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等会在南边的柳云院门口集合,那里的路线最适合逃跑,只在那边等15分钟,一旦超过时间就立马走,在礼堂集合,别在这边逗留。”
许茵郑重地安排着撤退路线,虽然有降低存在感的药剂,但这边几乎聚集了整个王府的鬼怪,一旦药剂失效,他们会立马被捕捉到,所以计算好失效的时间尤其重要。
许茵跟张莹莹一起,去搜她之前发现东西的房间,时遇白单独去搜,扩大搜索范围。
剩下两人都没问题。
张莹莹虽然有些害怕,不过她对自己的道具还是有信心的,上次她就是这么进去的。
几人分开走。
张莹莹带路去了一间书房。
书房很宽敞,架子上井井有条地放置着各类书籍,书案上还放着一张宣纸,用镇纸压着,上面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棵高大的桃树,上面结满了累累硕果。
整张纸上只有一棵桃树,其他地方全都是空白,画面空荡荡的,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许茵看了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继续在旁边翻找。
整间房里只有书,各种各样的书,许茵把大部分书都抽出来看了眼,没什么奇怪的内容,书架上也找遍了,也不见开关能开出密室的,好似这就是一间普通的书房。
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
许茵不信邪地又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个暗格。
那暗格建的极为隐蔽,特地涂成跟墙一样的纹路颜色,外面还有几本破旧的书籍遮挡,第一次搜找时才被忽略了过去。
暗格用的是鲁班锁,不容易解开,许茵怕耽误时间,干脆暴力拆解了。
里面放着一本绿皮折子。
许茵抽出来大致看了两眼,眸光微凝。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张莹莹有些慌乱地将东西复原,直直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不敢动弹。
许茵也把暗格附近的东西复原,在人进来之前,拉着张莹莹躲到门边的书架旁。
管家走在前面进了屋,王爷跟在他后面,嘴里还说着什么。
“大人,您为何要放任他们拿到判笔,判笔落到那两人手里,万一把我们……”
抬起的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管家目光扫视着屋内,在翻乱的书架上停留一两秒,神情不悦,
“有人进来过。”
“什么?!”王爷大惊,就要出门喊人。
管家叫住他,“别去了,人已经走了,我没感受到闯入者的气息,恐怕早就已经走远了。”
管家冷哼一声,对这些守卫的能力嗤之以鼻。
王爷也讪讪地垂下头,准备一会好好教训下面的人。
许茵确实已经带着张莹莹出了门,不过没走远,两人又在院子里其他房间找了会。
可惜,时间快失效了,也没找到其他线索。
无奈,两人只能先行回去。
在柳云院等了会,时遇白顺利跟两人汇合,不多停留,几人赶回了礼堂。
只要不靠近管家的院子,白天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许茵拿出自己找到的那本折子,仔细翻阅了一遍,面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时遇白见她皱着眉,问道。
“这折子里……写的都是管家跟王爷的犯罪证据。”
许茵将折子递给他。
时遇白接过,翻阅了下,第一页写的就是,王爷于何年何月何日弑父,还标注了是何种缘由。
“……”时遇白沉默地翻看完折子。
“咋了咋了,给我看看。”
一边的张莹莹看他们表情奇怪,早就好奇得不行了,拿过折子,表情逐渐从?﹏?变成?_?再变成Σ(°Д°;
“***……这什么人啊!”
也不怪她语无伦次,这上面写的一桩桩一件件,随便哪件事拿出来都能恶心死人。
王爷从小是家长的幼子,虽然那会他们一大家子都是王府的奴仆,但他父亲是管家,母亲是大嬷嬷,在主子面前得脸,在下人里面更是地位极高的。
全家都格外宠溺这个幼子,以至于其嚣张跋扈,态度蛮横地比府里的少爷都要更像纨绔子弟。
十岁那年,还是仆人的王爷看中了一盏兔子灯笼,吵着闹着要买,当天是大年夜,府里的主子心善放了下人们休息,他爹禁不住他的嚎哭,顶着风雪出门了。
可是大年夜哪有买灯笼的,大家都回家了,他爹只好花重金找了个人家要了一盏刚做好的灯笼,虽然不比之前那个好看,但也很新颖漂亮。
可是儿子不愿意了,非说这灯笼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要自己出去买,他爹怎么可能放任一个稚子自己出门,只好再次跟上。
出来的急,怕他儿子冻死,还把自己身上的厚袄给了孩子,就这样陪他走了几公里去买灯笼。
最终也没买着,他爹就穿件单衣冻死在街道上了,反倒是王爷,身上穿着厚实的袄子,躲在他爹怀里取暖,就这样睡得香甜。
王爷的娘更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十五岁那年,他大哥娶新妇,王爷看上了新娘子,洞房当天就把人给糟蹋了,新妇诺诺不敢言,此后更是天天被欺负。
直到新妇生下两个面容奇怪的女儿,此事才被发现,新妇被打发去了寺庙,青灯古佛。
而他大哥则是目眦欲裂,早就对这个弟弟不满,抄了把铁锨就要干死弟弟,可惜被反杀了。
他娘就是这个时候被气死的。
可到这里还没结束,他家里除了哥哥,还有六个姐姐,一个妹妹。
除了妹妹年纪太小,从小就许了人家,早早就嫁出去了,其他的姐姐,每一位都遭受过王爷的骚扰,甚至是侵犯。
苦不堪言自杀的姐姐就有两位,还有两位联合了剩下的人要反抗,却被活生生打死。
最后两位姐姐认了命,在家里麻木地活着,直到年纪大了,被王爷送去卖给了勾栏。
……
“这根本不是人,这是恶魔。”张莹莹消化了许久,面色惨白的要吐出来。
许茵赞同她的说法,但她更奇怪的是,
“这本折子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