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到用时方恨少。
放学后，龙则之狂补了下历史知识。
和商靖凡所说大体一致，却又有些不同。
大概是年代久远，真相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书本上所存的只言片语，在时代更迭中，衍生出很多版本。
上古那场神龙与魔女的大战后，说法不定，有说正义战胜了邪恶，神龙从此稳居高位，享万世膜拜。
还有说，神龙一己之力封印了魔女，从此守在无人之境，日日夜夜看守封印。
也有商靖凡所知晓的版本，神龙魔女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魔女尸骨无存，而神龙却留了一抹神念在人间，受世人供奉。
大陆十分，九省一百零八市，而独立于众生之上的其余一分，是坐落于中心位置的世间最高点——王权。
王权之下，是神道院。
关于王权和神道院的资料堪称绝密，网上几乎没有相关记载，打开有着神道院字眼的网页，进去之后是一片乱码。
真是神秘，普通人连了解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神道院，龙则之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道仙人之姿。
别人没有渠道，她有人啊！
楚瑾年。
通讯录里赫然躺着这个名字，龙则之拿到手机初，便同意了好友验证，还将其设置为置顶。
各中心思，不便言说。
只是两人聊天框空荡荡的，没有消息互动。
点开楚瑾年朋友圈，里头也是一片空白，真是将神秘主义玩明白了。
也不找她，为什么要加她呢。
[哈喽...我是龙则之，你还记得我吗?]
输入完，龙则之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你好，你加我有什么事吗？]
是不是有些冷漠啊，删除。
[甜蜜双排二缺一，要不要来凑个人头？]
啊啊啊，太明显了吧。
抱着手机，龙则之在床上打滚，滚累了，仰躺在潮湿的床上，盯着棚顶昏暗的灯泡发呆。
屋内有股发霉味，厕所也时不时飘来下水道的臭味，龙则之躁动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这是间出租屋，位于地下室，常年见不到阳光，床单被套再怎么洗，都有股霉味。
条件是差些，可便宜啊，一个月五百，再怎么说也比露宿街头的强。
住校倒是便宜，可房蔡襄不签字，学校宿舍她是死活住不进去，又不让她回家住，龙则之只能自力更生。
五百的房费对学生党来说负担真的很重，趁着周末休息打工，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一千块，除去五百月租，剩下的钱，龙则之要供给自己吃穿用度。
地板缝中钻出一只蟑螂，龙则之眉眼冷漠，像往常一样抬脚，打算消灭它。
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龙则之临时改了想法。
“消失吧，蟑螂。”
嗡。
话音一落，饶是不怕虫的龙则之也不免头皮发麻，只见蟑螂像是听懂了人话，调头朝门外爬去。
一只不至于令龙则之变脸，一群呢。
像是捅了蟑螂窝，从地板缝里，厕所里，一只又一只的蟑螂，通体发黑，密密麻麻从房间而出，房门外传来房东和其他房客声声尖叫。
“啊，哪来这么多蟑螂啊！”
“我都喷消杀药了，这恶心的东西怎么还没死绝啊。”
“退房，不住了，一只两只还能忍，这么多没法住，我租的是人住的房子，不是蟑螂窝！”
房东不停地给租户道歉，用天降的脚法，制裁蟑螂大军。
而始作俑者的龙则之，给屋子来了个大扫除。
这是龙则之第一次主动用言灵之术，如她所想，这能力不只运用于人，对其他生物也有作用。
她说的是——消失吧，蟑螂。
可蟑螂只是从她的眼前消失了，并没有抹杀掉这个存在。
像之前死掉的三人，死法不一，但都是世间存在的死法，没有说类似原地蒸发，凭空消失。
言灵之术是作用在某种规则之下的。
会不会是她的说法不够全面？
龙则之有心多多试验能力，系统却像发现了她心思一样，凉凉道。
[不建议主人在无用的事上浪费言灵之力哦。]
心一惊，龙则之隐隐有个猜测。
能量守恒，不存在无穷无尽的能量，万事万物都有消耗殆尽的一天，不过时间长短问题。
就连游戏人物都还有个血量蓝条的，她这么逆天的能力，怎么可能无限的使用。
“怎么说？能力有限制的吗？”
[主人看看龍石的变化就知道了。]
随着龙则之再次动用言灵之力，龍石上又添了道裂纹。
看样子，每次动用言灵之力，龍石都承担了一次反噬。
待到龍石破碎后，又会怎样呢？
“是有次数限制吗？总共能用多少次？次数用尽之后会怎样？”
一连三问，差点给龍龍整迷糊了。
[主人每动用一次言灵之力，龍石上就会多一道裂纹。]
[待龍石彻底碎裂以后，会...]
“会如何？”龙则之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会死。]
死亡...
龙则之一时愣住。
死亡，多么可怕的字眼，龍龍的萝莉音，此刻都没那么可爱了。
这是龙则之没想过的答案，她以为用尽了能力，顶多就不能再用了，可龍龍告知她会死。
这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嘛，逆天能力的背后，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她怎么早没想到呢，言灵之力能量来源于龍石，每次使用，龍石都会有所折损，待到彻底破碎后，就是生命走向终焉之际。
[知道怕了吧，以后要慎言慎用，不然......]
对于死亡这件事，龙则之并没有意想中的恐惧。
“怕？有什么好怕的！”
“头戴皇冠，必承其重。从我动用能力那一刻，就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是有能力改变人生，却畏手畏脚的苟且多活几年，还是轰轰烈烈的走一场，在世间留下浓重绚烂的一笔。”
“我选后者，毫不犹豫，心向往之。”
龙则之勾起嘴角，眼中跃起兴奋的光，光芒耀眼，几乎划破这昏暗逼仄的空间。
龍龍被她的觉悟所打动。
[好！龍龍会追随主人的脚步，主人尽管向前走，后面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