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见一众山贼被震撼到,上前一步说道:“去鲁南还需十天半月路程,途中风险暂且不说,我们鲁南王刚去任职,难免有些官员不服,从中作梗,各位兄弟不嫌弃的话,可一同前往鲁南,路上虽然不能保证餐餐有肉,一定会让你们填饱肚子。”
马二与几个当家商量,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山寨中还有老妇小儿。
“我们愿意一同前往鲁南。”异口同声道。
朝夕很欣慰,把这些人收编,崽子去了鲁南也不怕被人欺负,人多好办事。
崽子聪明一点就通,哪能不明白表姨的心思。
“谢谢表姨!”
朝夕坐上马车和马二一群山贼回到山顶,马车到了山脚下就不能前行,她们只能靠脚力。
马二肩上扛着一袋米,半袋红薯,一点都不怕累,走得特别快。
等她们来到山顶,寨子由几个山洞组成。
山洞面前还能看见几个妇人在浇水种菜,不大的一块地上,只有稀稀疏疏的菜存活。
一旁的柳大指着菜园子,“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蔬菜很难存活,寨中人口加起来五十五人,能劳动者只有三十二人。”
有个妇人看见她们面露微笑,也有小儿在一旁捣乱,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在苦涩面前增添生活气息。
马二把一袋大米放在老妇人面前,得意洋洋:“阿婆快去煮粥?”
马阿婆打开布袋,摸过大米,“我地乖乖呀,这么多米,马二你们又去抢劫了,运气这么好,远处那三人不会就是苦主,带她们来寨子作何?”
马二一脸黑线,“阿婆,这是朝廷派来的鲁南王,这米是她们给的,让我们先吃饱喝足,后面跟着他们一起去鲁南。”
马阿婆提着米进厨房,嘴里还念叨:“鲁南比我们这里都不如,去哪儿喝西北风。”
马二自然没有听见,高高兴兴喊上一帮兄弟收拾东西,他们吃了饭,明日就起程。
赵寒云乖乖坐在石凳上,两只手搭在腿上,不知所措,就看着社交大佬表姨把其他人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离开山寨,和她们一起去鲁南。
赵寒云接过碗筷,里面是大米红薯粥,满满当当一碗。
其他人就水多米少,也吃得很开心快乐。
赵寒云觉得这些人真辛苦,比她在冷宫都不如,在冷宫她至少能找到食物,可这里石头多树少。
“表姨,我吃不完。”
朝夕接过米粥给其他人分了一些,大家有说有笑,今天像过年一样。
平时就算堵到银子,也要前往几十里外的镇上采买,哪里吃过白米粥,都是粗粮陈米,吃着膈嗓子。
翌日清晨,山寨热火朝天,一人得了半块红薯做早餐。
有的留着饿了再吃,还有的浅尝辄止。
老老少少,有的推着板车,有的背着袋子,拖家带口,连地里的小菜都用箩筐装上泥巴带走。
朝夕一行人走到山脚下,五辆板车,还有五个小孩,三个妇人,老者,受伤跛脚,行动不便之人。
马二准备推着板车让几个行动不便之人坐上去。
朝夕望着板车上的货物,衣物,吃饭家伙,分开一匹黑马。
“让黑马拉板车,把一些重物放上板车,老弱病残坐一辆板车。”
马二在一旁指挥,朝夕让几个小孩上了马车,崽子坐在里面动弹不得,拘谨。
朝夕牵着黑马走在前面,小桃跟在一旁走着,“朝夕,我们带着这么多人离开,食物根本不够。”
“这些不用操心,再说走上几天不是还有小镇吗,有银子不愁买不到食物。”
一行人一路走,脚程变慢,本来半个月时间,整整拖后七八天。
等她们来到鲁南城边缘,马二一群人还长胖了不少,期间还吃上了肉,几大坨肉,吃得人撑撑的。
来到鲁南零星看见几棵大树,地上连杂草都少得可怜。
人群中有过往路人,一个个灰头土脸,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也有老农挑着箩筐,里面是一些地里吃食,想换一些银子。
马车走到最前方,后方跟着几辆板车,还有一群人走在身后,脸上洋溢热情似火。
等马车停在鲁南城门口,朝夕望着石头修建的高墙城楼,崽子从马车内伸出头,望着庄严的城楼。
“这就是鲁南城,我们以后要待的地方。”
“对,以后我们就长住这里。”
朝夕拿着令牌上前,侍卫见到令牌跪了下来。
“参见鲁南王殿下!”
“参见鲁南王!”
……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
赵寒云走在最前方,郡太守从远处跑过来,肥嘟嘟的身材满脸汗水,“微臣张纸鹞参见鲁南王,王爷的宅子已经收拾好,让微臣领王爷过去?”
赵寒云背着双手,走在最前方,张太守在一侧候着,擦头抹汗。
他们一群人进了王府,王府面积大,区区百人容纳不在话下,小桃带着人进房间收拾,铺被子,马阿奶身后跟着两个小伙,扛着布袋走进厨房。
她们要马上做饭,不然就来不及吃午食,张太守送来几个箩筐食材,有肉,有菜。
马阿奶准备大显身手,她好久没见过这么齐全的食材。
朝夕走到闺房,放下包袱,大头一屁股跳上桌子。嘟嘟已经长成大狗,摇着尾巴走来走去。
朝夕坐到铺好床边,整个人躺了下去,“我要休息一会,你们不要吵。”
大头喵喵叫,它才不会吵,要是小狗崽闹,它会一巴掌呼过去。
赵寒云跟张太守站在书房,两人讨论着鲁南情况。
等张太守离开,崽子走到朝露阁,“表姨,表姨?”
朝夕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与张太守商量怎么样?”
崽子气愤甩手,“这个张太守狡猾的很,跟我打太极,一点不提鲁南现状,你看看他肥头大耳,一定贪了不少。”
朝夕坐到圆桌,喝着小桃送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还是喝白开水好点。
“能坐一方太守多年,还能吃得肥头大耳,但贪也有个度,即使每年税收减少,朝廷都没派人来,想必上头有人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