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姬预感不妙,猛地回过头去。不假思索的一矛刺出。恶狼锋利的利爪抓破她的衣服,在她的肩上,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而文姬的长矛也刺入了它的胸口,它无力的坠落在地。而文姬忍着痛,拖着裘衣的毛领。冒着漫天的风雪,迎着凛冽的寒风。艰难的将老太一步一步的拖回自己的家中。将她放置在火炉旁边,她的身子渐渐回暖了过来。
“老太”她递上一杯热茶。
老太的手都在打颤,哆哆嗦嗦的将茶杯递至唇边,轻抿了一口,惨白的脸才有了几分人气。这时她嚎啕大哭起来。
文姬忙询问道:“老太,这是怎么了?”
“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儿子又死的早,媳妇嫌弃我是累赘。要赶我走。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别哭。”文姬上前劝慰她。肩头的血不慎滴落在太奶奶的手上。文姬忙就着自己的衣袖去擦她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之后,两人都愣住了。只见滴血的位置,皮肤变得细腻光滑,没有了老人斑。
“啊!文姬。”她激动的叫起来。“文姬你的血是药啊,能治我这种老人病。”
文姬也愣了:“我从小出生在村里,跟你们都一样,我的血怎么能治病呢。”
“真的啊,真的啊,文姬你看.”她看向文姬的眼睛充满了狂热。
“文姬啊,你救救我吧,我的孙子还小,我儿媳妇一个人养不活她的。你救救我,给我你的血,让我恢复青春,我就可以干活了。你救救我吧。”
文姬后退两步,忙道:“可是我真的只是普通人。”
太奶奶忽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你不帮我,我就不起来,我就磕头磕死在你屋里。”
“你这是…”文姬说不出话来,只得去扶她,“太奶奶你别这样。”
“文姬啊,我知道你心好的,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没有活路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啊。”她一边磕头一边哭诉,涕泗滂沱。
文姬终是于心不忍,扶起她来:“你先起来。”
太奶奶抬起头来:”你答应我了?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您可别这样了,晚辈真的受不起,这样吧,我将我的血喂给你,但是我不敢保证有用,如果有用的话,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告诉任何人。“
“你要救我就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那好吧。”
她说完,伸出手去。老太像是一只贪婪的恶狼,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咬了下去。她的牙齿已经不锋利,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劲,一下就咬破了文姬的皮肤。鲜血流进了老大的嘴里,不仅没有血腥味,还想奶一样格外的甘甜。她大口允吸起来,本来已经腐蚀牙齿,慢慢的重新长出,尖锐的犬牙再次割破了文姬的手指。她的伤口又大了些,她吃痛想要缩回手,却被死死的抓住。文老汉听见外面的动静,忙出的房门,见状挥舞起拐杖一棍打在老太的背上:“你个糟老婆子,你快点松口。”
她一惊,文姬忙抽回手。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居然真的恢复了青春,至少年轻了十岁。
文姬和文老汉具是吃了一惊。
文姬想起安拓离别时的叮嘱。心下惴惴不安,又交代了一遍:“千万不要告诉她人。”
老太反复端详着的自己的手,面露狂喜之色,口中念叨道:“不会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文姬道:“现在已经夜深了,外面寒冷,老太您先休息吧。待明日雪停了之后再回家去。”
躺在被絮之中,老太依旧沉浸在不可置信里,翻来覆去,激动不已,待第二日,雪刚停,她便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她的儿媳,望见年轻不少的老太,简直不敢置信。
老太道:“你看,我现在又可以做农活了,你不要赶我走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她吃惊地望着老太太,本以为她必然会冻死在雪地之中,没想到她奇迹般地回来了。本来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人,如今竟然能自己走回来了。
老太本也不是省油的灯,想起昨日的事情,心中仍有愤恨。便道:“我昨日在林中,遇到了仙女,仙女怜悯我,且看我心系家里未成年的孙儿,便赐我仙药,让我年轻了些。”
儿媳半信半疑,让老太进入家中来,对她呵斥道:“竟然回来了,还不快做饭去。我家里不养吃闲饭的人。”
老太忙去厨房忙活开来。
待到半夜,儿媳回想老太的话,心里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裹上厚厚的裘衣。出门去了,走了几步,却忽然又折身回来,拿上了弓箭。
老太在窗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窃喜。她早已在儿媳的裘衣上放了骨粉,这种骨粉正是猎人调制用来希音猎物的。并且她还跟每根箭都做了手脚。儿媳来到迷雾森林中裹紧了衣物,静静地等待着。夜深了,饥饿的柴豹凭着敏锐的嗅觉,骨粉的味道,将它们几乎全部吸引起来,丛林里亮起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儿媳站起身来,紧紧的握住弓搭上箭,背靠着巨木,警惕地望着望着前方,柴豹试探着靠近,将她包围起来,柴豹与她对峙着,寒风凛冽,雪花落在她的毛领上,头发上,她双手冰凉僵硬,都快拉不动弓了。她当机立断,放出一箭,而那却斜插进最前面那头柴豹的雪地前。她这才惊觉箭是问题的,她立马翻身上树,众柴豹围上前来,一个个跃跃欲试,接二连三的试图往树上扑去。
“仙女呢,仙女在哪里,快来救救我。” 她在心中呐喊着。而柴狼却搭起狼梯,一个叠着一个,撕咬着她的裘衣,柴狼早已是饥肠辘辘,多日未觅得食物,此时一拥而上,儿媳尸骨无存。
事实上,因为儿子失踪,老太家的日子也艰难,所以文姬边帮扶着老太的孙子阿德。阿德唤文姬姐姐,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与她一起去山上采药。阿德是老太带大的,跟老太感情也深,所以文姬怕阿德伤心才救下老太。
转眼又过了一年,夏天又来到了。这一年村里又来了人,是南境十大长老之一的停云鹊起 的孙子。停云鹊起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其孙孝顺,便全境寻药,因此来到了这座村庄。许诺谁若能救他爷爷就许其荣华富贵。
老太心中思忖半晌,却还是偷偷将去年冬日之事细细道来。阿德在门后偷听,忙跑到文姬家中,砰砰的敲门,文姬笑着来看门:“阿德呀,你怎么来了啊。”
阿德焦急的说道:“文姬姐姐,你快跑吧,他们来抓你了。”
文姬早也听闻村里来了人,寻返老还童之法,却不敢相信。毕竟这一年来,老太谨守诺言,并未透露分毫。
“阿德,你可是说真的。”
“千真万确。”阿德说道,“文姬姐姐你快跑吧。”
此时老太已经带着人来了。文姬回屋子收拾了些行李,出门来正与老太迎面撞上。
“就是她。”老太指着她说道。
文姬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老太。老太身后的人立马一拥向前,将她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