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
神特么弹吉他，说的字正腔圆的，全班憋笑很辛苦，商靖凡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
他一带头，原本安静的教室响起一片哄笑声。
龙则之老脸一红，站在书桌旁，手足无措。
她是猪油蒙了心，敢听倒数第一透题。
她就说数学题怎么出来个吉他，又不是音乐课。
后座商靖凡笑的很大声，龙则之更气了，敢情在看她笑话，她怎么敢信这么没有正行的人的话。
倒是数学老师沉下脸，十分严肃的拍了拍黑板，“龙则之同学嗓子刚好，发音不标准情有可原，你们笑什么，安静！”
老师大概都会演戏，当场表演个快速变脸，一脸惊喜的看向窗户边身形单薄的学生，“答对了！答案是tanβ，坐下听课。”
对学生心死的老师重燃教学热情。
啥？答对了？
一脸问号的龙则之坐回椅子，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迟迟没有褪去。
这题她看都看不懂，商靖凡是怎么看一眼就答出来的？
讲台上老师开始讲题，好学生们认真听课，坏学生该干啥干啥，还不等龙则之发问，商靖凡又巴拉巴拉起来。
“嘿，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请我喝个饮料吧，再跟我好好讲讲命案是怎么回事，每个细节都跟我好好说说。”
看得出来，商靖凡好奇心真的很重，龙则之整理下思绪，将在派出所发生的事，写了下来。
商靖凡的侧重点清奇，“你还玩游戏？没看出来啊，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
“以为我什么？”龙则之微微偏头，余光看到商靖凡的轮廓，认真等着回答。
“以为你......”
柔和阳光下，少女皮肤白的发亮，不施粉黛的脸蛋依旧光洁，毛孔细腻，近看也找不出瑕疵。
长长的睫毛微颤，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大大的眼睛又明又亮，阳光照射下，黑棕色的眼珠像光下琉璃，神秘又深邃，要将人吸进去。
忽略另外半张脸的话，单这侧影定格，会是张十分有氛围感的小美女。
她原来长得这么好看的嘛，商靖凡一时看呆了，手中纸条掉了都不知道。
可惜另半张脸毁了，不然......
“以为你很无趣呗，死读书的那种。”
话音一落，周遭一片安静，前座的小美女也不知道啥时候偏回头去，坐正了身体。商靖凡抬头看去，老师手里捏着张纸条，脸阴沉的那一秒就要刮风下雨。
“死读书？商靖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啊！上课不听课开小差，传纸条，现在竟然还口出狂言，看不起读书了。”
“老师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看不起读书人。”在老师阴翳的目光下，商靖凡不由放低了声音。
“你！”数学老师气愤不已，手指翻动，倒要看看纸条上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誒！”
眼尖得一把夺过纸条，三两下撕烂，商靖凡在老师几乎喷火的眼神下，十分上道，主动道:“明白明白，我一个人不学习可以但不能影响班级，我这就去走廊罚站，不劳您费心。”
说罢，商靖凡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看什么看！接着上课！”
直到商靖凡身影消失在后门，龙则之收回目光，暗自捏紧了他送的那颗糖。
第二节课间有早间操，下课铃响，就像是打开了羊圈的栅栏，羊儿一哄而散，疯跑了出去，没一会儿教室就空了。
龙则之落后一步，商靖凡早已不见了踪影。
从走廊阳台向下看去，操场上清一色蓝白校服，黑头发黄皮肤，从里头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倒是有一人分外显眼。
集合号响，学生们动作整齐划一，做起广播体操。
领奖台上，国旗之下，一个妙龄少女动作标准的舒展身体，举臂抬腿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夺人眼球。一个转身动作，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普通的体操在她的舞动下，像一段扣人心弦的表演，引人入胜。
不愧是她的妹妹，素有校花之名的姚柠。
人美心善成绩好，是个小天使。
连她一个女的都自惭形秽，别说其他男生了。
这不，做操的时候，身边永远有男生在讨论她。
“校花真美啊，看着她我做操都有劲了。”
“你是胳膊腿有劲吗，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那可是柠柠女神，情有可原，哪个男人心里不住个姚柠呢！”
“我愿用十年寿命，换柠柠做我女朋友。”
“你说这话不怕姚柠后援会揍你，校花是我们大家的。”
“真羡慕和姚柠同班的男生啊。”
“羡慕吧，努力学习吧，你考进年级前三十，就能进尖子班了。”
“你瞧不起谁啊，这假期我可天天刷题，这次入学考试，前三十稳了，珍惜和你爹最后的同班时光吧。”
“我擦，你个狗背着我们偷偷学习...”
一操结束，集合跑操，龙则之跑了一晚，实在不想面对还要再跑五圈的事实。
所谓雨过天晴，下了一夜的雨，今儿天空碧蓝如洗，一朵云彩都不见，在太阳正盛的早间九点，龙则之跑着跑着，华丽丽的晕倒了。
校医室。
“老师，龙则之怎么样了？”
“空腹低血糖加上劳累过度，感冒发烧。给打了葡萄糖退烧药，让她多休息会儿吧。”
想到她脸上身上的惨烈，女校医叹了声气。
经历了那么大一场大火，现在还穿不暖吃不饱的。
真可怜一娃儿。
“我记得你，你是四班班长吧，身为班长，平时多关心关心同学，她挺不容易的。”校医同情心泛滥，多了句嘴，说完就后悔了。
龙则之的凄惨又不是他造成的，这话说的有点道德绑架了。
倒是萧书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校医室的一切龙则之不得而知，此时她的脑海中天人大战，脑子要炸了。
病床上的人，神情并不放松，刘海都撇到了一旁，火燎后的面庞触目惊心，她蹙着眉，嘴唇翕张，像是在梦呓。
“你说什么？”
萧书喻快步上前，附耳听去。
龙则之已经烧糊涂了，嘴里无意识喃喃着:“什么...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