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
值班警卫正打着小盹,门口忽然灌来阵冷风,眼睛 张一合,眼前就多了一个黑衣男子,吓得他从椅子上滚下来,“哎呀妈,吓死我了!”
苏宇斐盯着黑屏的一角,“林芳芳房间的监控呢?”
“关,关了。”
警卫冷汗涔涔,谁来告诉他,大半夜的苏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声音沉了两度,“关了?”
“顾先生探监不希望我们窥探他们隐私。”
在迫人的注视下,警卫的声音渐渐微弱,连忙打开监控。
这诡异的气氛,分明多说是错啊。
监视屏幕闪了两下,偌大的房间尽收眼底,只有顾景天赤裸上身趴在床榻.上,女孩不知所踪。
不,顾景天身下分明还有着一个人!
床榻散落女孩男人的衣物。
苏宇斐面无表情地盯了足足一分钟,忽地抬手关掉。
警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黄悦琴的话似魔音贯耳:“她说她不喜欢你,迟早要离开!”
这句话放在此刻,尤其有说服力。
以至于,他心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揪疼,一阵又一阵,几欲让人窒息。
他下了个指令,警卫逃也似地从监控室跑出来。
此刻,顾景天和那女孩还在那个…..
她实在太香太软,休息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抱着她。
林清秋完全没有了力气,任那个男人…..。
她此刻只有两个念头:“特么为什么他还不睡啊!”
“她什么时候才能跑啊!”
突然,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景天,有人这次真的有!”
她推他胸口,折腾得脸红脖子粗。
顾景天在她身上驰骋了一会儿才听到声音,哑笑,“你这是兔子耳朵啊,这么灵。”
“啊真的有人啊”
终于,在脚步声只距离五米的情况下,男人放开了。
警卫是来让顾景天出去的,脑子里已经搜刮好了台词,说是领导要视察,他留在这里于情于理不妥。
事实上,是苏宇斐的意思。
顾景天倒是很快猜到情况,唇一勾,也不戳破,亲了亲女孩表示暂时道别。
警卫跟在顾景天身后,脸有些热。
大老远就听到激烈的声音!让他脸红心跳,同为男人,不得不感慨顾先生战斗力是真强。
林清秋无力地躺在床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干脆就不动了,安静地等待变形。
然而一直到天破晓,她的身体都没变化。
不是吧他这么久了还不够吗?
林清秋头疼无比,也不知道该怎样把顾景天叫回来,又莫名其妙呆坐了一天。
顾景天的朋友悄悄告诉她,今天晚上就可以放她出来了,苏总吩咐的。
她心里一暖,耐着性子继续等。
可一晚上过去了,依旧没让她出去。
远处似乎传来争吵,她耳力极好,趴到墙边,隐隐听到顾景天在怒斥为什么4时到了言而无信不放她走!
有人无奈地叹,是苏总的意思。
苏宇斐是他让人关着她他要替他的小青梅讨公道!
林清秋喉咙一哽,缩回墙角,重新抱成一团,心里又堵又涩。
真难受啊,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幸亏没跟他真的交往,不然,会更难受吧。
深夜,铁门咔哒一下打开。
也许是风吹得格外的森然,林清秋很快醒了。
一名高大健壮的刑警站在她跟前,黑夜掩去对方的容貌,只依稀看到坚毅的方下颌。
他启唇,连声音都透着寒,“跟我来。”
言简意赅,一句废话都不多说。
林清秋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拢紧衣服,穿上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路上问了好几次要去哪里,对方愣是一个字也不吭。
皎月掩映在重重乌云后,夜里的风似更加阴冷。
不知不觉,走到建筑群后空旷的水泥地,周围是大片高高建立起的金属密纹护栏网,夜很黑,但她清楚看到护栏网中间一道层层上锁的铁门。
“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恩。”
那人终于开了金口。
林清秋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放松下来, 迈着轻快的步子,上前。
走了两步,察觉没了男人脚步声,她疑惑地回头,瞳孔骤然一缩。
那名刑警掏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鲜活跳跃的心脏。”
“要怪,就怪苏总吧。”
她甚至来不及说一个字,砰枪声划破天际。
女孩胸口迅染出大片血迹,膝盖一软,如破碎的娃娃瘫倒在地。
林清秋浑身剧痛,大脑短路似的空白。
一瞬间,她似乎丧失了大部分感官,只听到自己大口大口疯狂的喘息,生命似乎在以肉流逝。不,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只是被打了一枪,一枪而已!
猫不是有九条命吗?
她努力地掀开眼帘,模模糊糊中,看到有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刑警输了,被打晕在地。
那人从刑警身上找出钥匙,把后门打开,小心而果断地把她打横抱起。
她看不清他的样貌,隐约从轮廓上看,并不熟悉。
他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林清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揪住他衣服,“不去,医院找,找程隆升”
程隆升是有名的心血管外科医生,也是哥哥的好兄弟,她信任他。
她断断续续报出程隆升的家庭住址,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