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水利工程一事,林一一最后又道:“管得好,有奖励。管得不好,燕王那关你们就过不去,好好想想吧!”
这些管事有从一庄二庄调过来的老管事,也有新招的。
老管事不用多说,去年粮食高产,他们拿奖励拿到手软,今日见了林庄主,那背就没直过,那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对待林庄主,比对待燕王还要恭敬还要亲昵。
毕竟,这位才是真财神爷啊!
至于新来的管事,林一一没以前的耐心,什么慢慢来之类的。
一开始就说好奖惩规则。
干得了就干,干不好就走人。
庄子管事的缺多少人盯着呢!不愁没人。
其实她想多了,经过去年三州粮庄丰产高产一事,哪还有人敢因为她年纪小,长得比女人还美这些事轻视小看她?
都是恭恭敬敬,就盼着跟她一起管理庄子挣大钱呢!
在三庄的木棚里住了一晚,翌日一大早,林一一一又坐马车去往禄州。
这还是林一一第一回来禄州。
难怪王公公说新移民不愿来这里。
这片土地确实也是黑土地,可几乎都被茂密的参天古树原始森林,以及一望无际的沼泽地覆盖。
这开垦难度可比泗阳州黑水肥州大多了。
林一一正手搭凉棚看那一望无际的沼泽,盘算着,要不要将这里买下来,开垦成水稻田。
突然就听马蹄阵阵。
燕王的侍卫立马将她护住。
不到片刻,便见一群人围了过来。
有骑马的,有跑步的。
衣着乱七八糟,袍子、长衫、短打……
颜色多样,黑的,褐的,灰的……
个个手持利器,凶神恶煞。
打头一个骑马的黑脸汉子拿手中的大刀指着林一一三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真是土匪啊!林一一看向燕王的两位侍卫。
今儿就看你们的了。
高个侍卫不动。
健壮侍卫提剑飞身一跃,冲向土匪。
这群土匪只是乌合之众,一个侍卫就够了。
半盏茶的时间,这些土匪,无论是骑马的,还是没骑马的,都倒下了。
对这些人,健壮侍卫没有丝毫心软,除了那个打头的,其余的都噶了。
怕林一一心软多想,高个侍卫还解释道:“大人,禄州土匪猖獗,百姓都不敢来这边。殿下说了,杀一个,一两的赏银。”
林一一又不是小白莲,哪会多想?
好人能做土匪?
健壮侍卫审问了那打头的,然后,剑柄一敲这厮的脑袋。
这厮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人。”健壮侍卫走回林一一身边,反拿着剑拱手道:“左前方五里有个猛虎寨,人数大概两百出头,牛马等牲畜超过百匹,粮食五百石左右,金银无数,山高险峻,易守难攻。虎贲军打过两次,但都无功而返。”
林一一诧异:“禄州都没几个人,他们从哪里抢这么多东西?”
健壮侍卫:“他们之前并不是一个寨子的,但寨子都在泗阳州,后来被东临军追着打,扛不住了,只能往北跑,几家合并,就成了如今的规模。东西嘛!都是一路跑,一路抢,搜刮来的。最近来这里的百姓也不少,几乎都被他们……”
后面的话,他不说,林一一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心顿时一沉,冷着脸道:“你刚刚说高山险峻,易守难攻?”
健壮侍卫点头:“附近的虎贲军攻打过几次,皆无功而返。”
林一一冷笑一声:“那今儿我们就会会他们。”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两个侍卫自然知道。
也清楚她有如此自信的原因。
在西疆时,他们可是同她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战事的,火炮小组,除了她,就属他们两技术最好。
高个侍卫栓好土匪的那些马匹,健壮侍卫则提溜着那打头的土匪,一巴掌拍醒他:“带路!”
健壮侍卫带着打头的土匪先走了。
去猛虎寨,一路上必定有无数暗桩,他得先将这些桩子拔了,为林一一打头阵。
他办事,林一一是放心的。
燕王的侍卫还有差的吗?
那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等林一一骑着马和高个侍卫慢慢悠悠地朝猛虎寨走去。果然,一路上,不时地就会见到一具土匪的尸体。
还是热乎的。
终于,他们追上了健壮侍卫。
健壮侍卫侧身,让他们看不远处的高山。
林一一拿出望远镜,看了一眼。
前面两座高山,像是双子塔,远处的那座山,陡峭,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无法攀登。近处这座山,地势稍缓,有一条盘山路可上山,通往远处那座山有条路……
不是路,是吊桥。
若是收起吊桥,纵使有千军万马也过不去。
可林一一他们虽然只有三人,却比千军万马还厉害。
等天色暗下来,吊桥收起,山寨里正闹哄哄地吃饭吹牛,突然,天空响起“轰隆隆”可怕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炸雷声,有火球从天而降,落在地上,顿时,炸雷阵阵,火光冲天。
山寨里众土匪哭爹喊娘,四散躲藏逃窜,乱成一团。
林一一拿着望远镜,看一会儿,放一炮。
炸得山寨里死伤惨重,她才收了手。
只拿着望远镜继续看好戏。
没一会儿,就见吊桥放下,伤胳膊伤腿魂飞魄散的土匪试图逃跑。
可被守在吊桥对面的两位侍卫解决了。
翌日早上,驻扎在此地的虎贲军军士赶来时,猛虎寨早已被攻下。
林一一三人坐在寨子门口等军士们入内。
起先,虎贲军军士们一脸警惕,不敢上桥。
虽然,吊桥的另一头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唇红齿白一看就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但另外两个成年男子一看就知是高手。
还神态自若地等着他们进入,就怕有什么陷阱。
可寨子里房子棚子烧得乌黑麻漆东倒西歪,地上狼藉一片。
土匪的尸体、刀枪剑各种兵器、破碎的家具……
明显被攻打过……
等高个侍卫出示燕王府腰牌,这些军士们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自己人,是殿下身边的侍卫大人,失敬失敬……”
领兵的把总连忙带着手下走上吊桥,对着三人拱手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