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拖着重物在草地上拖行。
方青圭一向警觉性很高,在异响传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清醒,她的手已经摸到了放在身边的匕首,随时准备一刀给擅自闯入她帐篷的东西来个开颅。
声响停了,那东西并不打算闯入她的帐篷。
方青圭屏气凝神,敌在明她在暗,这时候从帐篷出去一定会吃亏。
她身子一点点远离帐篷门,匕首向后划去,悄悄划破了帐篷罩子。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后面出去,然后绕到那东西的背后给它一刀。
就在方青圭俯身要出去时,一张血迹斑斑的脸突然在外面怼到她的面前。
那张脸的双目都已被剜去,空无一物的眼睛洞对着她,双唇颤抖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响:
“圭...圭...快跑!”
方青圭双目微张,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看到了自己的脖子。
呼
方青圭惊醒,入目是熟悉的房顶,而非郊外的帐篷顶,她撑起身来,手下触感柔软,是蓬松宽敞的大床。
是她自己家。
刚刚被抹脖子的感受太过真实,她现在需要快速清醒过来。
方青圭去浴室洗了把脸,冰冰凉凉的水流格外醒神。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方青圭一个退步远离了洗漱台,迅速回到房间拿起了手机,点开通讯录第一个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方青圭没有犹豫,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快速收拾了背包,朝外走去,路过浴室,她看见了里面的镜子,镜子里的她也在看着她。
果然,方青圭心下一凉,
她刚刚明明把浴室门关上了!
方青圭加快脚步离去,镜子里的她却没有动,她留在了原地,然后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
你走不掉的...走不掉的...
家里的门窗都被反锁住了,明明她之前订做的门窗都是只能从里面反锁。
方青圭用力撞了几下门,订做时就做了加固板的门纹丝不动,方青圭沉下脸来,看来这样是出不去了。
身后一阵阵阴寒,是不属于夏季夜晚的温度。
浴室里的东西爬了出来,一步步朝方青圭逼近。
“你是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不明的嗬嗬声,像是喉咙里卡着一口浓痰。
看来是无法交流的,和梦里的一样。
方青圭面无表情,从包里掏出了电锯。
既然无法沟通,接下来就要看看能不能用物理方法杀死了。
“劳驾,下次不要顶着我的脸。”
我从会走路起就不在地上爬了。
方青圭手起锯落,将扑上来的“她”竖着锯成了两半。
地上分成两半的“她”在尝试着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未果,便在伤口处淌出了大量黑色的粘稠液体,补全了身体,变成了两个“她”。
看来是杀不死呢,就算有蚯蚓一样的再生能力,被竖着劈开也是活不的。
趁“她”恢复的时间,方青圭四处打量了一下,以她的力量是打不开门的,想出去只能走窗子,虽然窗子也被锁住了,但是她在窗边放了破窗器,可以直接敲碎了走。
地上的“她”已经快恢复完了,方青圭抓紧时间向窗边走去,掀开窗帘拿破窗器。
只在一瞬间,方青圭就意识到了,立马向后退去,但还是晚了一步,白皙的手臂上已经多了几条极深的抓痕,鲜红的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窗帘的阴影下长出来一只好看的手,接住了破窗器,像揉面团一样把破窗器的尖头揉捏变形。
“她”从阴影中探出身来,向方青圭咧开了嘴角。
我...说过...了
你走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