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江辅世有些疲惫,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封!”
闫无生指着血红的特殊扎纸人,不断的捏着印诀,扎纸人不断缩小,变成了微缩状态。
张接梨骑在铁甲纸人的肩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表演。
以前,闫无生绝对不允许她看这些的,今天正好看个痛快。
“江老哥,柳家媳妇什么时候能醒?”
“拔除了诡变灵气后,应该就快醒了,严格来说她也不算真正的被诡化了。”
“嗯。”
闫无生点了点头,他明白江辅世的意思了。
就在这时,特殊扎纸人动弹了一下。
三人连忙开启异眼,就看到特殊扎纸人变成了柳家媳妇的模样。
柳家媳妇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望着纸扎的双手发呆。
“柳家媳妇,你可还记得我们?”
江辅世也不等柳家媳妇适应,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
“谢谢恩公,若无恩公搭救,我女恐怕还无法进入地府。”
柳家媳妇连忙跪下,不断的磕着头。
“行了,快起来。我们是四阴门人,消灭诡异是应该的。”
江辅世摆摆手,并不领情。
“柳家媳妇,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闫无生脸上挂起微笑,与江辅世那死人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
柳家媳妇非常犹豫,脸色不断的变化。
“你不用急,慢慢考虑。”
闫无生也不催促,反倒是安慰着她。
“恩公,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柳家媳妇一脸的决然,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当年,柳家闺女死后,柳家媳妇得知村长家不会将女儿葬入祖坟,就起了带走女儿的心思。
村长正好没办法处理,干脆就同意了下来。
柳家媳妇本意是将女儿葬在丈夫和儿子旁边,但谁知,村长带着人将她堵在了墓地,说她破坏了柳亭垭的风水。
村长借此打死了柳家媳妇,并瓜分了柳家财产。
村长将母女两人装在一口棺材里,就埋在了距离柳家父子不远的地方。
结果,母女俩怨气太重,既不肯下地府,又放不下怨气,久而久之母女俩已经有变成恶鬼的趋势。
特别是柳家闺女已经被怨气所侵蚀,意识开始蒙昧。
有一天,墓地里突然来了一大一小两个小孩。
大的约莫十五六岁,小的约莫八九岁,他们说可以帮助柳家母女。
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搞的,柳家媳妇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诡异。
“你还记得两人的模样吗?”
闫无生皱着眉头,柳亭垭背后果然有人。
“不记得了,他们的容貌好像随时都在变化,看不真切。”
柳家媳妇回想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你继续。”
江辅世捏着鼻梁,情况比他预计的还要糟糕。
“基本就是这样了,后来我化作了诡异就没什么记忆了。不过,那个小的孩子说,我是他最完美的作品,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红衣慈母。”
“红衣慈母?”
江辅世咀嚼着这名字里的含义,一时竟觉得背后发凉。
“还有其他的吗?或者你觉得异常的?”
闫无生眉头越皱越深,事情越发诡异起来了。
“没有了。”
柳家媳妇凝眉想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江老哥,可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
江辅世摇摇头,闫无生开启了鬼门说:“我先送柳家媳妇下去,长留人间不是好事。”
“谢谢恩公搭救,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愿结草衔环。”
柳家媳妇恭敬了给三人磕了头,顺从的跟着阴差下了地府。
“闫兄弟,这事需要透露给潺亭县城隍吗?”
“告诉他们吧,若潺亭县追查到底,我们也轻松一些。最重要的,还是将这事禀报给潼川府城隍,你们要提前做准备了。”
闫无生见江辅世还没有警醒,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江辅世本来还想坑潺亭县一把,可是一听闫无生的话,心头就没来由的狂跳起来。
尸妓案,慈母案,都在潼川府发生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针潼川府?
“闫兄弟,我们快些回潺亭交差吧。”
“好,小梨,走了。”
“来了!无生师兄,你看这里也有桃花,开得真好看。”
张接梨听到闫无生的呼喊,蹦蹦跳跳的赶了过来。
闫无生望着远山淡淡的桃花影,一时间竟有些伤感起来。
回潺亭县的路上,江辅世不断询问闫无生对此事的看法,是否有建议等等。
可惜,闫无生似乎心不在焉,时常出现走神的状况。
江辅世以为他太过劳累,也就歇了继续追问的心思。
三人来到潺亭县城隍庙,将柳亭垭发生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番。
“你说柳亭垭背后是两个小孩捣鬼?”
潺亭县城隍眉头一皱,这样的描述怎么调查。
“回禀城隍大人,正是如此,柳家媳妇亲口述说,闫兄弟和张小妹都可以作证。”
江辅世抱拳行礼,也不做半点隐瞒。
潺亭县城隍往向闫无生,闫无生连忙说:“城隍大人,我兄妹可以为江老哥作证。”
“对,小梨听得很清楚,绝对没有说谎。”
张接梨板着小脸,一副我很认真的表情。
“哈哈哈,江护法不要误会,吾并非信不过江护法,不过此事重大,还是稳妥些为好。”
“城隍大人无需多虑,此事重大,江某绝不敢有所隐瞒。若无要事,江某就向城隍大人告辞,潼川事多不敢耽搁。”
江辅世面上虽然平静,心中却多少有些不快。
“江护法若有要事就先回潼川吧,请带吾向潼川府城隍问好。”
潺亭县城隍挥手就是一串气运令牌向江辅世飞去。
江辅世双手接过气运令牌,躬身行礼退出了城隍庙,他走前还不忘给闫无生使了个眼色。
“闫护法,此事你有何看法?”
见江辅世离开,潺亭县城隍面色多少有些松动,和颜悦色的看着闫无生。
“回禀城隍大人,此事只怕和柳家案关系不浅,之前士绅请来施咒的人,多半有些联系。”
闫无生沉吟片刻,还是给出了心中的猜想。
“确有可能,闫护法此行辛苦了,之后有何打算?”
“回禀城隍大人,我兄妹一路紧赶慢赶多少有些疲劳,若城隍大人允许,我兄妹想在潺亭县磐桓几日。”
“可,闫护法好生休息,若要离开潺亭县,就不需来通知吾了。”
潺亭县城隍挥挥手一串气运令牌飞到了闫无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