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那宋怜儿还是林将军心底不可触碰的伤疤啊,连提都不敢提。”
林寻说着捏起冥临渊下颚,语气矫揉造作:“我已娶,她已嫁,只好把她深深埋在心底,独自去舔舐回忆。”
“你以为他醉酒时念叨的是娘吗?不!他念叨的是对命运的不公。”
“对白月光的爱而不得!”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令人惋惜。
呵呵。
林止:......
无言以对。
甚至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是,有个屁的道理啊!
差点又让他小弟带偏了。
可还没等他再为父亲辩解几句,蒋氏便哭着从隔间跑出。
一边哭嚎,一边朝林寻奔去。
“寻儿,娘的寻儿!”
“娘!儿子在!”
林寻眼眶泛起湿意,张开臂膀迎接蒋氏。
可惜,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冥临渊你放开我,我娘现在需要我,我要让我娘感受到来自儿子的温暖。”
林寻如小鸡崽似的被冥临渊拦腰抱起。
而蒋氏这边同样如此。
“林震,谁让你碰我的,信不信我让我爹杀了你!我蒋家可不是好惹的!”
林震脸上瞬间出现三道血印,但他皮厚,这点力道简直是隔靴搔痒,没一点影响。
“柔儿,你冷静一点,我们需要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赶紧去找你的白月光吧!”
寻儿说得对,那宋怜儿就是他心中永远忘不了的人,就像那月光可望不可及,一直在心上,却无法常伴身旁。
而将两人拆散的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要是她早些年听她爹娘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
林震一张老脸满是困惑:“我找月光作甚,月光晚上不就有了吗?”
“我管她白天有,还是晚上有的,赶快把我松开!”蒋氏见撕扯不开,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抬眼一看他儿子也在挣扎,顿时一抹悲戚涌上心头,朝林寻绝望伸手:“寻儿!”
林寻听到喊声,立刻伸手给予回应:“娘!”
“寻儿,你爹把我们母子害的好苦啊!”
“娘!爹害的我们好苦啊!”
冥临渊:......
他宝贝是不是有点太上头了?
林震:......
原来这么多年,柔儿长得不仅是年龄,还有倒打一耙的能力。
他到底害他们什么了?啊?
身处闹剧中心的林止,左看看右瞅瞅:......
他就说,他在家里真的很无助。
更是格格不入。
站在门外观看许久的老夫人,叹息一声便随李嬷嬷们回了自己院子。
“老夫人不去劝劝吗?”
老夫人摇头浅笑:“不必劝。”
也用不着劝。
“还是人多热闹啊。”
冥临渊将林寻转个方向抱在怀中,对林将军点头示意:“我们改日再来。”
“改日什么改日。”林寻揪着冥临渊耳朵让他停下:“我还没把娘带走呢?”
“那你走,我自己......诶!”
林寻话音未落,冥临渊便抱着他宝贝飞到了半空,根本不给他留一丝回头的机会。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没听到我娘哭的有多惨吗?”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冥临渊握住林寻锤他的拳头,亲了亲:“宝贝,先让娘跟林将军谈一谈,有暗卫在盯着呢,不行我再让暗卫把娘接过来成吗?”
主要是,他怕再不走,他宝贝就失控了。
那哭的跟他俩闹和离似的。
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挨上一巴掌。
林寻噘着嘴不愿:“可是他都把小三领进门来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而且,我娘早就不喜欢我爹了,当初我跟娘说我爹失踪的事,结果她连问都不带问的,肯定早就他被伤透了心。”
“你说,几年回来一次不说,回来还带了个人。”
“这不该和离吗?”
说到这,林寻那泪水也跟着滑落。
要是冥临渊也有个白月光,然后过几年还领着他上门挑衅。
他光是想想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更何况正在亲身经历的他娘呢。
看林寻委屈的不行,冥临渊立即停在屋顶低声轻哄:“该,该,宝贝不难过啊。”
“我这就让人把娘接过来好吗?”
