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就是一通彩虹屁,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这个儿媳妇:“青青,你太厉害了。”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包子了,任由那个老女人面前蹦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婆婆和周建德都觉得是咱们家亏欠苏月华的,而且要不是我,苏月华也不会这么可怜,她也一大把年纪了,没儿没女。”
柳青青冷嗤一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可怜她,你信不信,要是真让她趁虚而入,她能跟周建德搞出来一个孩子。”
在她看来,苏月华是卖弄风骚的狐狸精,周建德也是个臭鸡蛋,一个男人只要不傻,就能看出来苏月华的心思。
她敢这么放肆,还不是因为周建德的沉默。在成年的世界,不明确拒绝,就是默许。
说不定周建德还在潜意识里享受着这种被女人追逐的乐趣呢。
“你也长点心吧,姓苏的今天敢给你男人炖补汤,明天就敢把自己脱光,上你男人的床。”
孙淑云低着头,两个人的地位好似瞬间调换过来了,一个“凶恶”的婆婆,另一个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小媳妇”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种事情苏月华以前做过。”
柳青青大为震惊:“那周建德什么态度?”
“他把她扔了出去。”
“这还差不多。”她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
“尽早离婚的准备。”
一听到“离婚”这个字眼,孙淑云不淡定了,这么些年都这么过来了,她们俩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再离婚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
“我不离婚,周建德对我挺好的。”
柳青青把手提箱的拉链拉开,把自己的东西摆放好,用鼻子哼气:“挺好?他既然能纵容苏月华在你面前嚣张,这个男人跟‘好’字就没关系。”
“他不喜欢苏月华,是奶奶离不开苏月华。”
看着还在为周建德说话的人,柳青青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周建德不够爱你,要不然是不会把你推到这种难堪的境遇。”
她抿了一口茶总结道:“说白了,还是这个男人不中用,处理不好媳妇和老娘的问题。”
“他……”孙淑云张张嘴,还想解释,被柳青青的眼神劝退。
“他不中用,还不爱你。”
孙淑云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能坐在凳子上叹气:“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离婚吧?”
“凭什么不能离婚?你又没给他们周家签卖身契。”
“我再想想,你先睡吧,我先走了。”她说完就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屋。
孙淑云刚推开门进屋,就被藏在门后的男人紧紧抱住后腰:“媳妇,你辛苦了。”
“我看是你想让我更辛苦。”她冷漠地掰开男人的手,绕到床的另外一边。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男人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位置,帮她拆头发。
“没谁,就是跟青青说了一会话。”
“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
“嗯。”孙淑云实在不想说话,推开男人去洗澡。
洗完澡,假装没看到男人幽深的眸光,淡定地平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发呆。她脑子里一直在回荡柳青青的话。
这段婚姻来说好似没什么价值了,食之无味,弃之一点也不可惜。
巴不得她离婚的婆婆;还有一个只会和稀泥的老公;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小三。
他们周家这种配置说出去,都让人家笑话。
李香琴对苏月华满意,苏月华也能把周建德照顾得很好,衣食住行都能照顾得到,要是给她机会,床上也能照顾得很好。
孙淑云想着如果自己离开的话,他们一家人应该生活地很美满。
至于她的话,娘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还不如跟着儿子儿媳妇一起在部队家属院生活,以后带带孙子什么的。
她以前从来没有离婚的念头,毕竟无论外边苏月华再怎么作妖,周建德的心在自己身上。
可她现在觉得,要男人的心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不能吃也不能喝。
“媳妇,我想你了。”她思想开小差的时候,男人已经贴了过来,呼吸急促而紧绷,一只手已经探她的衣服里面。
“我今天太累了。”她转了个身,就挣脱了男人的束缚。
夜色中,周建德对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发呆,刚刚手心处明显是滚烫而燥热的。
想着她可能是坐了一天的车不舒服,他也没有多想,抱着媳妇就睡了。
趁着男人睡着的手,孙淑云把她的手拿开,拉开抽屉清点自己所有的存款, 这些钱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而且他还有儿子和儿媳妇,未来还有孙子孙女,好像离开这个家也没什么可怕的。
离婚这个乍起的念头,像是一颗神奇的种子,快速在心里生根发芽,逐渐长成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
一晚上,孙淑云的情绪都十分恍惚,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已经穿戴齐整的周建德。
西装是苏月华熨烫的,领带也是那个女人搭配好的,甚至连她今天中午要吃什么饭都是那个女人说了算。
和她相比,苏月华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而她,不过是一个陪周建德上床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越想孙淑云越觉得自己的人生悲凉,想着想着就不由得哭了出来。
哭了一大场,出门的时候眼睛肿成了核桃,吃饭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
可苏月华一直盯着她,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故意抬高嗓门:“淑云姐,你怎么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咱们周家受委屈了呢。”
“娘,没事,我没有哭。”孙淑云不安地看向周奶奶,语无伦次地解释。
周奶奶用鼻子嗤了一声,然后一脸慈爱地给苏月华夹菜:“月华真是辛苦你了,也快过冬了,你下午出去置办几身鲜亮的衣服。”
“娘,我有衣服的,再说了,淑云姐置换下来的衣服我都改改就能穿,还都是崭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