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剑乃石枫根据宁四小姐赠送的鬼谷双剑炼形图所造,其最大的特点就是“重”!
此剑可以在不改变形体大小的前提下,不断增加重量。
在鱼肠宮里,随着石枫炼器技艺精进,他也在不断锤炼乔岳剑。
凑巧,当年石枫从莫人杰那里得到大量百炼星纹铁,之后将这些铁精不断揉入剑身。
到如今,乔岳剑已然重达七百斤!
塔台木柱虽粗如水桶,用的是上好的铁桦木,但在乔岳重剑面前,却如面条豆腐一般。
“嚓”地轻响,一根木柱折断,塔台顿时歪向一边。
塔台里面的修士惊呼,“不好!”“快还击呀!”
一排火箭射到,同时七八只傀儡从塔台里扑了出来。
这些二阶傀儡,石枫根本懒得理睬,他催动脚下飞剑,身子变幻,那些火箭根本沾不到他衣衫。
而那把乔岳剑在石枫手指点动下,盘旋飞舞,连出三剑,剩下三根木柱先后被削断。
塔台失去支撑,摇摇晃晃从上面摔落下来,里面四个修士惊呼连连,两个筑基修士见状,御器直接窜了出去。
另两名炼气弟子无法飞行,其中一个还算机灵,老早在身上贴了轻身符,此刻猫腰拧身,从木屋窗口窜了出去。
这三位修士不愧是江灵府的亲信,深得阵主保命真传,连滚带爬,逃回营寨。
另一名炼气弟子却没那么好运,手忙脚乱中,跟着塔台一起摔了下来。
“轰隆”,塔台砸落在地,十九丈的高度,又被雉白珠狠狠一撞,那名弟子当场口喷鲜血,虽然没死,但已身受重伤,躺在一堆烂木头中间,无法动弹。
石枫击倒塔台后,扫眼往右看。
祝无希正在攻击中间那座塔台,他手中宝剑名曰太阿,乃师父玄一真人赐下的法宝,品阶犹胜过石枫的乔岳重剑。
此刻祝无希已砍断三根木桩,那座塔台也摇摇欲坠。
最右边的许无裘亦是玄一的弟子,他修炼的是羽剑术,共有五十多把短剑,围着他盘旋。
这些剑长不过四寸,虽然锋利,但单把飞剑威力不足,很难切断那几根坚硬且有符阵加持的木桩。
于是许无裘采取的方法是赶走塔台驻守修士,毁掉符阵机关。
然而,这塔台本身就是一座小堡垒,三名修士依托木屋禁制和许无裘周旋,另一位符阵师则一道道法诀打出,鹰眼上面灵光闪耀,很快就要被激发。
许无裘在外面看得清楚,难道要重蹈烈阳子的覆辙吗?
他心急如焚,将羽剑催到极致,一名魔傀宗弟子连中四剑,惨呼摔倒。
守卫塔台的首领是一名红脸汉子,筑基后期修为。他脸色狰狞,挥舞一条软鞭,配合十几只飞猿傀儡,苦苦和许无裘缠斗。
此时,营寨里万箭齐发,纷纷朝许无裘祝无希二人射来。
许无裘的羽剑众多,攻防兼备,有飞剑护身,那些火箭也射不到他身上,只是他分了法力防御,进攻益发乏力。
许无裘急得脑门冒汗,偷偷一看,师兄祝无希还在砍第四根柱子,而最左边的塔台已经被铁剑峰的石枫师弟放倒。
许无裘将功力催到十成,又斩杀塔台一名守卫。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玄光闪起,许无裘暗叫,“糟糕!”
塔台里,鹰眼表面符纹彻底亮起,原本放在符阵中央的的雉白珠缓缓浮起,周围无数白光争先恐后钻入石珠之中。
那名符阵师脸露狂喜之色,他口中不停念动法咒,双手虚托,雉白珠又升起一尺,下一刻,宝珠便可彻底激发,发出强光。
正这时,旋风惊落,人影乍现,三把长剑击破木屋顶部符阵,如疾风骤雨灌入,“噗”,长剑刺入符阵师胸口。
那名符阵师惨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掼起,从窗口飞出,摔落下去。
他人在空中,石枫已手腕虚抓,收回三把长剑,剑一抽出,鲜血标起。
许无裘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石师弟,不,不,石师兄,好剑法!”
符阵师一死,那枚悬起三尺的白雉石无人打理,“咚”地一声,重又跌落在石案上。
红脸筑基汉子见势不妙,脚下一点,从窗口窜出,朝下急坠。
许无裘正待追赶,石枫忙道,“许师兄,别管他,快点破坏塔台。”
许无裘道,“是,师兄说得有理。”
两人直接冲进搭台,将中间符阵斩得七零八落。当然,作为战利品的雉白珠,许无裘很识趣地交给了石师兄。
而此时,祝无希斩断了最后一根木柱,中间塔台也倒了下去。
三人会面后,立即闪身离开右厢右子阵。
而此刻,整个灵魔天鼎阵全都惊醒了。
左厢后子阵,营帐正中的一间帐篷里,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问道,“情况如何?”
旁边一位钩鼻大汉答道,“大哥,除了主阵,另外左虞候、右虞候还有我们这里的三个子阵塔台亮了,而右厢前,右厢右,还有左厢左三座子阵都没能亮起鹰眼。”
身材高大的老者,正是左厢后子阵的阵主刑天徒。钩鼻大汉是他的亲弟弟刑人徒,他修为已到筑基后期顶峰,结丹在即。
刑天徒点点头,神色略为一松。
刑人徒轻声笑道,“大哥,看来咱们今晚能逃过一劫了。只是不知那三个没亮灯的子阵,谁要倒霉?”
“老二,”刑天徒板起脸,“太极门也没说一定攻击三个没亮灯的子阵,万一他们声东击西,偏偏朝咱们这边杀过来呢?还须小心谨慎呀!”
刑人徒忙道,“大哥放心,我早吩咐下去,法阵全开,所有兄弟们都打叠精神,防备太极门偷袭。”
“这样就好。对了,”刑天徒继续问道,“昨天向冯阵主请求调拨的傀儡到了没?”
刑人徒叹了口气,“傀儡倒是给了,但数不对呀,我们要的是五十具,但冯二爷只给了二十具,说什么各处都很吃紧,给不了那么多。
可我悄悄问过,他们其他五个子阵都补充了五十具,右厢前阵说是最靠近敌人,还补充了七十具呢,分明是故意刁难...”
“住口。”刑天徒训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狗熊脾气还是改不了。”
刑人徒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刑天徒站起身,背着手,“老二,石鼓山与魔像山之间千里地界,大小世家七十七家,如今十之八九都归顺了魔傀宗。
而这些世家里面,能在灵魔天鼎阵里担任阵主的,只有我们荣湖山庄,连郭观旂郭庄主都没资格。”
刑人徒低声道,“大哥,可是我们和他们不同。五十年前,太极门和魔傀宗刚刚开战,我们就脱离太极门,加入了魔傀宗,这和后面战败而降可不一样。”
刑天徒冷冷道,“所以你就洋洋得意?愚蠢!我问你,咱们荣湖山庄是灵修还是魔修?我们使的是剑法,还是傀儡术?这些年我们拼命想派弟子入魔像山修炼,人家同意了吗?
不要高看自己,还是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记住,我们不是魔傀宗嫡系,别人出一分力,我们就要出五分,别人担一分责,我们就要担五分...”
刑人徒有些丧气,嘴巴嗫了嗫,还是什么也没说。
“走吧!”刑天徒吩咐,“我们不要坐在里面喝茶,出去分头巡逻吧。”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