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院出来,林一一没回小院,而是去了地里,坐在田埂上,发了许久的呆。
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打开木盒。
又从空间超市里拿出手电筒。
在灯光照射下,只见自己那红木盒里厚厚一摞银票。
她心口一紧,连忙数了数。
卧槽,竟然有足足三千两?
再看燕王那黑木盒子,里面竟然也是三千两。
也就是说,那些野山参卖了六千两?
哎!林一一后悔了,心里懊恼得要死。
当初不该救燕王的,不救燕王,就没这么多破事,不会被逼着分走一半的野山参,更不会被逼着成为燕王党。
而且,这六千两都是她一个人的。
哎!林一一盖上木盒,收进空间,起身回了小院。
事到如今,后悔懊恼也没用。
就算时间倒退,她只怕还是会救燕王。毕竟,燕王是她家的恩人。她做不到视而不救。
况且,若不是燕王,换成她去卖那些野山参,必定卖不了这么多银子。
清醒点吧!
再说,她也不是那等见钱眼开的人。
就凭她空间超市里的那些东西,她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燕王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翌日一大早,林一一带着阿蒙去了城里,去了农田署。
两个月过去,农田署仍和以前一样。
冷冷清清。
除了那小吏,一个来买地的人都没有。
再见到她,小吏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什么,又脸色一变,以为她是来退地的。
他正要说: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没想到林一一竟然道:“大人,不知我林家庄周边的地可还有?”
小吏再次一愣。
这林家姑娘不是来退地的,而是想再买些地?
之前买地时还讨价还价,如今又是青黄不接,银子只出不进,她哪里来的银子再买地?
小吏脑子转得飞快,各种猜测着,但他脸上带着笑,殷勤地道:“有有有……”
地是有,但没之前林家庄那般优惠了。
良田三两银子一亩,荒地一两银子一亩,不再免费送了。
其它政策不变。
涨价……林一一能理解,这是正常现象,毕竟,迁移到新三州的人越来越多。
以后只会越来越贵。
一亩只涨了一两,倒不多。而且,最后小吏还是给了她优惠。
林一一花了三千两银子,帮燕王买下她林家庄附近一块地。
一千亩良田。
小吏说了不送地,可最后还是送了三百亩荒地。
她又趁着还没大涨价,把丰哥家那剩下的两百五十亩全买了下来。
七百五十两银子,最后小吏又送了姚家一百亩荒地。
最后,她还买下了夹在林家姚家和燕王中间的那块地,良田荒地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亩,共两千两。
这下,地是买了一堆,可她手里的银子又不剩多少了。
四百两……
够盖房子,够撑到秋收吗?
应该够吧!
毕竟,她们也不是坐吃山空,不是还打猎吗?
如今野菜、菌子冒出来,除了买粮食,她们也不用买菜,不用买草料……
应该够的。
林一一收好地契,出了农田署,本打算去买粮食的,没想到迎面竟然遇上大胡子军官。
一段时间不见,俩人都很热情。
“二公子!”
“大人!”
“好久不见,庄子里可还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大人过得可好?将军可还好?”
说起将军,大胡子军官摇头叹气:“将军去化城了。”
肯定要挨训的。
可这些事情,他不会告诉林一一的。
不说他一个小小的军官知道的本身就不多,就算知道了,这也是机密,肯定不能说出去的。
见林一一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一副等着他往下说的模样,他连忙笑着转移话题道:“二公子,这是又来买地了?”
这下换林一一为难了。
她能说,她又花了无数银子买了许多许多的地吗?
她如何解释银子的来源?
她连忙笑着道:“大人,我家木棚子漏雨得厉害,我打算盖砖瓦房,可不知去哪里买砖买瓦,也不知请何人盖房子……”
大胡子军官是个聪明人,也不追着买地的话题问,笑道:“二公子,真巧,我正好知道。将军也打算在营地再盖些营舍,我前几日才和后勤的老周去了十八里铺。二公子,你若是不忙,我带你去瞧瞧?有我在,没人敢坑你……”
将军去化城前可是吩咐过他,让他关照林家庄的。
今日就算不在城里碰上,他也是要去林家庄瞧瞧的。
既然碰上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十八里铺。
见他这般热情,林一一自然巴不得。
她虽然做小子打扮,但再打扮,也只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半大小子,去买砖买瓦去做大人才会做这些的事,肯定要被坑的。
她连忙拱手行礼:“那就多谢大人了。”
阿蒙驾着马拉板车,拉着他家庄主,跟在大胡子军官等几人的快马后,朝十八里铺跑去。
十八里铺离城里也不远,大概不到二十里,若是骑马,不到两刻钟就能到,可林家的是马拉板车,速度就慢了许多,但也在三刻钟赶到了。
一进十八里铺,就见铺着青石板的路上人来马往,两旁林立着许多商铺,里面“叮叮当当”作响。
比城里还要热闹。
这里不仅有卖砖的,卖瓦的,卖瓷器陶器的,卖家具的,打铁的,竟然还有采石场……
林一一站在采石场大门口,见那些干活的工人,几乎都是戴着脚镣手镣黄头发的胡人,顿时一愣。
她试探着问大胡子军官:“大人,这些是……战俘?”
而阿蒙,本来脸色平静的,见到那些黄头发胡人,脸色也是大变。
大胡子军官脸一沉,点头道:“对,这些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战俘。”
林一一连忙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阿蒙瞪着那些黄头发的胡人,手紧紧拽着马缰绳,眼中都是仇恨的目光,算得上咬牙切齿龇牙咧嘴了。
大胡子军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领着他们朝镇子里最大的一栋,匾额上写着“房屋署”的砖瓦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