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屿站在旁边，脸上并没有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看见江以年疲惫的模样甚至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如果按照何荼的想法来思考这个问题，很多事情看起来倒是更加合理了。”江以年坐在椅子上面，垂着眸子思索，“若其实是整个阿克夏的游戏在进行轮回，那说明这个游戏不是第一次开启了。”
“我们不知道它轮回了多少次，就按照第二次来算，这样也能说明很多事情。”
如果这是整个游戏的轮回，那三叉戟作为塞壬的武器，很可能因为人鱼族的湮灭或是其他成为了道具，而这个游戏之前江以年并没有参与过，所以才会出现塞壬的武器和江以年的道具我一模一样的存在，而那个怀表的出现，也很可能是因为上一个轮回之前，得到这件道具的贝拉尔也来过这个游戏，道具能丢在这里，很可能是上一个轮回时在这里任务失败。
这也不失为一个假设，一个看起来更加合理的假设，尽管这个假设太过于骇人。
“如果这海底巫师能活着，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的线索。”成萧叹口气，“我们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原本三条线的线索现在算是已经知道两条线了，现在唯一能指引着他们上前不至于脚步停滞不前的只有关于人鱼暴动的线索了。
可是这条线索也几乎算是断掉了，连人鱼族专门找的人类研究员都无法找到的原因，他们想要找到显然很困难，原本以为预言的线索很可能和这件事情有个对应，没想到预言指向的整个游戏的机制甚至很可能是整个阿克夏的秘密。
所以现在对于这个游戏，他们甚至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塞壬作为这儿海底世界的王我觉得可以去交涉一下。”江以年语调斯理，“而且……我觉得这条项链可能会有点儿线索。”他眼睛一亮。
之前他见到塞壬的时候人鱼就告诉过他，这条项链上面保存着大海的记忆，这一听就是一件有可能得到线索的道具。
“可以试试，但是成功率不算高。”何荼理性分析，“你算是因为这条项链而用于了人鱼族所承认的身份，这已经算是走了一点儿游戏的进度了，不然我们也不能够平安出石牢，更何况你还见过塞壬，如果这条项链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用途，那时候他应该就不会让它继续带在你的脖子上面。”
何荼这话有道理，但是他们现在走的路眼前已经可以望到悬崖，即便尝试走这条线很可能没有什么收获，但是总要一试。
因为项链的原因，江以年求见塞壬这件事情很顺利。
江以年被侍卫带到宫殿的时候，塞壬还没有来，之前匆忙，这次江以年仔细打量了一下塞壬的宫殿，除了最中间的巨大扇贝王座，周围还有许多漂亮闪亮的珊瑚。
“漂亮吗？”塞壬空灵的声音突然在江以年背后响起。
江以年在海底的各方面感觉都要迟钝一些，这才意识到塞壬出现，立刻转头一拜，“您好，海底世界的王。”
塞壬微微颔首，“海底世界本是没有光的，亚特兰蒂斯能拥有持续的光亮是因为每任王的能量。”
江以年听的认真，却找不到为什么塞壬会突然说起这些事情。
“所以每任王的寿命都不长久，能量的耗尽就是他们生命的耗尽。”塞壬看着周围的光亮，眼神却是一片寂寥。
“那每一任王又是怎么选择的呢？”江以年顺着塞壬的话问。
塞壬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选择回问江以年，“人类，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江以年看着塞壬嘴角带着的淡淡微笑，这碧蓝得宛如海水般的眸子里面夹杂着某种汹涌波涛，有种自己的内心尽数被别人瞧了去的感觉。
“人鱼族怎么了？这个项链中大海的记忆什么？”江以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塞壬，不露丝毫怯意，“还有海底巫师……”
江以年一个又一个问题如子弹一般往外面突突，塞壬却一直面色平静。
他原本以为塞壬会像之前一样搪塞过去，但是没想到塞壬真的开口了，“海底巫师曾经预言，亚特兰蒂斯会毁灭，人鱼族自然首当其冲。”
“而关于海洋的记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塞壬声音看似空灵，却让江以年觉得神身上宛如背着一颗千斤重的石头，压的江以年有些喘不过气，“或者说，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看似平淡的话却让江以年眼神瞬间沉了下去，他总觉得……塞壬知道什么。
甚至很可能知道整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意思？”江以年皱眉。
塞壬一笑，走到了王座上坐着，“先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想好了，是不是真的已经做好了查看海底世界记忆的准备。”
江以年微微蹙眉，短短一句话在肚子里翻转好几次，却只有怀疑，没有证据。
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塞壬打断，“你不用急着回答吾，你们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番。”
“好。”
江以年轻声应下，下一秒站在旁边的侍卫就把他带离了大殿，完全没有发现塞壬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悲戚。
其他人看见江以年的回归都神色紧张的看着他，眼神带着询问。
宫殿外面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几人回到房间之后，江以年这才开始说这次见到塞壬时对方告诉自己的话。
“我觉得塞壬肯定知道什么。”江以年蹙眉，“他那些话里的意思我没有办法不去深入揣摩。”
他之前是想知道这个项链里面包含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想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但是依照塞壬所言，他们之前的想法没有错，只是……这其中包含的东西跟可能会超过他们的承受范围。
“确实很像，”何荼也认同这一点，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