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飞禽都是邪神精心培养的,不用呼吸不用吃喝,以恶念为食,它们的攻击力更是比普通飞禽要高几十倍。
“谁说我们是要制造空气问题了?”
许茵笑而不语,接着扔种子球。
这是她在种植区仓库里发现的,蒲公英的播种球,将其扔下高空,一段时间后会有无数的蒲公英种子飘散在空中,这些种子飘落在各地,扎根各个地域。
一两个球无所谓,可如果上百个上千个球一起丢呢?
“呵,硬撑罢了。”
林月怡冷哼一声,召集更多的黑影,并下令全面进攻。
许茵一边抵御飞禽的攻击,一边要应付林月怡的挑衅,尽可能给时遇白创造扔更多球的机会。
林月怡并不在乎周身的空气越来越不流通,她戴上之前兑换的道具,在这快窒息的空气中如鱼得水。
“神明的继承人就这点能耐?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她冷笑着挑衅时遇白,试图激起他的怒火,跟她正面对抗。
但时遇白并不理会她,心安理得地躲在许茵身后做一个无情的投射机器。
看他们一直在对着她扔黑色的球,自己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林月怡开始警惕,能活到现在的玩家觉得不可能如此愚蠢。
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下令让更多变异动物攻击他们,自己却踩着秃鹫往后方退去,不动声色的远离到处是绒毛的区域。
此刻空气中随手一抓都能抓到一把细小的绒毛,哪怕戴着过滤面具,许茵等人都觉得呼吸不太顺畅。
时候到了。
许茵利落地钻进飞行器圆球里,这也是她刚发现的,蒲公英飞行器的载货区可以进入,其外表那层透明罩,坚硬程度可以媲美金刚石,哪怕外面发生巨大爆炸,里面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时遇白后面进去,他等许茵完全进入圆球,确定她不会被波及后,才从背包掏出一对生火石,将其摩擦几下,隐约有红色的火光浮现,接着向后一丢,立刻钻进透明圆球里。
林月怡在他掏出火石的那一刻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想也不想就掉头冲出天际,刚刚她就已经快退到绒毛区外了,只需要再退几米,她就能脱离爆炸区了。
她一咬牙,蹬着秃鹫的脑袋,利用那一瞬的冲力,飞速一跃,同时呼唤另外一只秃鹫过来接她。
至于她刚刚乘坐的那只秃鹫,反正这些都是死物,死了就死了,但她绝对不能死。
可惜爆炸的威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在火浪的冲击下,她的身体直接被炸飞十几米,最后还是一只离得近的秃鹫振翅而过,将她接住。
另一边,许茵几人虽早就钻进透明圆球中,但也没想到爆炸威力如此巨大。
受到巨大的推力,许茵所在的透明圆球被推的不停翻滚,里面的人也在不停颠簸。
颠的人头晕目眩。
在许茵意识消失之前,只看见时遇白焦急地冲过来将她抱住,她看见时遇白细碎的黑发被汗水沾湿,身体被球颠簸着,四肢乱爬也挣扎着冲过来,嘴型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
失态的简直不像他。
再接下去,就完全失去意识了。
奇幻森林中部,天空中突然发生巨大的爆炸,爆炸范围甚至牵连到森林深处,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个活的生物出现,连平时最爱八卦的鸟类都仿佛灭绝。
夜幕升起,整个森林陷入一片死寂,衰败的腐烂味道弥漫开,像是历史重演一般。
许茵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后脑勺一阵刺痛,痛得她眉毛紧皱,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
“你醒了。”时遇白松开抱着她的手,语气轻松。
“嘶,我们不是在球里吗,我怎么受伤的?”
许茵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口,有干涸的血迹,还鼓起好大一个包,一碰就龇牙咧嘴的疼。
说起这个,时遇白嘴角抽了抽,他示意许茵看向透明圆球入口。
许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扇圆形的门,没有什么异常啊。
这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看出她的疑惑,时遇白更加无奈,
“你看门把上凹下去的那个口子,像不像你头撞出来的形状。”
“……”
不是吧,她这么倒霉?
这空间里总共就一扇门,除了门啥都没有,就这她也能撞门把手上?
好家伙,没被炸弹炸死,没被敌人杀死,差点自己一头撞死。
看出了她的郁闷,时遇白闷声笑道,
“换个方面想,金属把手都能被你撞凹一块,你的头已经可以单独成为防御武器了。”
“……我谢谢你。”
说归说,但时遇白还是利用现有的材料给她头上的鼓包冰敷了一下。
当然,材料就是他的手。
毕竟他身体的温度比正常人低很多,现在这个条件,许茵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此刻正值深夜,周围黑漆漆一片,两人也没法判断此刻的位置,三胞胎或许是被气流冲散,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两人只好先在原地休息恢复体力。
漆黑的野外,连月光都暗淡蒙尘,两人靠着圆球内微弱的指示灯,仅能看见对方朦胧的虚影。
时遇白让她侧躺着,将自己的手放她头下边,既冰敷也给她充当枕头。
他自己也躺下闭目养神。
许茵晕了有一会,此刻根本不困,她翻了个身,面对时遇白的姿势。
昏暗灯光下,看见男人闭上了双眼,不似白天沉默寡言的模样,带着一抹乖巧的可爱,纤长的睫毛投射出层层叠叠的光影。
许茵有些手痒,总想摸上去看看那睫毛是不是软的。
她伸出手指戳戳男人充满力量感的手臂。
深邃的眸子睁开,清醒的眸光里没有一丝倦意,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带着股不同往日的亲昵。
“你说那个林月怡死了没有。”
其实许茵并不关心她,只是现在不困,单纯想找个话题打发时间。
时遇白语调低低的,像是奏响低沉的乐器,尾音微微上扬,似情人间的低声呢喃,
“她背后是邪神,死不了。”
但嘴里吐出的,却没有半点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