林寻想了想,吸吸鼻子摇头:“算了,这是娘自己的事,我不能代她做主,万一娘今天只是一时气急,那到时候我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如果等娘冷静下来还是要和离,那就去接娘。”
或许他娘还对他爹有感情,不然也不会独守空房过上二十多年。
再说,古代和离不像现代。
如若真的和离了,那肯定少不得被人评头论足。
嘴长在别人身上。
虽然他能挡住明面上的非议,却无法阻断背地里的议论。
那他娘这性子知道了定是会受不了的。
“好,都听宝贝的。”冥临渊用指腹抹掉金豆子:“那我们回家吧。”
“嗯。”
希望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或许真如他大哥说的一样呢。
......
“王爷,二少爷你们回来了。”
林寻趴在冥临渊身上神情恹恹:“方伯呀,有什么事吗?”
方伯微笑着拿出一封信件:“二少爷,这儿有张给您的拜帖。”
林寻来了点精神:“谁呀?”
谁这么有勇气呀,敢往王府下拜帖找他。
首先排除魏深。
上次在将军府就把他吓得魂不附体,更别提摄政王府了。
方伯:“说是您的故友。”
“故友?”
他这人还能有故友?
难道是张戈。
或者是白月蘅?
林寻伸手正要接过,却被冥临渊抢了先。
冥临渊盯着烫金拜帖看了看,挥手让方伯退下。
“宝贝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吗?”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林寻夺走,迫不及待撕开。
他可比冥临渊更想知道。
拜帖打开,林寻直接往落款位置看去:“文人茶馆。”
“澳,是凌北。”
原来是他呀。
那确实称得上是他故友了。
自上次一别,都将近有一年未见了,听说北齐在他们和那两个国家打仗时就换了新皇,应该就是他吧。
“阿渊,北齐的皇帝是他吗?”
冥临渊盯着这张拜帖从头看到尾,闻言‘嗯’了声。
林寻沉思片刻:“那他找我做什么呀,我们要不要去茶馆找他。”
他有点忍不住阴谋论了,这凌北都成皇帝了还会记得跟他那点交情吗?
不会是为了他的火药来的吧。
毕竟这次大战之后,他们都见识到了火药的威力。
眼馋那是必须的。
不过,只凭这点交情,那真没得商量。
就算交情深也不行,不然他不就成卖国贼了吗。
“宝贝学乖了呀。”冥临渊轻笑着点下林寻鼻尖,抱着他坐到躺椅上:“都会询问我的意见了。”
林寻翻个白眼:“我一直很乖的好吗,再说我这叫谨慎。”
这身份那么敏感,可不得谨慎点。
他又不是傻白甜。
冥临渊听后,用一副我家宝贝长大了的欣慰表情望着林寻。
直把林寻看的想拿鞋糊他脸上。
他平常表现的很低龄吗:“不许看了,快说!再看扇你!”
冥临渊笑声低沉,恼羞成怒的宝贝也好可爱。
伸手揽过林寻深啄几口,直到那巴掌切切实实挨到脸上才罢休。
冥临渊揉着脸看着环着手臂瞪他的林寻,缓缓开口:“我们不用去文人茶馆,因为他没在。”
说到这,他故意停了下来,想勾勾某人的好奇之心。
果不其然。
“没在?”
“那他......”
林寻倏地闭上嘴巴,重新环起手臂,哼哼两声:“继续。”
他现在是在生气,才不会给冥临渊一点好脸色看。
冥临渊忍着笑:“他想进京城,但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所以我的人不可能让他随意进来,他这才让人递了信给宝贝,让宝贝帮他求求情。”
“不过,他这人也算是有点能力,竟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把拜帖递了过来。”
倒是小瞧了他。
其实,如果凌北,或者称为北凌和他宝贝不认识的话,那他也不会时刻命人注意着他,更不会将他拦在城外。
虽说身份敏感,但只要行踪在他掌握之中,他不会多问。
但谁让凌北和他宝贝相识呢。
林寻听到这撇撇嘴,也不想生气了,躺到冥临渊身上:“就只是想进城吗?真没别的想法?”
