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了灯，就要面对纪龄如，虞温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逃避心理，还是不想再多添麻烦。
总之她不想和纪龄如面对面。
而黑暗，总是可以掩饰人一些情绪。
她拿着水杯朝厨房走，出来时也履行着自己的话，径直朝楼上走去，结果纪龄如叫住了她。
“过来聊聊吧。”
虞温婉拒，“我要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
“不差这一会儿，咱们难得能在半夜这么有默契的爬起来喝水，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虞温最终还是在沙发上坐下了。
但她依旧没有让纪龄如开灯，当纪龄如表达疑惑的时候，还用纪龄如自己的话堵了回去。
“既然只是聊几句，那就不用开灯了，也免得惊动其他人，管家他们应该都已经睡了。”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和封厉绝，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纪龄如直接打直球。
虞温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淡声解释道：“没有，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封即深的未婚妻。”
“我知道，老爷子和我说过。”纪龄如当时出于好奇，还真的去调查了，只是查了一下网上的消息。
发现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混乱。
网上的说法五花八门，各种离谱的故事让纪龄如根本不知道该信哪个，总觉得都不太靠谱。
“老爷子是怎么跟你说的？”
黑暗中，纪龄如看不清楚虞温的表情，也不知道她问这话的用意，只能如实回答，不过还是组织了一下措辞，说的相对委婉。
“就说你现在住在阿绝家中，还说以后你们俩会分开，让我不用在意。”
其实这已经是她改编后的内容。
真正的原话是：“那个女人就是阿绝一时心血来潮，可怜她而已。你完全不用在意，在我心中，你才是那个最合适的封家媳妇人选。”
虞温轻轻一笑，其实纪龄如就算不说实话，她也猜得到，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她。
怎么可能会说好话。
“我和我母亲闹翻，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纪龄如回道。
“我当时无家可归，九叔又愿意暂时收留我，我就厚着脸皮住下了，仅此而已。”
纪龄如脸色一下子变得怪异，不由问道：“你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的，你和……”
话没说完，虞温就用略有些僵硬的语气打断了她。
“我没有误会，九叔要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你不在意？”
纪龄如觉得有趣了。
虞温嗯了一声。
纪龄如有些可惜，刚才没有开灯，否则这会儿一定能把对面的人口是心非的样子尽收眼底。
“女人呐，都是口是心非。”
“我没有。”
“如果你真不在乎他，那干嘛还要继续住在这儿呢？”纪龄如反问。
虞温一怔。
明明手中握着的水杯还是温热的，可她浑身的血液却瞬间冰冷，就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那层布，被人无情的揭开。
是啊。
她嘴上说，心里想，要和封厉绝划清界限，要分手。
可她还住在这里。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内心始终还残存着一丝奢求。
黑夜中，虞温的脸色惨白。
纪龄如看不到，还在喋喋不休，“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误会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你想在这里住就住吧，只要他不嫌弃，住多久都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