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谨行蓦地就想到了昨天她和顾衍之的那个电话，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很烦闷。
男人哑着嗓音，冷声开口：“道歉。”
听着毫无温度的话，云笙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她强忍内心翻滚的绞痛，将眼泪逼了回去，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故意偷戴她的项链，是女佣告诉我，这条项链，是你送给我的。”
柳霏目光一闪，给女佣一个暗示的眼神。
被点名的女佣急忙说道：“太太，您怎么诬蔑我呢？明明是太太说，想要看看白小姐的项链，我这才带您来的，九爷，请您明鉴啊！”
柳霏抿着唇，添油加醋：“太太，这不是什么大事，您道个歉就好，何必将罪责推在别人身上？”
云笙看着女佣和柳霏一唱一和，她猛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算计了！
是柳霏买通女佣，故意带她过来，让她戴上这条项链，然后被穆谨行发现。
她可以不要礼物，但不代表她能随意被人按上这种罪名！
云笙深吸一口气，看向穆谨行：“如果我想要这条项链，我根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留下把柄，确实是女佣带我过来的，你可以去调监控。”
衣帽间再次陷入沉默。
好半晌，穆谨行才淡声道：“二楼没有监控，你是知道的。”
女佣抓准时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太，您嫁祸给我，不就是知道二楼没有监控吗？九爷，是太太嫉妒白小姐，所以想把她的项链据为己有，真的和我没关系！”
云笙只觉得自己冷的牙齿都在打颤：“……穆谨行，你不相信我？”
穆谨行眼眸微垂：“没有监控，证据确凿，我怎么信？”
云笙眨了眨眼睛，感觉睫毛有点湿了，她心口仿佛破了个洞，冷风嗖嗖的往里灌，很疼。
穆谨行不相信她……也是，毕竟她弄脏了白小姐的东西啊，白小姐是这个男人的底线。
因为她戴了项链，让白小姐没办法在生日当天收到礼物，所以穆谨行要她道歉。
可能穆谨行在乎的，并不是她是否故意，他只在乎白小姐的礼物。
不管她有心还是无意，她都错了。
云笙忽然没了解释的心思。
她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忽然抬眸，笑了一声。
“要我道歉吗？”
穆谨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云笙却已经走出门，走上了三楼。
一行人跟在她身后，见到她在白月声的房间外停下。
云笙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抹笑，低下了头，声音轻飘飘的：“对不起。”
穆谨行猛地拧眉。
他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为什么他看到云笙这副没有自尊的模样，心里会这么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离开他的掌控范围。
他挪了挪唇，正准备开口阻止。
却在下一刻——
听见云笙嗤笑一声。
“对不起，白小姐。真不好意思啊，我不仅抢了白小姐的项链，我还抢了白小姐的男人，项链被人戴过就要销毁，那被用过的男人……要不要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