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众人起来都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总觉得今天与往常有所不同,人都更有精气神了。
今天早上和昨天早上不同的是,时卿今天早上早早地就起床了。
她看到同样早起的巴老爷子,微微一笑,道:“早上好啊,今天觉得怎么样?”
巴老爷子笑的格外的灿烂,一脸的褶子,“好,好好好,我今儿一早醒来觉得浑身都倍儿有劲儿,真是太感谢你了!”
时卿淡笑点头,“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这阴气湿气都太重了,老人家身子骨脆,您可以多晒晒太阳,多走动走动。”
她只嘱咐了些连不是医生的人都能说出来的话。
老爷子也听的认真,只当她这样的道长是忌讳说这些东西的。
他知道,都是她这两天在家里走动,说不定无形之间就已经把那股子邪气给除了,昨天贴的那两张符箓也是起了很大作用,他今天早上才感受到了如此变化。
一连许多时日都快一个月了,这浑身上下疲惫沉重的感觉终于是在今天一扫而空了。
“好好好,听你的,我以后多锻炼锻炼,有什么运动是适合我这老头子的吗?”他姿态谦逊。
时卿也乐意和这样的人多说两句,“可以打打太极,比如八段锦就是很好的运动,促进血液循环,周身气血流通,老少皆宜。”
谈话之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二先生看到自己父亲又像从前一样老当益壮,甚至比以前还更加有精气神了,高兴得不行。
他也没想到时卿这样年轻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厉害,比前几日求来的那几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巴可可整个人都挺拔了,像是斗赢了的公鸡,昂首挺胸,仿佛那个为家里解决了大麻烦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她心里在想,看吧看吧,就说我不是废物小公主了,巴江你个狗眼看人低的,看看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巴江可是巴可可她亲哥,一眼就看出了她那股子针对自己的得意劲,翻了个白眼,转而看向时卿。
他一直坚信的唯物主义......好像出现了偏差。
不对,她第一天来的时候是给爷爷把了脉的,还弄了些药材来,她一定是一个资深老中医!
有能力的人向来都是低调的,她现在没权没势的,一定是不想惹上大麻烦才藏着掖着搞装神弄鬼那一套的。
中医都讲究望闻问切那一套,她肯定是牛逼的中医,这世上哪来的鬼,唯物主义之上。
没有人知道巴江在这短短两分钟内就已经经历了推翻自我安慰自我洗脑又重建的头脑风暴。
时卿的注意力不在他,甚至完全都没有看他一眼,这男的有一点点运气不好,她不是很想有交集。
她关注的是巴家大房的脸色,他大儿子看起来也是循规蹈矩一身正派的人,只是这面相……眼里的狡黠与深沉。
得益于老人家是行善积德的,造福了一大家子人,他一生不会有大灾大难,但也难成气候。
反倒是可可这一家,父亲有礼貌,在大哥和父亲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插嘴,对孩子也是管教有度,看两孩子就知道了,娶的妻子也是知书达理的。
是有福气的,只是现在还稍稍被大房压了一头,只看他以后会不会去争一争了。
不过就算不争不抢,这一辈子也是很好过的,就是他儿子有点子背。
时卿在观察他们的时候,巴家大儿子也在观察她,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时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两天就全都解决了,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前半句恭维,后半句试探。
时卿两世为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就不喜欢,非要装作一副佩服得不行的样子,恶心自己又恶心别人,虚与委蛇,不择手段,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他会装,时卿也会装,“我知道这些,师傅还没教完就去了,我这都是半吊子,昨日那两张符箓也是他留下来的,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罢了。”
她这么一说,巴老大虚伪的嘴脸肉眼可见的收回去了些,谄媚试探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些不屑,随口又恭维了几句便没说什么了。
巴江也点点头,嘀嘀咕咕:“我就说哪有这么神的,她一定会医术。”
随后他又抬起头求证般的向着巴老先生,“是吧爷爷,她都给你把脉了,还有中药,她是中医吧?”
巴老先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看向了时卿。
时卿看见两人的目光,头摇成了拨浪鼓。
她哪敢和中医相提并论,她确实是什么都有涉猎一点点,但也不是正统医修。
之所以懂得些药材也是因为她要炼丹,而且她热衷于练那种难吃的东西,可能对修真者没有用,但可能有毒,也可能对凡人来说是好药材。
来这里学会网上冲浪的了她终于知道自己那时是为什么这么无聊了,因为,无敌是多么寂寞~
巴江看她这样,直接在心里确定以及肯定她是一个中医了。
如果时卿知道他这幼稚的自我安慰心理,她一定要嘲笑他一番,然后说他是个没见识的搞笑男,少年别再自欺欺人了。
巴可可:我根本不想承认我有一个哥哥。
看了看时间,时卿站起身来,向几人微微鞠了一躬,“我该走了,定了飞机。”
巴可可是反应最大的,“你什么时候订好了机票?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没有带你去玩呢,你别走行吗?”
时卿嘴唇动了动,“我这......昨晚定好的,挺贵的......不好退。”她的表情有些纠结。
巴可可瘪了瘪嘴,跑去了她爸面前,伸出了双手,“爸爸,给点钱呗,帮咱这么多,多少给点。”
“这不是你朋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钱包。
“是朋友怎么啦,朋友也要给钱的,我怎么可能白嫖朋友的,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巴可可扬了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