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多，蒸笼里的包子慢慢膨胀起来，一米多高的蒸笼上空冒着热气，肉香味随风飘远，这一段路，路过的，还是住在附近的人都闻见了香味。
陆川楠没有睡懒觉，此时和大头一人一猫趴在长条桌，等待上包子。
朝夕从蒸笼里取出几个牛肉包，又拿了几个白菜猪肉包，木耳鸡蛋包，豆腐包，顺便拿了两个糖包子，一大盆端上桌，“你们两个慢点吃。”朝夕转头看向路老太，“先吃包子，等下再包，不然人多了自己倒饿着难受。”
朝夕回到厨房端出几杯煮过的牛奶，“多喝牛奶长得高。”
陆川楠抬起头，嘴角还有残留豆腐馅，“好，小姑姑也吃。”
举起一个包子想喂她吃，朝夕低头咬了一口，接过包子，里面是木耳鸡蛋，她不怎么喜欢肉包，对素包子情有独钟。
很快有人跑过来买包子，上班族一般就买两个，附近的都是十个以上的买。
张老太用盆装着包子，嘴里还咬着一个，含糊不清地说：“没想到豆腐包这么好吃，我一个人要吃三个，还能喝一碗稀饭，我先端回去，等下来给钱。”
朝夕点头，“行！”
“老板，没有你在这几天，我都瘦了，你家包子馅种类多，味道又好，我骑车经过就闻见香味了，一想就是老板回来了。”
朝夕看着离她不远的年轻女孩，不到二十岁，在附近制衣厂上班。
“好吃常来！”
“我天天都来，根本吃不够，又不腻馅料多，一口咬下去，满满的油汁幸福感。”
朝夕想着对方肯定是一个吃货，不然还能吃出幸福感。
大头吃包子比较凶残，要不是包子太烫，它能一口一个。
陆川楠吃了两个包子吃不下了，又咕噜咕噜喝完牛奶，从凳子上起来，嘴巴一抹，在一旁盆里洗了手。
“姑姑，我来帮你。”
两人配合默契，一人装包子，一人收钱找零，她也会在旁边提醒顾客，钱一定要点清楚。
路老太吃完包子坐到另一张桌子旁，开始包包子，揪下几坨面团擀开，勺子一挖，馅料在面皮中间，手指头一动一捏，包子就成了型。
很快人群散去，朝夕坐到桌子旁，和路老太一起包包子。
陆川楠没事情做，和附近小孩一起去玩，她在一旁叮嘱几人不要下河，这附近有一条河流，经常有小孩去游泳，被大人拿着竹条追在后面打，小孩光着屁股在前面跑。
八十年代，时间过得慢，车马也慢，每个人对未来可期。
就在朝夕想东想西，陆川楠从其他地方跑了回来，拖鞋都跑掉了一只，“姑姑，你快跟我去？”
朝夕被拉着走，在路上捡到小孩的拖鞋，陆川楠穿上拖鞋，两人从一栋房子边往下走，有一条石梯路，一直往下走，后面就是一条河。
她跟着小孩踩在石头上往对面走去，只见几个光屁股围在一起，她凑近一看，是一只黄色半大狗子，身上多处伤口。
陆川楠：“姑姑，你救救狗狗，它快死了？”
其他小朋友也在一旁附和，“陆川楠姑姑，我们知道您最好了，我们都不敢回去叫人，怕被打，陆川楠姑姑人美心善脾气好，做的包子又好吃。”
朝夕蹲下来摸了摸黄狗，还有气息，“行了，别吹彩虹屁了，你们一个个还不穿上衣服，等下你们妈妈就来了。”
她都没眼看了，四五个小孩，最大七八岁，最小的是陆川楠，她脱下身上的围兜，包着狗往回去，一只手还提着陆川楠过河。
等她走到对面，一个妇女手持竹条，气势汹汹要下去，“朝夕，那几个皮猴子是不是在下面？”
朝夕表情平静，“打轻点。”
陆川楠被放下，脚踩在地面，跟在她后面回家。
她抱着狗子从后门进去，又去楼上拿了医药箱下来，给狗子喂了灵泉，简单包扎一下，在屋檐下垫了一块纸皮，黄狗躺在上面，又接了水放在一旁。
“楠楠去前面拿两个菜包过来？”
陆川楠急匆匆跑开又跑回来。
“姑姑，给？”
朝夕把包子放在一旁，站起来走到水龙头下洗手，“能不能活就靠它自己了，陆川楠别靠太近，狗狗身上都是细菌，过来洗手？”
朝夕抓着两个小手，先打湿后抹上肥皂，水龙头下面接了一个桶，她看着对方手心洗干净了。
转头盯着陆川楠，“刚才是不是想和他们一起下河洗澡？”
陆川楠摇头，“没有，楠楠以前没见过这么长的河，就想跟着去看看。”
朝夕想着小孩一起生活的黄土地，房子都是泥巴墙里面掺和了草，混着木棍。
“等过几天，姑姑找人给你打一个洗澡桶，你别跟那些小孩下河游泳！”
“好，姑姑，你别生气？”陆川楠拉着姑姑的手。
陆川楠这段时间捂白了一些，头发也长了出来。
两人还在说话，外面来了几个公安。
朝夕走到前面，原来是昨夜小偷事件，公安来调查，她们有没有损伤。
几个公安手里被塞了一袋包子，“那小偷原本想进来偷钱，还好你们及时发现，不过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要与小偷正面冲突。。”
陆川楠在一旁接话：“我姑姑可厉害了！”
朝夕：“那小偷后面怎么样？”
民警：“要在里面关几天，我们已经批评教育了，要是他出来敢上门找事，别怕，找我们。”
几个民警提着一袋包子上车，车里面都是肉香味。
“这包子真好吃，我一口气能吃五个？”
陈锋咬着包子，包子里面还流汁油，“难
怪让人眼红，包子味道好，生意也好，一天能赚不少，回去咯，可惜住得远。”
路老太看着民警离开，“这些民警也不管管，都偷东西了，就关几天有什么用？”她有些怕小偷会来报复。
朝夕：“没事，我这不是在家。”
下午，黄狗把包子吃完了，水也喝完了。
精神看着不错。
朝夕回到前面，看着剩下几个包子，“我早上去河边，看附近有很多野菜，等下我们去挖点回来，路奶奶一起去，没有你在野菜都认不全？”
路老太脸上出现笑容，“可以，以前六几年闹饥荒时，我们都是到处挖野菜，往深山里面钻。”
路老太提着篮子，陆川楠拿着小锄头，朝夕拿了一把小刀。
河对面没有人，那边有一片地，长满了野菜。
什么面条菜，蒲公英，还有鸭儿芹，它的叶子是三瓣的，长成类似蕨类植物形状，颜色深绿色，不管是清炒，凉拌，煮汤，味道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