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起床了。”
冥临渊蹲在床边,轻柔抚摸着林寻红润嫩滑的脸蛋:“宝贝,咱们要去林将军那了。”
尽管冥临渊声音温柔似水,但架不住他没完没了地说。
“蒽,不去不去,我要睡觉。”林寻双眉紧拧,哼哼唧唧翻了个身。
太困了,他真的太困了。
昨日守夜守到十二点才睡,说破天他也不起。
但这个誓言仅仅维持了五秒钟。
“什么,压岁钱?”
这也有压岁钱?
林寻半眯着眸子,撑着胳膊勉强坐起身。
要说这个,那他可就不困了啊!
冥临渊看着突然精神的林寻,闷笑一声:“嗯,压祟钱,那宝贝还要不要去啊?”
去!
有钱当然去!
林寻点头如捣蒜,伸着手嗓音甜糯:“穿衣服。”
“遵命,我的小祖宗。”
冥临渊把林寻从被窝里抱出来,然后放到床边坐着。
他则是熟练地帮林寻洗漱穿衣束发,最后再涂抹一层油膏:“好了,小懒猪又变成精致的小宝贝了。”
林寻睨了冥临渊一眼:“你才小懒猪,不,大懒猪!”
冥临渊拿起大氅给他裹上抱起,语气宠溺:“好,我是大懒猪,宝贝是小懒猪。”
“我们,天生一对。”
低沉温柔的声音贴着林寻耳边传来,宛若醇香的红酒,令人心神俱醉。
过了片刻,冥临渊没得到回应,心中不禁焦躁。
是他这话说的不对吗?
还是宝贝不是这样想的?
“宝贝怎么不说话?”
“因为……”
冥临渊语调急迫:“因为什么?”
林寻见他眉眼皆是不安,不再逗他。
他挑起冥临渊下巴,笑容魅惑:“因为,想吻你。”
唇瓣香软湿糯。
冥临渊此时就像是在沙漠行走多日,偶然遇到一棕清泉的濒死之人。
泉水还未到嘴边,他便急切地贴过去,疯狂汲取。
过了许久。
漫长的一吻终于结束。
但冥临渊好似还没喝饱:“宝贝,还要。”
要个屁呀要!
把他命要了吧。
再亲下去,他就要去见太奶了!
林寻大口喘息着推开他:“不是要给我爹拜年,去晚了不合适吧。”
他发誓,以后绝不挑逗冥临渊。
再挑逗他就是狗!
冥临渊整理着林寻衣服:“好吧,那我们回来继续。”
“继续什么继……”林寻一看冥临渊满眼跃跃欲试,立即改口:“继续,肯定继续!”
他真是进了贼窝,又在贼窝里遇上了一个亲亲怪!
还是肺活量惊人的亲亲怪!
冥临渊紧盯着林寻的双唇,闻言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好可惜,他宝贝学聪明了。
林寻:……你可惜个der啊!
“快走!”
两人终于赶在太阳升起前出了门。
对,你没听错,即使耽搁这么久,天都没亮全乎。
林寻看到深蓝的天色无语了。
他就说怎么这么困,合着大半夜睡,小半夜起啊!
“冥临渊,我们要去这么早吗?”
“你没搞错吧。”
话音刚落,沐风沐雨协同众暗卫冒了出来。
齐刷刷好几排人,单膝点地:“主子,二少爷新年好!”
林寻被这阵仗惊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暗卫。
放到一块儿跟黑影兵团似的,长的都一个样。
不过,这么看来,冥临渊也没搞错,这边的人还真是起这么早拜年的。
“新,新年好,都起来吧。”
冗长的安静……
无人起身。
林寻尴尬了,是不是他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人家主子都还没发话呢,用的着他开口!
可是,好丢人啊。
林寻委屈的看向冥临渊:“他们不听我的话。”
冥临渊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递给林寻一个东西:“宝贝乖,把这个发下去他们便会听了。”
林寻低头看去,是一个鼓囊囊的荷包。
冥临渊见他疑惑,解释道:“这是他们的'压祟钱',往年都是方伯发给他们,但现在我有了宝贝,他们有了主母。”
“所以,从今以后的每一年,都要由宝贝来了哦。”
林寻呆呆看着手里的荷包,从今以后的每一年吗?
