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宿舍里,牌局已经开始。
田重义的司机田强手气出奇的好,几乎每把都赢。
这一把牌,田强是地主,田师师的司机隋山和田园厨师樊重是农民。
田强甩出四张牌,大声道:“四个二,炸,报单。”
隋山道:“要不起。”
樊重道:“我也要不起。”
田强丢出一张牌,“我赢了,两炸,每人八百,给钱,给钱。”
隋山以为田强报的牌是一张鬼,却没想到竟是一张单三,他盯着樊重,“樊哥,你明明有王炸,为何不炸?”
樊重仔细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故作惊诧,“哎呀,我看错了,我以为我手里只有一张单鬼。”
“樊哥,你是不是故意放水?”
樊重面露不悦,“我也跟着你一起输钱,我怎会故意放水?”
隋山嘟囔道:“谁知道你俩会不会合伙坑我?”
“嫖情赌义,”樊重一拍桌子,“输不起就不要玩了。”
隋山也拍了一下桌子,“你说谁输不起?”
“隋山,我说的就是你,一输点钱,就叽叽歪歪,你是不是男人?”
隋山一巴掌扇在樊重脸上,“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以为老子好欺负!”
樊重大怒,从床头柜里找出一把水果刀,“隋山,你今天死定了。”
田强担心闹出人命,猛推了隋山一把,“大山,你回避一下。”
隋山怏怏的出了房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木门。
樊重拿着刀,便欲追出去。
田强拦住他,“樊哥,大山心眼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樊重将刀插在桌子上,“强子,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必定会杀了那个小心眼的家伙。”
田强拿出一瓶二锅头,倒了两杯,“樊哥,喝杯酒,消消气。”
樊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依然怒气未消。
田强拿出四千块,递给樊重,“我赢了八千,分你四千。”
樊重瞪着田强,“强子,你是不是侮辱我?”
田强道:“我每次都赢钱,不是因为我牌技高,也不是因为我手气好,而是你故意放水,所以,你应该分一半。”
樊重道:“兄弟,你母亲重病,妹妹上学又需要钱,我实在不忍心赢你钱,所以才故意放水……这钱不我能要。”
田强感动得落泪,“樊哥,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
“兄弟之间,何必言谢。”
樊重为田强的杯子倒酒,趁他不注意,往杯子里加入了一些白色粉末。
“兄弟,干一个。”
“哥,干一个。”
……
天亮了,田强发起了高烧,浑身绵软无力。
“强子,强子……”对讲机里,传出大管家宋玉的声音,“董事长都下楼了,你怎么还不来?”
田强有气无力的道:“大管家,我发烧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为了董事长的安全,安排别的司机吧。”
“别的司机都已派出去了,你怎么不早点请假?”
“我昏睡了一夜,刚醒来。”
宋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田强道:“隋山今天好像没事。”
“隋山在哪儿?”
“就在我身边,他正准备去帮我买药。”
“你自己去买药,让他赶紧下楼,为董事长开车。”
……
隋山驾驶着加长版劳斯莱斯,平稳的开出田园。
“董事长,要去哪儿?”
“帝皇娱乐城。”
隋山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一辆车都没有。
“董事长,今天怎么不带保镖?”
“到那种地方,人越少越好。”
隋山大喜,这是天赐良机。
二十分钟后,汽车驶上车辆稀少的滨海大道。
一辆重型卡车迎面驶来,砰的一声撞上劳斯莱斯,劳斯劳斯保险杠脱落,小金人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田重义的额头碰在仪表盘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他勃然大怒,“隋山,你是怎么开的车?”
隋山笑道:“董事长,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田重义一愣,“你为何故意撞车?”
隋山脸色一沉,“田重义,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水杉。”
“我知道你叫隋山。”
“我是苏慕哲的司机水杉,背水一战的水,杉树的杉。”
田重义大惊失色,“你为何化名潜入田园?”
水杉嘶声道:“因为,我要杀了你。”
田重义冷笑道:“就凭你?”
于浅河从卡车的驾驶室跳下,手拿一根粗大的木棒,哐当一声砸在汽车引擎盖上,“还有我,保镖鱼深海。”
樊重从副驾驶位跃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还有我,厨师范忠。”
车厢里,陆续跳下龙蟑、胡兆、鲍王等三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电棒。
龙蟑:“保安张龙+1。”
胡兆:“保安赵虎+1。”
鲍王:“保安王豹+1。”
水杉一把抓住田重义的头发,“六个人,杀你够了吗?”
田重义笑道:“不够。”
水杉一巴掌打在田重义脸上,打得他牙齿掉了三颗,“其实,我一个人就够了。”
田重义吐出嘴里的鲜血,道:“水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保镖吗?”
水杉一愣,“为什么?”
田重义狞笑道:“我不带保镖,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水杉,你看看四周。”
水杉定睛一看,一百条大汉,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形成了四道人墙。
田重义趁水杉愣神的功夫,拉开车门,逃了出去。
鱼深海抡起木棒,砸在田重义头上,田重义眼冒金星,软软的倒在地上。
范忠高举菜刀,正准备砍断田重义的头颅,王豹闪身至范忠身前,“忠哥,让我来。”
王豹拿起电棒,戳在范忠脸上,范忠遭遇高压电击,脸上冒出了银光,身子摇晃几下,栽倒于地。
水杉跳下车,大喝道:“王豹,你眼睛瞎了吗?”
鱼深海反应过来,“杉子,王豹是叛徒。”
他挥起木棒,大力砸向王豹脑袋。
嗖的一声,一把飞刀飞来,扎在鱼深海手腕上,鱼深海手一软,木棒当啷一声掉地。
王豹电棒前伸,戳在鱼深海手腕上,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他的手腕,蔓延至全身,鱼深海触电倒地。
水杉目眦欲裂,猛冲上前,四周的大汉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将水杉打倒在地。
龙蟑捡起地上的菜刀,一刀砍在田重义脖颈上,深可见骨,田重义脖颈上冒出汩汩鲜血。
砰,龙蟑后背挨了一棒,他身子晃了一下,再次举起刀,连砍数刀,终于砍掉了田重义的头颅。
一条大汉举起长刀,只见刀光一闪,龙蟑的头颅坠地,与田重义的头颅挨在一起。
龙蟑的断头张开嘴,咬在田重义断头的耳朵上,竟将田重义的一只耳朵咬了下来,吞入喉咙。
如果龙蟑的断头还有身体的话,他一定会将那只耳朵吞入肚里,可惜,他的身体已与头颅分离,那只耳朵卡在喉咙,再也无法下咽。
杀死田重义,生啖其肉,这是第二暗杀组立下的誓言。
龙蟑做到了,面露微笑,愉快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