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圣女和谁走的比较近?”邵柏泠问。
谭月覃一拍手,“巧了,就是我们的六元老,凯斯蒂。”
“嗯……她是怎么和凯斯蒂扯到一块儿去的?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啊?一个搞军事,一个跑公关,怎么看都应该很少交集才对。”楼韵年道。
“是这样没错,但这只是在正常情况下,如果是圣女主动找上门的呢?”谭月覃右脚轻轻跺了跺大理石地面,那块石板瞬间弹开,一个加密箱静静的躺在里面。
谭月覃取出加密箱,左手手指交错,指尖依次点过拇指,片刻后,他如同弹钢琴般在加密箱上弹了几下,“咔哒”一声,便露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的半透明屏幕。
邵柏泠,楼韵年:……
“其实真没必要这么复杂……”楼韵年欲言又止。
谭月覃笑着对屏幕一顿操作,“你不是情报员,不容易被抄家,也不用担心情报泄露的问题。干我们这行的,你不这么干指不定哪天情报就泄露了。”
谭月覃操作了好一会儿后,将透明屏幕翻转,随手扔在了空中,只见半透明的屏幕骤然变大,呈现出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是我手下搜罗来的资料,据我了解,圣女似乎在尝试接手军事基地,并且得到了凯斯蒂的大力支持。”谭月覃翘起二郎腿,双手相握,放到腹前。
“凯斯蒂居然会认可蒲某?”
“不是所有人都对圣女都这么有偏见,圣女在不知情人的眼中一直是没有权力的乖乖女,万事服从元老的姿态,但知情人都知道,她的心机深沉,并且早已在无形中扩大了权力。”
“众人似乎都知道是圣女下的药。”邵柏泠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话题不是已经过了吗?”楼韵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除了与圣女敌对的人,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圣女是无辜的,”邵柏泠沉声道,“民众知道是圣女下的药,但对下跪一事也顶多是不耐,没有丝毫怀疑圣女,清一色的认为圣女是无辜的,虽然不可怜她,但也没人反对,这很不对劲。”
让精灵族的人下跪,这就好比让冬天变得和夏天一样暖和。
让精灵族人心甘情愿的跪,这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种可行度几乎为零的事情,她实在想不到,圣女到底有什么本事才能做到这样。
光是这个药就足够令人震惊了,这得要是什么样的药才能有这样的功效?
她楼韵年饱读诗书,但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药水。
或者,这里面……还有一些更为隐秘的事?
那谭月覃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就更加说不通了。
“万一下的药里面就是有这个功效呢?”谭月覃蹙起了清隽的眉。
“那元老也用生命泔水,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有药?即使对他们无用,总会戒备吧?凯斯蒂身为精灵族的军事大佬,怎么会容忍身边有这么一个后患无穷的人?”邵柏泠继续问。
“说的在理,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也不一定,”楼韵年淡定的喝了口茶水,“再过几天就是生命盛会了,人是肯定要杀的,这几天做个计划吧,争取早日杀完早日解脱。”
等到三人讨论完这几日的计划后,楼韵年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了顿,“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什么?”邵柏泠回问。
楼韵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立刻站了起来,“巧克力呢?!”
谭月覃眨了眨眼,指着一株绿植,“我记得它往那里飞了。”
【巧克力,你在哪?】邵柏泠试图传音,可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回应。
“你这里看着只有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厅,不会是有什么密室或者地洞吧?”楼韵年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巧克力的踪迹。
“猜对了,但没奖。”
“你还有心情调侃呢?找啊!”楼韵年说着便掏出了一只追踪蝴蝶。
“没用的,我设了法阵,用不了追踪术法,挨个儿找吧。”谭月覃悠悠起身。
楼韵年重重给了他一脑门,“慢慢悠悠的,搞快点!”
谭月覃“嗷”的叫了一声,揉了揉后脑勺,迅速开始找第一个房间。
邵柏泠摇头轻笑。
都说了,她脾气不好。
——
被三人遗忘的巧克力正在探险。
虽然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这里……很怪。
它只记得自己飞到了一株绿植后面,动了动绿植里面的蘑菇装饰物,就被吸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等它恢复意识的时候,它的四周就已经都是水了。
这水很甜很甜,喝完之后还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空气里也透着丝丝甜味,只是,闻久了,好像变傻了?
很矛盾的感觉。
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行,要尽快找到姐姐……”它试图游动,可是无论它怎么变,就算变成了鱼,也只能在水里漂浮,根本不能自主行动。
它随着水一直漂,深浅交织的水里时不时飘过点点金光,幽蓝的水美轮美奂,如坠入星河。
它偶然喝了这里的水之后,变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对外界的感知都提升了不少。
可是它还是只能看见无尽的水,哦,不,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大大的漩涡,旋涡消失之后又会多出很多金色的光点。
然后意识就会变得有点朦胧。
比如说,像现在,它就在无意识的喃喃:“这是哪儿……我是谁……姐姐是谁……”
它在干嘛?这里是哪?它又是什么?姐姐又是什么?
它好像……想不起来了?
可是它能感觉到自己一直是清醒的,但是它就是记不起来了。
过了很久,久到它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巧克力,你在哪?】
很温柔的声音,可是,巧克力是什么?
它四处看了看,但就是没能找到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它发出了冷冷的奶音:“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它。
“不,不对,我是谁?”奶音逐渐变得冰冷。
“我是谁?这是哪?姐姐呢?我是谁?……”它一直无意识的重复。
它听着自己的声音从软软的奶音变成苍老的老人音,又变为了清冷的少年音。
它是谁?它在哪?它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