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不知道谁是怎么回事啊,我认你了就叫你一声舅舅,不认你了你算哪根葱。
这些年你撺掇着我娘往你们家划拉了多少好东西,你还寻思我们不知道呢。
这次竟然又打上大壮亲事的主意了,你们怎么那么能呢?
你们家娇娇是没人要了啊,砸手里了是不是,硬往我们老王家塞!”
王金贵除了他爹和他哥他能听进去他们说的话,其他的人他可不惯着。
他娘都拿他没办法,还指望他听一个被收养的舅舅的话,还是一个一心坑他们家的舅舅。
冯小刚被王金贵气的捂着胸口直喘气。
“金贵啊,你说这话可就不地道了啊!
这些年虽然我们在经济上没有帮衬上你们什么,可是我们家出力气了啊。
每到农忙的时候我们忙完自己家的活,你几个表哥表弟还有侄子哪一次不来你们家帮忙。
你可不能说话丧良心啊?”
冯小刚的媳妇周翠娥赶紧上前扶着他男人,一边不依的开口反驳着王金贵。
“你可拉到吧,我们两个村农忙时间都是一样的,你们村忙完了,我们村也忙完了。
就剩最后那收尾的一点点活,你们硬是来了十多个人,哪次来我大嫂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就这吃好喝好以后,回家的时候还大包小包的往家拿。知道的是帮忙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进货的呢!
就因为顾全我娘的面子,我大嫂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们还有脸提什么帮忙,我呸!”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王金贵肚子里都是火气。
他也给他大嫂说过好多回了,让不要再那么忍受那一大家子了。
他大嫂总说看他娘的面子,他也知道他大嫂这么做也是讨好他娘呢,所以最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不说什么了,可他心里就更厌恶舅舅那一家子了,简直没脸没皮到了极点。
“金贵表哥,你也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我们今天来就是说说你们把你娘赶出去的事。
你哥哥作为一村之长竟然这么的不孝顺,竟然能做出把自己亲娘赶出去的事。
这个在我们永安县都是头一份吧,也不知道上头的领导知道了还会不会让你哥当村长?”
冯三牛的花花肠子比较多,他看了半天热闹,见他们一直说不到正题上。
他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对着王金贵和王富贵道。
他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如果他们还有点眼色就要按照他们说的办。
“你也别威胁我,要是牺牲我儿子的婚事才能当这个村长,那我宁可不当了。
这么多年我为这个村做的事,操的心也够多了,我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如果上头的领导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对我有意见,那我也无话可说。”
村长掷地有声的对着人群说道,他自问对的起所有的人。
他年纪还不到五十,可是头发却白了一大半,看起来比弟弟大了不止十岁。
他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那还有苦劳呢,他可不怕他们的威胁。
“就是,你也别说我哥不孝顺的话,你看一下我爹娘的穿衣打扮,再看看周围他们同龄人的打扮。
我爹娘在我们村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第一,这都是我大哥我大嫂准备的。
就这你们还说不孝顺,那你看看你爹和你娘,他们穿的都是什么破烂货吧!
你们才是最不孝顺的人,还有脸说别人,不要脸的玩意!”
王金贵真是被这些人的无耻给惊到了,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们不是撺掇我娘去我哥家闹事么,她那么听你们的话,我让她去你们家有什么错。
这是我爹和我做的决定,跟我哥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再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之前借我们的钱和粮食,我们现在要回来有什么错?”
周围人这才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合着这是想算计人家大壮的亲事,这才惹毛了老王家。
人家这才借机问他们要以前借出去的钱和粮食呢。
而他们不仅借东西不还,还想反咬一口,准备讹诈村长他们家。
“小刚啊,你就把之前借的钱和粮食还给他们吧!”
冯老婆子这时候也有些害怕了,她看得出来她那两个儿子还有老头子看向自己那要杀人的目光。
冯老婆子的这一开口可把老冯家的人气的够呛。
冯家老三冯三牛的儿子冯朝一把就把冯老婆子推的坐到了地上。
这一变故不仅把冯老婆子给气了个仰倒,还把老王家的人也气的不行。
王二猛直接拎着冯朝的脖领子,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记右勾拳。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一样,一下子大家就陷入了大混战,最后以冯老婆子头被开了瓢而画上了句点。
而打破冯老婆子头的罪魁祸首,恰好就是她为之不惜跟家里反目的冯娇娇。
众人大混战的时候也都避开了冯老婆子,因着红旗大队的人比较多,一时之间老冯家的人身上都挂了彩。
冯娇娇一看她的爹娘还有伯伯哥哥们都受了伤,她气的不行。
刚好看到冯老婆子正坐在地上,她恶从胆边起,抓起地上的大石头就砸向了冯老婆子。
冯老婆子的血瞬间就从头上往出直冒,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人们这才发现了冯老婆子的异样,王二猛赶紧就背着奶奶往卫生室里跑,老王家其他人也都紧跟在他后面。
老冯家的人一看冯娇娇惹祸了,就准备往回溜,被红旗大队的人一下子给围了起来。
他们最后不情不愿的也跟着来到了卫生室。
这时候刘安民正在给冯老婆子处理伤口呢。
由于伤口比较大,冯老婆子半个头的头发都被剪掉了,瞬间变成了阴阳头。
此时刘安民正歪歪扭扭的给冯老婆子头上缝针呢。
可想而知,小小的卫生室里根本就没有麻药,而唯一会开拖拉机的王大壮也不在家。
刘安民赶鸭子上架一样,硬着头皮给冯老婆子头上缝针。
冯老婆子被疼的吱哇乱叫,要不是好几个人按着她,她都不想活了,真他娘的疼啊!
这时候冯老婆子脑子是彻底清醒了,她现在才看出来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她心里后悔的不行,她抓着老王头的手,双目通红地看着他,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哗哗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