听起来确实很美好啊。
但他们真的可以每一年吗?
“宝贝,可以吗?”
林寻抬头望着冥临渊的眼睛,一双只有他的眼睛。
管那么多干嘛。
林寻声音坚定:“嗯,可以!”
可以每一年。
冥临渊嗓音里俱是喜悦与激动,这是林寻对他的承诺。
“谢谢宝贝。”
一人一张大额银票,林寻很快发完,他看向暗卫:“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暗卫整齐划一站起,声如洪钟:“谢主母赏钱!”
林寻:……倒也不必这般听话。
冥临渊在后面拳头抵唇轻笑:“宝贝我们走吧。”
……
“去看看你弟来了没?”林震面色着急。
要是还没来他就先去上个茅厕,喝了三壶水了都。
要知道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儿,还这么赖床,他就不早早在这等着了。
不止林震三急,林止也是。
他比他父亲还多喝一壶呢!
正要去看,结果这两口子进来了。
“爹,大哥,新年好!”林寻喜气洋洋躬身说着贺语。
语毕又扯了扯冥临渊。
不是来拜年的吗,傻站着干嘛?
冥临渊望了眼林寻,然后行了他这辈子除了风清以外,第二个晚辈礼:“林将军,新年好。”
林震再次受到冥临渊的大礼,这巨大的冲击力完全不亚于第一次。
“好好好,新年好。”
接着冥临渊又对林止微微颔首:“林副将军,新年好。”
林止撑着桌子站起身:“王爷新年好,小弟新年好。”
说完又撑着桌子坐下。
林寻看到后有些担忧:“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止艰难的笑笑:“小弟别担心,大哥没事,就是腿麻了。”
这哪像腿麻的样子,脸都白了。
而且他爹脸色也不太好。
难道是吃坏了东西。
林寻走过去给林止倒了杯水:“大哥,你先喝点热水,我去找花眼老头来帮你看看。”
不知道症状不能胡乱吃药,还是先诊脉稳妥些。
林止现在不能看见水,他看向林寻尽量温和语气:“小弟不用麻烦,大哥真没事,这个给你,新年快乐。”
“我家小弟又长大一岁,以后也要快快乐乐。”
与此同时,心中腹诽:小弟你赶紧拿了红包走人,大哥就没事了。
再耽误会儿,大哥可不敢保证了。
林震这时也是强弩之末,他拿出两个红包分别交给二人:“来,你们二人的压祟钱。”
“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有事记着商量着来,不要吵架,更不要打架。”
冥临渊拿着红包,听着碎碎念的叮嘱,心里涌出暖意。
“林将军放心,本王会照顾好阿寻的。”
林震站起身,言语中透出驱客之意:“好,我有王爷这句话就放心了,天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吃点早饭。”
“我跟止儿还有点事要商量,便不留你俩了。”
冥临渊点了点头牵着林寻转身,林寻一脸懵。
怎么就走了,他都没开口说句话呢。
“冥临渊,我大哥什么情况我还没问清楚呢。”
冥临渊笑了笑:“宝贝不必挂心,林将军他们没事,只是水喝多了点。”
林止见到水时,眼里一闪而过惊恐之色,他宝贝没看到,可不代表他没看到。
想必是林家父子等他们等了太久,然后便多蓄了几壶水。
“啊?”林寻哭笑不得:“你说他们尿急呀!”
那怪不得他爹着急赶人,他哥也脸色苍白。
合着是憋的。
“哈哈哈,他们也太搞笑了吧,怎么大早上的喝这么多水呀?”
冥临渊把他抱起:“那这得问问一只小懒猪了。”
“问我?”
林寻反应过来哼哼两声,原来是怪他赖床。
害他爹跟大哥不停地喝水,以此来打发等待的时间。
“才不是问问小懒猪,还要问问大懒猪,要不是大懒猪亲个不停,哪里会耽误这么久?”
