将军能放弃林夫人选她?’
‘哎,这话你说的对,林夫人确实长得跟仙女似的,你们那时候可能年龄小不记得,当年她相貌可是在京城上流圈长居魁首的,除了才情差点,其他那是谁都比不了!’
‘那要这么说,我敢肯定流言都是这女人瞎编的,要不然谁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吃她这个清粥小菜呀。’
“就是就是。”
宋怜儿悠悠转醒,身上所有的痛再次全部消失,可心里的恨意却成百倍增长。
为什么蒋柔抢了她的一切,现在他儿子还要如此折辱她!
为什么蒋柔一生顺遂,而她就要颠沛流离。
为什么蒋柔生的两个儿子都被封为将军,而她的儿子却只是一个留恋花巷的赌鬼。
为什么!
明明,明明......
林寻看着宋怜儿恨不得食他肉,啖他血,心中不禁疑惑。
到底林震给了她什么样的错觉,能让她认为如果没有蒋氏,林震就一定会娶她。
“宋怜儿,你觉得没有我娘,那位置一定会是你的吗?”
宋怜儿眼里满是血丝:“当然会是我的,震哥不就是因为跟蒋柔圆了房才会娶她吗,但那晚的人明明就应该是我!”
“是我才对!”
是蒋柔那个贱人,趁她解决替她买药的丫鬟时,偷偷潜入了那间房。
不然,震哥本该是属于她的。
荣华富贵也该是属于她的。
她的儿子会被封为将军,她也会成为盛京里人人追捧的大将军夫人。
可现在都让蒋柔抢了,她不该恨吗!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那晚的人是你?所以给本将军下药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