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她会更厌恶他，他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穆谨行哑声问：“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
云笙觉得这句话有点搞笑，她云淡风轻的问：“我都签了离婚协议了，所以我应该没有义务告诉我的前夫，我要去哪里吧？”
离婚协议……
这份离婚协议，是穆谨行拜托谢尧拟的，可真的听见云笙说他是‘前夫’时，穆谨行喉头还是涌上一股血腥味。
穆谨行死死压抑着对她喷薄的思念，“云笙，白家那边视你为眼中钉，你留在御景园更安全。”
云笙脚步一顿，眨眨眼睛惊讶回头：“原来你知道呀。”
穆谨行心尖发颤。
云笙平静而清晰地说：“原来你都知道白家私下里干了什么肮脏事，也知道白家为什么要三番五次针对我，但你不觉得，现在再来说这些有点晚了吗？”
“穆谨行，我早就想说了，白月声是你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凭什么我要跟着受委屈？”
穆谨行知道，她心中痛苦，她是在发泄。
所以他没有开口，自虐一般的听着云笙的痛苦。
云笙讥笑起来，“我们没离婚的时候，因为白月声闹了无数次矛盾，你承诺以后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事，就不会去看白月声。”
“但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危及性命？比如白月声生病住院的那次？那她死了吗？她没死，你却一次又一次抛下我。”
“云笙。”穆谨行打断，不敢再听下去。
云笙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她干脆就坐在行李箱上，“怎么了，觉得我说话难听？”
“……”穆谨行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云笙说的都是实话，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明明已经决定，他以后在云笙心里必须是个负心人的形象，可穆谨行此刻却不想她那么难过，“我当时当她是救命恩人。”
“所以呢？”云笙反问：“这和我有关系？”
穆谨行沉默。
现在他是在演戏，但当时他确实关心过白月声。
云笙越说越觉得好笑：“我们才是夫妻，你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个人，因为救命恩人这四个字，你与她这辈子无法分割，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结婚？”
她说完顿了顿，“哦对，我怎么忘了，你们确实是要结婚了。”
穆谨行闭上眼睛。
等了好半晌，等到她耐心都尽了，穆谨行才开口：“你……”
“算了，我不想听。”云笙一挥手，打断他的话。
她以前或许还会考虑，她和白月声哪个更重要。
但现在她不会自取其辱。
她问过穆谨行的‘变心’是否有苦衷，他说没有；她求过穆谨行不要再和白月声往来，然而他们要结婚。
云笙心想，不过就是浪费了一年的时间，看清了一个男人而已。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和穆谨行算旧账干什么？算的完吗？何况都离婚了，以前那些旧账扯来扯去有什么意思？
云笙明明还有一堆话想说，一堆委屈没诉，可这一刻，她忽然感觉累了。
反正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