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眼睛迅速略过街道两边,看见好几个巡逻队隐藏其中,他拉扯阿妈的衣角。
朝夕感受到低头询问:“怎么了?”
朝夕低耳小崽子凑了过来,悄悄低语:“附近好几个巡逻队员,前方肯定有地下党,我们要绕路过去吗?”
她看向附近确实有几个人行踪可疑,小崽子知道,肯定是以前卖报时经常躲避,有了经验。
她吩咐车夫绕路走,黄包车夫对这段路熟悉,从一条小巷子穿了过去,人力拉车跑得不是很快,车夫穿着大褂,两个胳膊露在外面结实有力,黝黑皮肤有汗珠凝聚。
朝夕裹紧外头,又给小崽子拢拢领子,“冷不冷?”
朝阳觉得这样穿已经不冷,比起以前的单薄衣服,这小西装里面还有羊绒,摸着暖暖的,他怀里抱着大头,手心放在大头脖子下一点都不冷。
朝夕见小崽子不说话,从身后拿出一张毯子裹在对方身上,围巾包住耳朵脸蛋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黄包车停在码头,朝夕递上一块大洋豪气不用找零。
她手里牵起小崽子朝码头走去,前方围着一群人,大多穿着西装三件套,中式旗袍,也有穿着长袍布鞋,马褂长辫,袄裙。
他们手里提着皮箱,要么手腕提着包袱。
朝夕凑上前一听,原来是要捉拿地下党,今日出去的货船停运,何时开船没有通知。
朝阳挣脱阿妈的手,灵活乱窜很快挤到前方,几十米外,一艘大船停在码头,有拿枪的警卫,一个个检查才能下船。
朝阳从前方挤回来,他看着阿妈紧紧盯着他,“我,我就是想去前面看看情况,下一次不会了。”
朝夕重新牵起小崽子的手手,“以后如果想去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给阿妈说,不可以这样丢下阿妈。”
小崽子点头,他就是一下子没习惯身旁多一个人关心。
朝夕带着小崽子去了附近,发现饭店,宾馆,客栈都已经住满,她们没地方落脚。
朝夕在附近找了一块空地,盯着大头看好小崽子,她在附近转悠,提着皮箱和大布袋回来。
在隐秘角落打开折叠帐篷,“快躺进去,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落脚。”
小崽子脱了鞋,钻进帐篷,大头爬进自己的猫笼,顺手关上笼子,躺在里面不动。
离她们最近的地方,平安饭店中十几个警卫拿着枪搜查,无数客人被惊扰,房间被翻找。
地下党还真躲在客人中,一只手滴着鲜血,一把枪抵在女客人腰间。
“不许动,好好配合,一会有人来检查就说我们是情侣,要是露馅你是知道结果的。”
女客人感觉腰间枪支,镇定,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里面的客人听着,有地下党闯入平安饭店,还希望里面的人开门配合?”
女客人穿着睡衣走到门口开门,满目春光乍泄。
几个警卫下意识吞咽,好在反应过来,带着人走进房间,床底,衣柜,窗台,发现厕所有人。
女客人赶紧解释,“是我家男人在里面洗澡,哥哥,有警卫来了,你快出来嘛?”
男人从厕所出来,身上穿着睡衣,头发湿漉,“大晚上来扰人兴致,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赶紧搜?”
男人走过去抱住女客人,整个身体靠在女人身上,“别动,祈祷大家相安无事。”
房间没发现可疑之处,警卫队离开。
男人唇色苍白,失血过多,勉强支撑着。
简单用毛巾包裹流血部位,男人从窗户爬了出去。
警卫队发现不妥,“快回去,刚才那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几个人跑了回去,只有女客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衣服。
“追,他一定在附近没跑远。”
几人从楼上跑下去,追到外面,有人在路边发现血迹,顺着血迹追到野外。
男人倒在地上,与朝夕她们的帐篷就几米远,大头被声音惊扰发现是个快死之人。
高兴准备丢尸:“大佬,有尸体?”
朝夕从帐篷里面爬出来,安抚小崽子睡觉,躺在地上的男人还有意识,睁开眼睛看着她,“拜托,把这东西交给米高粮油铺的老板!”
朝夕手里被塞了东西,她很不悦,给男人喂了灵泉,止住鲜血,简单包扎,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一定在前面,追?”
朝夕带着男人和帐篷消失在原地,大头望着空地,“还有我没进去。”
大头嗖的一下钻进附近,消失不见,原地留下点点血迹。
等警卫队赶来,把附近搜了一遍,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警卫队不死心,又地毯式搜索并无发现,失落离开。
在系统提醒下,朝夕从空间出来,把男人丢在地上,顺便丢了一张毯子盖住,把手里东西塞了回去,“还是自己送保险。”
一直到天亮,附近没有警卫队回来,朝夕带着小崽子离开,大头狼狈跟在后面,身上都是杂草,昨夜它一气之下跑太远,等回来自己的猫箱已经收了起来,它只能窝在帐篷边边角,要不是它皮厚,早已经冻僵。
男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死,身上的东西还在,伤口也被包扎了,昨夜太冷,要不是有毯子盖着,他想他已经上了西天。
朝阳还在蒙圈中,人已经颤巍巍靠在阿妈腿上,码头上,聚集中一批人,货船还是不开。
有人大声反抗,“让我们离开?”
随之有人跟着喊,“让我们离开?”
……
警卫长拿着枪往天上开,砰了一声,让人群安静。
“再闹,一枪崩了你们这群兔崽子。”
“阿爸,我们现在怎么办?”
朝夕低着头发现自己穿着男装,小崽子真聪明。
“低调,有人比我们更按耐不住,等着就行。”
朝夕带着小崽子站在人群后面,听着附近的人抱怨,一个身穿袄裙的女学生走向他,“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朝夕不屑搭理,语气不善,“都是同一条船,能去哪里。”
女学生撇撇嘴,转头离开,要不是看在穿着西装布料不一般,她也不会搭讪。
朝夕摸着下巴,摆了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姿势。
“阳崽,阿爸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