“看来宝贝很失望呀。”
“有一点,就一点点。”
不想承认他刚把人想的很坏。
更不想凌北找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和冥临渊关系不一般。
难道他本身的能力不吸引人吗?
冥临渊笑了笑,知道他宝贝在想什么,呼啦着他的小肚子:“嗯,也不算没有。”
“他之前派人到过江南。”
“江南?”林寻稍加思索,兴奋道:“是不是我的丹药?”
待冥临渊点了点头,林寻大笑起来:“我就知道。”
他就知道他没想错。
人与人之间还是掺杂利益的时候居多。
凌北想要丹药正好。
他这丹药不可能只居于东临售卖,肯定是要发往各个国家的。
光赚自家老百姓的钱多没意思呀。
还是别人的钱赚的香。
“那凌北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呀?”
冥临渊捏他鼻子,难得没吃味,因为他看出他宝贝想见的不是凌北,而是银子。
“可能忙完了自己的事就来了吧。”
“好哦,那我们等等他。”
转眼三日过去,凌北没等到,倒是等到了蒋氏。
“娘,您这是?”
林寻看着暗卫一箱一箱往下搬东西,惊讶不已。
他娘这是真和离啦?
蒋氏眼睛红肿:“寻儿,娘先打扰你跟王爷一段时日,等娘把郊外的庄子收拾出来,就......”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寻蹙着眉:“你住自己儿子的地,说什么打不打扰的。”
“走,儿子带您进去选个院子,您喜欢哪个就住哪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蒋氏哽咽着道声‘好’
待蒋氏选好院子,安抚她睡下后,林寻出来问情况。
暗卫说,他们听到蒋氏跟林震在争吵,具体吵得什么他们没太听清。
主要是蒋氏声音尖细,又砸又骂又哭的,他们听半天也没连贯到一块。
好像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涉及到了什么药,还有林止教养的事。
药?
林止教养的问题他知道,这药又是怎么回事。
林寻从空间里掏出鼓囊囊一袋赏银:“辛苦各位兄弟了,拿去喝酒吧。”
有个空间就是方便,可以把他的银子都放里面,贼啦安全。
暗卫看了眼主子,压着翘起的嘴角把银子收下。
他们一点也不辛苦,守着将军府可太轻松了。
整日只用盯着那个女人就行。
不用费心神,也不用时刻戒备,跟休息有何分别。
这银子拿着还怪心虚的。
还是他家主母大方啊。
有主母真好。
林寻站在原地思索无果:“冥临渊你知道娘说的药是怎么回事吗?”
冥临渊声音带着歉意:“抱歉宝贝,这时间太过久远,我等下就让人去查。”
他只知道蒋氏他们三人有所纠缠,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
就是知道那些,还是因为上次林震失踪才查了一点,但没深究。
毕竟,这只是他岳家的风流韵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怎么可能关心这个。
但,他要是以前就知道这是他未来宝贝的家事,定会事无巨细查了底朝天。
林寻笑笑:“这道什么歉,那时候你才几岁呀,能查就查,查不到我直接去问就好。”
都过去二十几年了,又不像网络时代,信息哪能留存的住。
可还没等到冥临渊将事情查出来,外面流言一夜之间便传的沸沸扬扬。
说什么,蒋家之女当年抢了一民间女子的相公,还把那女子赶到千里之外的村落。
还说,蒋家是拿那女子性命要挟,才逼的林大将军娶了蒋氏。
林将军之前战场受伤幸得那女子相救,这才带领东临军打了胜仗。
最后都在感叹,这有缘之人不管过了多久总会有重逢之时,鸠占鹊巢的人啊,始终是鸠。
还是快快物归原主吧。
蒋氏听到后,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满地,人都有些癫狂。
林寻赶忙给她喂了一颗药,看到蒋氏眼神恢复清明,心里松口气。
“寻儿,娘原来是这么坏的人吗?”
“可是娘只不过是想跟你爹在一起,怎么就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