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榭换了件白色长裙,害羞的低着头。
“有事?”男生忙着手的活,没抬头。
“也没什么,我是在朋友介绍下来的,”
“你在这上班对这家餐厅很熟吧,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推荐。”
不知为何听到朋友这两个字,韩灼哲内心很烦躁。
韩灼哲本不想理她,但又想到这些是苏迁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他会不会又受到惩罚,那种情况自己真是一次都不想再见到。
韩灼哲随手把菜单扔给她。
“自己看!这顿我请你,但能不能帮我个忙?”
……
“做好准备,目标人物出现。”
苏迁拿着个对讲机缩在角落。
“我在这楼里面留了一间房,你们把人送到那,就没事了。”
他特意给韩灼哲租了一间相对较好的房间,这几天有空时就会来贴墙纸,打扫房间,也装了点灯泡,还从超市买了一堆食物,直到万无一失才敢行动。
“收到。”
两个蒙面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已是深夜,巷道树叶沙沙声和几声犬吠交织显得格外安静。
“老大,我们该怎么做?”
“把他头套上袋子,拉到城郊废工厂。切记不要伤人。”
“切,这一单这么无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男人将烟头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上!”
韩灼哲感到后面有人跟踪他,停下脚步,默默等待对方下手。
两个男人将麻袋套上韩灼哲头上,打开车子直接扔上去。
“这人怎么那么冷静,感觉早知道会被绑架一样。”
“管他呢?赶紧到目的地,回家睡觉。”
两人押着韩灼哲来到一个破旧的楼。
“老实点!不然杀了你!”
“别碰我!我自己走。”
韩灼哲很讨厌陌生人碰他。
几年期间遭到的封闭式殴打,他的自我防御机制很强,每当有人碰他时,心里就会生出一阵恶寒。
“小子,性格挺傲啊!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
男人拿着手电筒照着他的脸。
“再敢反抗信不信揍你一顿?”
“滚!”
“你小子!”说着男人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
“刘勇,你干嘛,雇主可没让我们伤人!”另一个人抓着他的手腕阻止他。
“老子,差这些钱?我今天非给他一点教训,敢对我蹬鼻子上脸的你小子还是第一个。”
男人拔出匕首对着韩灼哲威胁他。
“老实点,性子收收,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韩灼哲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挣开两人的束缚,男人似乎也没有料到对方的动作,一气之下将匕首狠狠划过韩灼哲的手臂,地面被鲜血染红一片。
“老...大,这...我就是太生气了。”
“不要慌,对方又没死,顶多出血过多,趁着现在,我们先跑。”
韩灼哲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眸光幽暗了几分。
刘勇最见不得别人装傲,看着韩灼哲满脸戾气,鬼使神差的又在对方腹部划了一刀。
“你在干什么!快走!”
男人拉着对方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汽车发动的声音渐渐消失。
周围黑的不见五指。
韩灼哲双眼无神,倚着石柱,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感受着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到地上。
受伤对他,已是常态。
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光明,没有一丝温热,过往的种种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争先恐后的溢出来,包裹着,蚕食着他。
让人麻木又令人甘心的沉浸在痛苦之中。
“韩灼哲!”
一束灯光照过来。
苏迁不放心,打电话给那两个人,电话却一直关机,那一刻他心里是慌乱的,打车来到这,映入眼帘的就是全身是血的韩灼哲。
“你先忍一会,我背你去医院。”
“对不起,对不起。”
苏迁一遍遍的重复着。
“我不应该为了自己把你害成这样。”
“受伤的应该是我,我也不应该再希翼苟活。”
“老子一点都不想做这狗屁任务了。”
韩灼哲握着苏迁的手,在黑暗中轻轻摇头。
此刻明明是夜晚,抓不到光,他却隐隐感觉它在自己的手心中留下了如此炽热的灼烧。
……
“医生他怎么样了?”
“没伤到要害,但失血严重,先在医院观察两天。”
苏迁头抵在病房的门上,思虑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深呼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苏迁看向病床上的人,伤痕累累,而这些都是他造成的。
“今天这两个人是我找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伤害你。”
“无论怎样,你受伤都是我造成的。”
“对不起。”
韩灼哲看向他,眼眶通红,未干的泪渍滑落到脸庞。
韩灼哲没回答他,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
“苏迁,我们能成为...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