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外套，来到玄关，她根本不需要动手，封厉绝主动从鞋柜里拿出鞋子放在她脚边。
该说不说，即便是这种弯腰伺候人的活，由封厉绝做来，也一点都没有自降身价，反而给人一种优雅和自然。
虞温迟迟没有穿鞋。
封厉绝垂眸看她，“不喜欢这双鞋子？”
他作势要去拿别的。
虞温连忙制止，“不用了，我挺喜欢这个的。”
她赶紧穿上鞋，转身出了门，生怕再拖延下去，封厉绝可能会把所有的鞋子都拿出来给她一一试过。
那可就太吓人了。
封厉绝紧随其后，步伐缓慢而优雅。
虞温不由得偷看他。
他却老神在在，八风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
虞温忍不住问道：“公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那是不是医院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封厉绝看向她，“没有。”
他顿了顿，又问：“为什么这么问？”
虞温眨眨眼，欲言又止。
“说吧，我不生气。”
虞温这才吐了口气，“你今天忽然对我那么好，反正让我有点不习惯……”
“这也算好吗？”
封厉绝不由开始反思，难道平时他对她不好？
虞温撇撇嘴，“你平时又不会这么对我，冷不丁换了一种相处方式，我肯定会不适应，而且……那好像也不是你的作风吧。”
那么的温柔体贴，完全就不是封厉绝嘛。
“那我是什么样的？”封厉绝眼底闪过郁色。
虞温想了想，可能是今天他的不同寻常放松了她的戒心，不知不觉就开始侃侃而谈。
“你呀，反正不会是今天吃饭时那样，你应该是那种，在我吃饭吃慢时会很毒舌的告诉我，再给你三分钟，吃不完自己走着去公司。”
她不仅学出了他的话，还学出了他的神态，瞧着栩栩如生，非常相似。
封厉绝脸一黑，“我是这么不讲情面的人吗？”
“……你不是吗？”
封厉绝：“……”
原本要蓬勃爆发的怒气都到了胸口，却忽然想起昨天查看的那个帖子里说的。
耐心，温柔，迁就。
他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说是就是吧，你说的都对。”
虞温简直惊悚。
眼看他大步离开，虞温连忙追了上去，喘着气道：“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你还是正常点吧，这样感觉特别像是……鬼附身，都不像你了。”
封厉绝脚步一顿。
虞温没防备他忽然停下，一头撞在他后背上，鼻子撞的一酸。
封厉绝猛地回头，看到她揉着鼻子，眼中含着泪花，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心头一堵，深吸了一口气，“如你所愿。”
说完转身就上了车。
虞温非但没有觉得他这模样吓人，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一个人忽然有了变化多吓人啊。
她还是觉得，平时那个眼高于顶，不给任何人面子的封厉绝是最正常的。
她踏实了，可公司的员工们就惨了。
封厉绝一到公司就要开会。
在会议上，他全程板着一张脸，时刻释放着令人无所适从的冷气。
眼光也极为挑剔，送上来的几个策划案都被他有轻有重的毒蛇批回。
大家都灰头土脸。
会议结束后，虞温看到垂头丧气的众人也非常纳闷，直到明希找到她。
两人来到无人的茶水间。
明希苦着脸问：“小姐，你是不是又跟封总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