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达于家,都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了于父震天响的哭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死掉的人是于少凡,而不是他的儿媳妇。
来到黄莺的卧室,两米多宽的床,她的身体,硬是占了一半不止,远远看过去,除了肥肉还是肥肉,那五官挤的都要变形了。
颜离能够看到黄莺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灵魂,显然人确实已经死了。
这人已死,她生前污蔑原主,死后地府自会做主,大概率投胎也投胎不到什么好去处,颜离也懒得管了。
给这具肥胖的躯体打了个印记。
既然那借尸还魂,要替原主报仇,那怎么的也要好好珍惜黄莺的身体才对,可不能双标。
减肥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于少凡还有那个俊美无比又痴情的秦以安,还会不会对黄莺心动不已,此生只要她一人。
于父站在床边抹眼泪,于少凡则沉默不语的站在床头,两父子的长相一点都不像。
一个身高还不足七尺,长的瘦小黝黑猥琐,一个仪表堂堂肤色白皙,两人站在一起乍一看就像是贵公子和仆人一样。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两父子才转头。
于少凡眼神扫过颜离的时候,明显目光之中闪过一丝震惊,还有一丝满意。
等等?满意?
颜离只觉得莫名其妙。
“林县令,你们来了。”于父擦掉眼角的泪水,背佝偻了几分。
林父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仵作和大夫:“我把咱们沛县的大夫和仵作都请过来了。”
“让他们看看黄氏是什么情况。”
“如果真的是手下的人不知轻重,打出好歹,本官不会徇私枉法,会禀告上方。”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了。
在场的人懂的都懂。
只要查出和衙门没问题,这件事大概率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于家人和黄家人,也别想上来找衙门麻烦。
“少凡?”于父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别看他私底下对待儿子强势,真遇到事情了,他压根就没有主意。
于少凡点了点头:“我们相信林县令的为人。”
“大夫,仵作,这边请吧。”
他在衙门当讼师,也有些年头了,林县令的人品还算可以。
而且,他请的大夫和仵作也在路上了,于少凡根本就不怕林父耍花样。
把脉的把脉,看眼皮的看眼皮,发挥起了十八般武艺。
他们全部查完,得出的结论统一的很:“黄氏,脑中受重创,应当在被处刑罚之时,就已死亡了。”
与此同时,于少凡请的大夫和仵作也到了。
这两人根据于少凡的指示检查,结果和林父带来的人得出来的全是一样的。
这下子于父没话说了。
出于人道主义,林父拿出五十两银子,就准备赔偿给于家。
颜离伸手阻止了他。
开玩笑,当初黄莺就是用原主赔偿的50两创业的,这50两,想都不要想。
于少凡看着已经要掏出来的鼓鼓囊囊荷包,又被按了回去,眼神闪过一丝不快。
连带看着颜离的目光,也带着些许的审视。
眼神就像在说,你这是干嘛,你也太不懂事了吧。
颜离无视他的目光,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道:“既然这黄莺的死,和我们衙门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也不能再过牵扯良多,以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心中有愧呢。”
“父亲,您现在应当把黄氏的这事,抓紧上报,咱们先回去吧。”
林父听完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本来和他们衙门就没有关系,现在还给人赔偿50两银子,指不定真被人泼脏水了也难说。
眼见他们一行人要离开,于少凡急忙上前,拦在了颜离的面前,一脸抱歉:“林姑娘,这段时间,因为我的家事,让你遭受非议,实在是万分抱歉。”
“我没有想到黄莺那样对待你,你居然还愿意来看她。”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于少凡面上一脸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表情,眼神却扫过林父腰间的荷包。
颜离冷笑,一眼就看穿了于少凡,双手抱胸看着他:“你既然觉得抱歉,那为何当初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为我澄清?”
原主在大街上,在衙门被打的时候,于少凡一点都没有要澄清的意思。
只在嘴里不停的说着:“你别闹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说。”
“捕快们好奇我和你的关系,你为何闭口不解释?”
在其它衙役调侃他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让别人误以为他和原主好似真的猫腻一样。
纵使黄莺错处很大,于少凡也不见得有多无辜。
于少凡的表情有一丝的尴尬,他张嘴就想要解释一二,却见颜离早拉着林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顿感有些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和黄莺成婚了。
见他脸色不好看,林父仿佛无知无觉一般,在他耳边哭喊:“这下子我们怎么跟黄家人交代啊。”
“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他的难过真真切切,让于少凡有些不爽,但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就在他准备出门去黄家之时,床突然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于父一惊,吓的退到了于少凡的身后:“凡儿,什么声音?”
于少凡皱眉,好像是床发出的声音,他虽然和黄莺没有睡一起,但睡一个卧室,每次对方翻身的时候,都会听到“嘎吱”的声音。
他向前一步,于父紧随其后。
下一秒,原本已经没了气息的黄莺突然坐了起来:“我的头好痛!”
“鬼啊!”于父尖叫一声。
于少凡被吓的两腿都在打颤,还是他们请来的仵作和大夫心理素质好,冲上前去握住了黄莺的手。
随后才转头告诉他们:“于公子,你夫人没事了!”
“是活人!”
于少凡闻言一愣,眼神里面尽是失望,于父则惊喜的跑上去关心,比他身体壮硕两三倍的儿媳妇:“阿莺啊,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感觉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黄莺摇头,看着于父的眼神充满了陌生,眼神没了之前的凶光,清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