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治三十一年三月,万国大会将启,各国使者络绎不绝,天都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就是天都的树也包上了华服,每位天都居民皆身着华服来彰显圣朝的不凡。
此次来贺者,近有东原诸国,远有漠地,万海诸国贺圣朝。
他们依次住进驿馆,互相言语都叹圣朝之强盛。
三月十五日,大会开启。天都城全城戒严,帝段雄端坐居正宫内身穿九龙金袍衣,头戴白玉十二珠。
于是设九宾,奉常一一宣布来使。
东原长海使臣伏见宫明博来见,献长刀,畅草及金银珠宝,并求圣朝学宫求学。
漠地阿斯那使臣哈科德献珍奇动物数头,并请通商。
万海伊索王子雷蒙献金银无数,请赐丝绸瓷器。
……
大大小小百余国使臣所贺帝皆收之,所情帝皆许之,凡宴三日之久,其奢靡无度,世之罕见。
雷蒙王子于天都游乐,叹曰:“若我国如此,当称霸万海。”
而一人言非也,雷蒙闻之,使翻译问之。
只见俩人同行,乃昌都黎氏之人,主者名黎恒,字新思。恒少聪慧,为乡人赞之,又求学东州学宫,得东州大学士邓祥所传,及业,闻天都盛世特来游玩,并请求官。
侧者为黎元,字新启,年十九。黎氏分支之人,少行仗义乡里,曾语人曰:“宁为天上凤 ,不做地上雉。”黎氏家主黎重甚异之,对其多有照拂,并与其子黎恒少同长。欲在加冠之后,效命边军,谋取官途。
一番交谈三人相欢,故于酒楼同醉。
恒曰:“治者图荣华而不知民之苦,安言盛世,空有其表,无有其实。”
雷蒙大惊:“若如此,吾不可学也。”
三人畅谈之久,使天明醉醒。
天都城内,三公会于太尉府内,言
曰今日之铺张远超前世,又行卖官之举,世家买官钱,不过百姓血泪钱,恐有民变。自夜至明所谈,皆不敢上言于圣。
会月余,诸国散去。黎恒以父书信见大将军宫正,求以官,宫正拜后,许为平州上阳郡尉县县尉。恒又请不得见,只得带黎元归于昌都。
什河报上奏于大将军宫正,宫正曰:“今上喜于盛世怎听我之言,今这者达斯人来反犯,而宦者令许平逆言之,宫家军旅出身,不知如何是好。”
其下蓝台关校尉储玄道:“司隶世家以乔家,萧家为首,萧家不争权斗,而乔家争之,自可联合乔家,带司隶数百世家推翻宦者。”宫正喜之,遂见乔家长子乔平,许之以上关校尉。
宫正者,字伯玉 ,西州金城望族,随种文信经略西州多有战功,家族世代从军,为军阀世家。献妹于帝,低喜之提为大将军。
乔平者,字仲行。司隶弘扬郡人氏,家族世有三公,为天下望族之首,然其父早亡,现任三公为其叔乔定,平于族中地位下降,常与弟乔安争之,故喜结交世家子以正长子之位。
五月,东乘及入京师 。帝乘青罗伞盖召见之,然入街中发现民争相欢之,时万国大会已去,民皆褴褛衣,帝甚不悦。
东乘及,字化仙。巫州人氏,巫族虽为长流人所同,然东乘及保留巫族习惯,为众人求雨,治病,广布巫道传巫学于天下救治无数人。(当时巫医不分,但不可否认巫带动医的发展,当时的巫术就是医术,医好了就是神明显灵,医不好就是神不佑人)
巫族信仰的神是东皇成仲。巫族认为天下为东西南北五地,东原为其中之一,统治者为东皇。巫族灭亡后这这些文化被长流人接纳,形成了圣朝的神话体系。而东乘及也被认为是东皇的代言人,神仙般的存在。
帝召见之求解末世将至,东乘及令童男童女各十名,立旗八面于天台,需要作法七天,帝许之。
东乘及坐立其中,三公及帝立于台下等待占天结果。
七日后,夜间,东乘及突然哈哈大笑。笑之不停,帝问其因,东乘及不答。帝怒拂袖而去 ,令廷尉收监。
一时间京城风云惧变,诸大臣及万民皆为东乘及请命,使帝益怒之。
奎元入廷尉府见东乘及希望东乘及告知占天结果以请帝原谅,东乘及怒骂奎元非其门徒,奎元无奈只得离开。
帝自软禁东乘及后夜不能寐,使其感于风寒,宫后请放东乘及,帝不许,曰:“东乘及无能之徒,坑蒙拐骗之术,其骗得了你们却骗不过我,吾乃真龙天子,岂为术士所蒙?”
帝风寒愈加重,太医不能治 ,民皆以触老神仙,惹天怒。纷纷宫门请跪 ,求放老神仙。帝怒曰:“神仙有腾龙之术,为何东乘及不能腾龙消去,其人必为诡骗之人也。”
是夜帝入梦,望见长子段浩,浩为帝长子,其人刚正,鄙视一切宵小。常与民同耕,甚得民心,因民地与宦者赵庄争执。庄因馋之太子声望甚之,欲取而代之,于是帝怒杀太子及其同党,斩首万余人,后帝悔之 ,诛赵庄。
浩曰:“圣朝亡于父手,哀呼!”帝触之,惊醒。
六月,官民共请之,以至宫城四面围。灵州刺史广元王段镇,及帝二弟河东王段庄,三川王段青皆喜之欲谋帝位。
三日后帝卧床不起,令斩东乘及,东乘及依旧大笑 不发一言,刽子手不敢碰东乘及,帝闻之,杀之,令宦者邓康斩杀之。东乘及死,而帝出宫见民,皆缅怀东乘及,帝怒火攻心,倒地而亡。
帝亡七日后,雨连绵十五日之久,长流决堤,河州 ,平州,长州,东州千万人民受难,数十万人民溺亡。而南方遭遇旱灾,巫海二州颗粒无收,难民遍地是。
乔平发动世家阻三王于司隶外,大将军宫正引军入宫,诛杀宦者数百,召群臣,立其妹子段江为帝,改元平乐。
段雄安于天陵,庙号灵宗,谥悼帝。
于是诸公安定。
宫正父宫原,自正德。宫原闻之拖家带口三千余人至天都,授予大司马之职。自此宫家独政朝中,自表为金城郡公。
八月天灾未平,难民无数,而帝初登基就令修帝陵,征调民夫数十万。宫原劝之,帝以我为皇帝为由反驳 ,原不再劝。
是时西州霍特郡霍特人四部反,霍特人首领葛罗禄,又劫长流望族西河边氏族长边远,骗种文信说霍特反,请共诛之。种文信至为葛罗禄袭杀,会众十数万反与西州。
宫正闻之令中郎将董其,成周二人引左右二军击之,只留本部中军守镇天都城。
九月,黎元等黎氏族人举行加冠礼 。礼毕,黎重赠黎元好马一匹,战具一套。黎元遂告别家人,奔赴云州北地郡塞阳军城。
次日,恒拜父而去,前往尉县赴任。
灵州上方林氏,其祖上有女林英,为祖龙段行妃子,在段氏圣国危难之际发兵与战西部十六族,打下如今灵州之地,林家蒙恩受封上方郡公,林英与段行之子段元受封广元王,兼灵州刺史,自此世袭,段镇就是段元后代。
今上方林氏有女林霜年二十又二,而未嫁,常自比林英 要做女将军。字淑华 ,却完全不同 虽貌美而舞刀弄枪,世家耻于结亲,故成林父之难。闻西州之事 ,欲赶往西州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