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尘土飞扬,声势浩荡。
为首的林家父子身姿魁梧,威风凛凛。
这时,一道与硬汉画风极为不符的柔弱身影映入林寻眼帘。
“冥......阿渊,那是谁?”
听到称呼冥临渊舒坦了,轻咳一声便眯起眸子向远处眺望:“一位女子?”
林寻撇嘴:“我当然知道是个女子,我是问你她是谁。”
“你不是有个情报组织吗,这一路上的事你能不知道?”
冥临渊挑眉:“宝贝是如何得知的,我好像不曾说过。”
“切,我知道的事多了。”林寻语气骄矜:“你别管我如何知道的,你先跟我说那是谁?”
竟然还离他爹这般近,比他大哥靠的都近。
冥临渊再次看了眼,摇头:“今日之前的事我是都知道,但我不知道她,所以这女子应该是今日才到队伍里的。”
看林寻皱眉沉思,冥临渊好笑道:“兴许只是刚在路上救的人,一个女子而已,宝贝怎么愁眉苦脸的。”
林寻看向朝他热情挥手的林止,扬手回应。
“没什么,只是她竟不知轻重跑到将士最前头,把杨将军都挤后面去了,所以感官不是很好。”
其实也不是感官不好。
只是冥临渊刚跟他讲过三角恋的故事,他有点代入罢了。
而且。
“阿渊当时我爹失踪时,是他曾喜欢的那个民间女子救得吗?”
冥临渊一顿,他有时真的很佩服林寻的脑子,总会把一些很难觉察到的细枝末节联系到一起。
但,偏偏还能联系对。
“是。”
林寻‘嗯’了声,他只知道他爹被一妇人所救,而且流连忘返,当初只以为是他爹陷进温柔乡。
倒是不知道他们二人还有此渊源。
刚只不过突发奇想猜测一下,没想到还真对了。
那现在这名女子,不会正是她吧?
呵,别管是不是。
只要他林寻在这一天,谁都别想动她娘的地位一下!
管他们之前如何如何,跟他无关,但涉及到他娘那关系可就大了。
“小弟!大哥回来了!”
“大哥!”
林止从马上腾空而起就要去抱林寻,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只不过这回冥临渊念在这么人的情况下,没踹他而已,只是抱着林寻飞到了另一匹马背上。
林止没抱到也不失望,因为,他本就没打算真抱。
他小弟跟他弟媳搂这么紧,万一他抱的时候再抱到后面那个人,岂不是要呕死。
林止咧着大嘴走到马前:“小弟,想不想大哥?”
“他不想。”
林寻:......能把您的一双狗爪从我高贵的头颅上拿开吗?
他不就是想点个头吗!
用的着跟拔萝卜似的死命托着他脑袋吗?
“想!”
哼哼,他还有嘴。
林止眼神嘚瑟,但没两下便被冥临渊如狼似虎的目光逼退。
‘咳’
今日不宜武斗。
“王爷。”
林震与各将士紧随其后,礼貌问好。
但林寻没管他们,只是盯着那个保养较好的妇人:“爹,不介绍一下。”
那妇人似是被林寻目光吓到,往林震身后躲了躲。
林止看到撇了撇嘴,眼里有些幸灾乐祸。
遇到他小弟,算这美艳寡妇倒霉。
林震正与其他迎接官员寒暄,听到问话,眼神不由得闪了一下。
但他想着他儿子又不知他这老子的过往,有何心虚。
“嗯,她是之前救过爹的恩人,寻儿可以叫她怜姨。”
林寻轻轻咂舌:“哦,原来是个爹的恩人呀,我看她都贴到您身上了,还当是我后娘呢?”
“怎么,爹这是要以身相许报恩吗?”
此话一出,全场默然。
连那妇人也没想到,林寻竟如此直白。
她感受来自四面八方形形色色的目光,只觉脸上烧的慌。
林震眼皮一跳瞪向他,这混蛋小子,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但林寻丝毫不示弱,反而挑衅的望着他。
那眼神好像是在说,敢不表个态,就别怪他不客气!
林止看的心里直乐呵,他就知道小弟不会让人失望。
冥临渊暗道,他宝贝说什么都对,他只管听着便是。
林震也知道他这小儿子最擅长发疯,看他如此排斥,此时那句,让他带着怜妹回府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低头看了眼他与宋怜儿的距离,是有些近了。
稍微往一旁挪了挪:“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怜姨是爹的恩人,自是拿她当恩人对待,寻儿可不许胡说,再坏了你怜姨的名声。”
宋怜儿身躯一颤,眼圈都跟着红了:“震哥?”
只是恩人?
震哥?
哕。
这要没点情况他才不信。
“瞧爹把怜姨感动的,都快哭了。”林寻半眯着眸子:“怜姨你也不必如此激动,我们将军府向来讲究道义。”
“既然你救了我爹,那我们家自不会亏待你。”
“想要什么尽管说,这京城里还没有我林寻办不了的事,到不了的地方。”
林寻说到最后,语气微微加重。
这别有深意的话语,在场人精无不明白。
皆在感叹这林寻语气狂傲,但又想到他后面站着的一众人马,又觉得不无道理。
人有狂的资本。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为难一介妇人,未免有失体统。
就算林震真想纳妾又如何,一个儿子还能往老子房里伸手?
宋怜儿吓得又往后退了退。
她眼神惊惧的朝林震望去,一声‘震哥’娇弱无力。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林震身上。
他板着脸:“行了,多大点事,我跟你杨伯父他们还要入宫,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
又对宋怜儿说道:“怜妹你先到客栈住下,寻儿他房子多,你要想在京城安家,我便让他送一套给你。”
说完,他便瞟了眼林寻,没见他有什么发疯的兆头,安心不少。
唉,看来这臭小子是知道他之前那点事了。
那怪不得他如此发作,寻儿这小子一向跟他娘亲,比他这爹亲的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