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安排之后，王凡独自悄悄从通风口爬了进去。
它没有如猫群那般一拥而上来个正面碰撞，而是打算先侦查一番，毕竟闹的再大，正主不在可就白瞎了。
穿过一个个震耳欲聋的包厢，王凡始终没有找到徐江等人。
“奇怪，那里去了，难道今天没来？”
思索中，经理带着两个领班正好从走廊路过，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经理，那谁啊，架子真大。”
“别乱说，能让老板亲自迎接的人，哪是我们能够打听的，快把东西送过去了，还有，今晚机灵点。”
“放心吧经理，只要他们敢来，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每个包厢都打过招呼的，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嗯，那就好。”
领班不再多说，推着上好的牛排，来到了三楼尽头。
守着楼道口的两个黑西装拦下对方，对着推车一翻检查后，这才亲自把东西推进去。
“这么严密，肯定没好事。”
估摸着大概的方向，终于在三分多后，找到了密室尽头的通风口。
风口在门上放，趴在那里，王凡能够看到里面坐着两个男人。
面向自己的，便是徐江，在他对面还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年轻人。
此人背对王凡，并不知道长啥样，只见他大口撕扯刚送进来的牛排，一点也看不出与牛排相匹配的文雅。
“赵公子，说吧，你到这来，有何贵干啊。”
良久，徐江没了耐心，看着大口朵颐的赵泰，直接挑明。
随手擦了一把嘴，又在名贵的西装上摸了一把，赵泰这才靠着椅背，一条腿搭在扶手上，笑着开口。
“徐老板，来这里当然是和你做生意了，在江城，谁不知你徐老板的能量，不找你，找谁？”
徐江微微一笑，心知肚明的反问道：“我就一个开夜总会的，赵公子乃是彩云城赵氏集团大少爷，我这小打小闹，那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徐老大可是自谦了，在这地头，谁不知道你脚一跺，江城也得抖三抖。”
徐江微微一笑，不可知否，抖了抖烟灰道：“那么赵公子想和我做什么生意呢？”
“大生意，暴利，比如白面。”
听到白面二字，徐江眼皮一跳，他是黑社会，也干过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但都尽可能掌握在一个度之中。
他有着自己的资源，有着自己的人脉，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整个集团已经逐渐开始洗白，如果这个时候沾染上那玩意，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徐江摇头道：“赵公子，我名下产业都是正规的，如果染了那玩意，恐怕都洗不了了。”
“确定正规？这江城九成九的改造工程都在你手下，还有什么造桥铺路挖河沙，啧啧，徐老大业务挺广啊。”
“小打小闹，哪能和你赵氏集团相比， 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不参与，但如果你们想要入驻，也不会阻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赵泰哪里愿意，如果没有一个本地势力撑着，生意根本就没法做大。
“徐老大，考虑考虑，一本万利啊。”
徐江见赵泰眼中露出冷光，知道今天不拿出点什么，对方是不会罢休。
沉思片刻，突然笑道：“这样，赵公子我给你介绍个人，想来你们都是年轻人，更加相投不说，他比我更喜欢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
“哦？江城还有能和徐老大比肩的年轻人？”
“哎，老了，长江一浪拍一浪啊，给，这是他的名片，提醒一句，他的能量不比我小，而且更适合你，如今怕是也想找条靠谱的路子。”
“真的？”
“那还能有假？”
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赵泰露出好奇之色。
“孙兴？”
“对。”
“好，希望他如徐老大你所言，那我就先告辞了。”
吊儿郎当的赵泰起身抓了抓屁股，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临出门，赵泰好似想起了什么，半转着身噘着嘴道：“对了徐老大，你这里一个服务员，昨天玩的有点嗨，可能不行了，帮忙处理一下，人已经给你送回来了，没难度吧。”
看着赵泰贱兮兮的表情，他真想把自己48码的大脚印盖上去。
但还是强忍着不满， 淡笑道：“没事，我会处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王凡，不由露出冰冷的目光。
“这群人，当真是无恶不作，无法无天。”
紧接着，徐江便让人将那个服务员带了过来。
一看对方的样子，徐江眼皮一跳，这是吸过头了啊，而且满身伤痕，整个人都不成样子了。
趴在通风管道的王凡身子一震，这不是徐莹吗？那个养鸽人的女儿。
“看样子不行了，而且吸了那玩意，也不好送医院去，碎了吧。”
徐江上前抓着徐莹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一下神情淡漠。
“赵泰，呵呵，下手挺狠啊，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么？”
说完，他便准备离开，被绑在轮椅上的徐莹，也被手下推着跟上。
就在此时，王凡猛地一撞，将通风口的挡板撞开。
挡板落地的声音将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便见一只大老鼠一跃而下趴在了赵泰坐过的椅背上。
看到老鼠出现，徐江先是愣了一下，却并未表现出太多诧异，好似早就料到会有如此一幕。
四目相对下，徐江摆了摆拿着雪茄的手。
“你去忙你的。”
手下推着轮椅刚要走，却被一声尖叫怪异的怒斥留了下来。
“你走一个试试？”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刚刚叼起雪茄的徐江一呆，烟头都差点掉地上。
旁边的手下也是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听得不真切，尖声尖气很难听，但貌似就是那只老鼠发出的。
反倒是徐莹，在听到老鼠开口后，本来奄奄一息的她猛地清醒了过来。
“神，是你么？”
看着徐莹眼中冒出的亮光，王凡心中自责难过。
怎么会是这样子，他的父亲是第一个信奉自己的，无私帮助自己的，可自己却没有救下他的女儿。
不但如此，还让对方遭受如此的苦痛，如果自己能够早点行动，早点出现，也许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是我，抱歉我来迟了。”
本以为徐莹会责怪自己，谁知对方却是凄凉一笑。
“都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如果我不爱慕虚荣，不贪图重利，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今我算是想通了，就是觉得对不起辛苦养大自己的父母，神，你能帮我带句话么？就说，女儿对不起他们……”
徐莹哭了起来，一滴滴泪水犹如利刃割伤了王凡的心灵。
这一刻，他心中莫名出现一种感觉。
神，不是那么好造的……
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