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赐关了房门之后,钟大国就一脸颓废的走到厨房:“你说,要不要带天赐去医院看看?”
孩子几次说被人打,喊疼,可监控画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那校长临走的时候,还委婉的让他们带孩子去检查一下脑子,可别是里面长了什么东西。
他嘴上反驳校长,骂骂咧咧,实际上心里面还是有些打鼓的。
吴雅丽炒着菜,声音很大:“看什么看?看医生不要花钱啊?”
他们老两口退休金三千块,加上钟勇给的钱,一个月还不到四千块。
就算是他们有努力捡废品,一个月撑死也就五千块。
交了水电费,生活费之后,一个月只剩下三千块钱。
又要给孩子买好玩具,好衣服,他们年纪大了又有高血压高血脂等毛病,一个月药钱也要百来块。
一次看病,最少也要几百上千,他们哪里有那些闲钱?
再说了孩子又高又壮,哪里有什么问题?
听她这样说,钟大国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在一旁淘米洗菜。
*
钟天赐走出家里的大门,坐在小区楼下的花圃上,弯着腰,把双手放在嘴边:“喵喵”的叫唤着。
很快一只几个月左右的狸花猫,从花圃中冒了出来。
看到那小猫的时候,钟天赐笑的嘴巴都咧开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火腿肠,一点点的引诱幼猫。
幼猫起先还有些犹豫,但多日来的饥肠辘辘,还是让它选择冒险前进。
就在它舔舐火腿肠的一瞬间,钟天赐一把揪住了幼猫的脖子:“嘿嘿,小畜生,我终于抓到你了。”
“喵呜,喵喵~”幼猫不停的挣扎。
小区的其它业主,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
钟天赐提着幼猫,来到小区的一处隐蔽的地方,用塑料袋绑住了不停扑腾挣扎的幼猫。
举起手中的美工刀,笑的格外的阴恻恻:“贱女人,你今天扎我几千下。”
“我今天就扎你几万下。”
他现在没有办法报仇,但不代表,他没有办法发泄。
手起刀落,美工刀就这样割断了猫咪的脖子,那溅起来温热血液,非但没有令他感到害怕,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他就这样,一刀一刀的捅着猫咪,直到钟大国两夫妻的声音,才唤醒了他。
“天赐!天赐啊,你这是干嘛?”
“我的儿啊,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吴雅丽一把抱起钟天赐。
钟大国嘴唇都在颤抖:“天赐,你这是干嘛?”
钟天赐歪头,不明白两老人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是他第一次杀猫,两人接受不了吗?
他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吴雅丽,转身就要拿美工刀再次捅猫。
然而,哪里有猫咪的存在?
那猫咪不仅不知所踪,地板上已经有些凝结的血迹,居然也消失不见了。
而他的脚下却有暗红的血迹,顺着血迹,他看到他的裤脚,正在“滴答滴答”的滴血。
钟天赐不可思议的往上看,就看到了一堆的伤口,那些伤口的位置,全部都是他刚刚扎向猫咪的位置。
有脖子,有四肢,有肚子,有后背,还有他的下半身........
剧痛袭来,钟天赐唇色煞白,失血过多,脑袋一歪,当场晕了过去。
吴雅丽则抱着他就要往医院赶:“你为什么想不开啊,我的儿啊。”
钟大国跑在前头,对着小区的人狂喊:“谁有车啊,快送我儿子去医院啊。”
然而他们家的名声和人缘实在是太差,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甚至看到钟天赐浑身是血,都没有人同情。
“你们这群人,都是杀人凶手!”钟大国目眦欲裂,转身去骑他那辆不知道转手了多少次的二手电动车。
吴雅丽抱着钟天赐赶紧坐在后坐。
一家人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看到钟天赐身上的伤口,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吓呆了,很快就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等到钟天赐被推出来的时候,浑身包裹的跟个木乃伊一样。
主治医师一脸神色莫名的看着钟大国:“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会扎成这样?”
钟大国和吴雅丽对视一眼,声音有些颤抖:“他自己扎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在家等了孩子一个小时,见孩子还没有回家,就到楼下去喊孩子。
听保安说,看到孩子往巷口里面走了,他们便准备去巷口看看。
结果到了小巷子之后,就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画面。
钟天赐拿着美工刀,不停的捅自己,捅自己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容,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东西,就像是入了魔一样。
脚下全都是血迹,如果他们在来晚一步的话,他们怀疑,这孩子可能就没了。
医生听着他们说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的功夫,警察就找上了钟家两夫妻:“我们怀疑你们虐待儿童,请跟我们走一趟。”
偷偷报警的主治医师看着两老人被带走,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会有小孩自己捅自己,还捅的那么狠,伤口那么深。
正常人一下就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几百下,这对夫妻肯定有嫌疑,于是呼他果断的报警了。
被带走的钟大国两夫妻一脸懵逼,他们面对询问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是我们的儿子啊,我们怎么会动手啊!”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警方那边自然会派人去小区了解情况,由于他们居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根本就没有监控。
邻居又反应,当时钟天赐一个人进入巷子,等到钟大国夫妻进去之后再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这话无疑是在加重两人的嫌疑。
两人就这样暂时被拘留了。
警察等到钟天赐苏醒了才去询问他:“孩子,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钟天赐裹着厚厚的纱布,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虐杀猫,会变成捅自己,但天然的趋利避害,还是让他回答:“我不记得了。”
警察对视一眼,耐心询问:“你父母在家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