冥临渊低笑:“宝贝说的是,都怪大懒猪,怪大懒猪太喜欢他家的小懒猪,一看到就走不动道。”
林寻嘴角略弯'切'了一声,小声嘀咕:“花言巧语。”
一早上嘴就没停,都快把他哄的找不到北了。
'哈'
冥临渊怀抱又宽又暖,林寻趴在他肩上轻轻颠着,舒适极了。
没一会儿他就睁不开眼了。
林寻呼吸声一变,冥临渊立刻注意到。
“宝贝,别睡,会着凉的。”
“不会的,你怀里很温暖。”
冥临渊听到这话嘴角正要勾起,就听林寻继续说道:“像狗熊一样。”
又暖又踏实。
安全感十足!
冥临渊:……
他就不该对林寻抱有什么希望。
指望他说情话,不如指望他真的是狗熊。
林寻迷迷糊糊,但他想到风清便睁开一只眼问:“冥临渊,我们去花眼老头那拜年吗?”
他这边的冥临渊都去了,那冥临渊那边的他也得去。
“嗯,去那用早膳,所以宝贝别睡哦。”冥临渊凑到他耳边诱惑说道:“我师父做饭比方伯做的还要好吃。”
“宝贝不想尝尝看吗?”
“想!”林寻又把另一只眼睛睁开:“我不困,我不睡,我要吃!”
说完,他两眼一闭,一头栽倒在冥临渊身上,算了,睡醒再吃吧。
真的好困。
自从上次昏睡醒来后,他睡得时间就格外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不稳的原因。
好像很久没找001说话了,但它实在是太没用了,搞的他都懒得搭理它。
但是,万一真有什么事怎么办?
他一点也不想离开冥临渊。
那还是等他睡醒问问吧,希望它能有点用。
“宝贝?”
冥临渊把林寻的头蒙上,确保他完全受不到凉气:“还说不是小懒猪。”
不过还好,林寻并没有睡多久,因为风清做的饭真的太香了!
他还没睁眼就开始吸鼻子:“好香啊,冥临渊我想吃。”
营帐里烧着炭火完全不冷,冥临渊便把林寻的衣服解开,轻声:“那宝贝还不起来吃,再不吃花眼老头可是要吃光了。”
“吃光?”林寻猛然睁开眼:“不许吃光!”
“哈哈哈,徒媳醒了,花眼老头可没吃光,就等着你吃呢!”
林寻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晚守夜没睡好。”
低头一看自己还在冥临渊腿上坐着,更不好意思了,急忙跳下来。
“没事没事,觉好身体好,更何况你们年轻人本就觉多。”风清热情招呼着:“来来,快尝尝我的手艺,看合不合胃口。”
林寻拿起碗双手接过一块八宝鸭:“哇,真的好好吃,花眼老头你太厉害了吧!”
“哈哈哈,徒媳喜欢就多吃点。”风清得到称赞开心的不得了,不停地往林寻那里夹菜。
这可把冥临渊醋坏了,当风清再次伸出筷子,他拿着自己的碗去接,咬牙:“师父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们。”
风清哪能看不透他,不过并不介意。
这小子从小就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极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别人不能碰一点。
无论是物还是人。
脏了那就毁了他!
哪怕那个人是他爹。
林寻不管他们谁帮他夹菜,只要碗里一直有就行。
等吃完饭,林寻打个饱嗝捧着鼓囊囊的红包走了回去。
可不能抱,再抱要吐了就。
他真是没出息,能把自己撑到想吐。
没谁了。
还没到营帐,林寻远远的看到那站了个人:“冥临渊那是谁,来拜年的吗?”
冥临渊昂首远眺:“是那个冯监军。”
冯监军,他还活着呢?
这么久没听到消息,还以为死了呢。
林寻大步走过去:“喂,冯监军你来干嘛?”
冯监军听见声音抬头,这一个抬头差点没把林寻吓死。
一条刀疤如沟壑般,从他的额头延伸到脖子,骇人极了。
好吧,这好像是他干的。
冥临渊见此上前挡住林寻视线,眼神不善盯着冯监军。
冯监军一看到林寻就想起那天的噩梦,低着头畏畏缩缩:“王爷,林都尉新年好。”
“有事说事,我们跟你可拜不上什么年。”
虽说那道疤是他干的,但他也是真的害怕。
冯监军支支吾吾。
林寻不耐:“不说杀了你哦。”
这语调,直接将冯监军拉回到那天,他吓的瘫倒在地。
“那那天是我受歹人蛊惑干了错事,希望林都尉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