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只轻飘飘扫了她一眼，脚步未停。
却没想到许清歌转身，“云小姐。”
云笙眉梢微挑，“有事？”
刚才宴会厅那一幕，许清歌自然也清清楚楚，她神色复杂，“没想到苏星黎竟然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女儿。”
云笙垂眸，她从这句简简单单的话里，听出了许清歌的羡慕与憎恶。
她无疑是憎恶自己的，因为自己是苏星黎的女儿。
但羡慕……
许清歌目光中透露这怀念，“若我女儿也长大成人，大概和你一样大了，或许会与你成为好闺蜜。”
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发生，苏星黎死后，她也不会让云笙被杨茹欺负。
可苏星黎与她丈夫谋害她，害死了她女儿，许清歌永远记住这份仇恨。
“许女士叫住我，是为了和我怀念过去？”云笙问。
许清歌淡淡道：“我知道，你恨我帮白月声说了谎，但那也不过是你母亲加注在我身上痛苦的百分之一而已。”
云笙忽然弯起一个笑，“许女士，你怎么就确定，当年我妈妈背叛了你？”
许清歌冷笑，“人证物证具在，云笙，我知道你心疼苏星黎，但我和她的仇恨永远不会化解，我叫住你，是想告诉你，你妈妈死了又如何，就算是二十年后，我也能让她身败名裂，给我女儿赔罪！”
云笙眯起眼睛，“原来今天杨茹云信德闹的这一出，也有你的份。”
许清歌毫不在意，“是啊，那又如何，苏星黎活该。”
云笙别开眼，“许女士，你真可怜。”
说完，她懒得再说，转身就走。
许清歌明知杨茹和云信德做了什么，却助纣为虐，这是其一。
二……她太相信杨茹了。
殊不知，十七年前和现在，她都被杨茹耍的团团转。
……
谢尧盯着监控，忽然拧眉，“许清歌去找云笙了。”
穆谨行十指交叉，眸子微微眯了眯。
谢尧好奇问：“许清歌还想干什么？”
穆谨行：“她之所以答应来杨茹的婚宴，是想看苏星黎身败名裂。”
谢尧啧了一声，“真是执着，不过现在身败名裂的是杨茹，把宝压在杨茹身上，许清歌太蠢了吧，亏得还是世界首席设计师。”
穆谨行轻嗤，“不……她大概，是想自己动手。”
谢尧严肃起来，“这女人还想做什么，对了谨行，我还没问过你，许清歌为什么这么恨苏星黎？”
穆谨行将十七年前的事情告诉了他，谢尧犹豫，“这么说来，其实许清歌也情有可原……”
“但她没给最好的闺蜜一丝信任。”
穆谨行浅灰色的眸子清冷疏离，话却锋利无比。
“她明知道杨茹和苏星黎是什么关系，她却宁可相信杨茹，也不相信苏星黎。”
“出入肖际别墅最多次数的女人是杨茹，云笙在十七年后都可以查到，但许清歌当年却坚定那人就是苏星黎，这么简单的线索都放过。”
“她不蠢，你说为什么？”
谢尧猛地咽了下口水，“我觉得……有点复杂。”
“但归根结底，许清歌对苏星黎，本就不信任，否则不是杨茹挑拨两句，就能挑拨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