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楼韵年在与齐墨言激烈的争吵之下,成功将此重担推回给齐墨言,毕竟……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的背锅对吧?
二人就在齐墨言欲言又止,两眼泪汪汪,执着而痛苦的注视下,一身轻松的离开了办公室。
在二人离开办公室后,一脸痛苦不堪的齐墨言这才淡然的维持住表情,眼底晦暗不明,淡笑了一声,便一脸若有所思的将视线放到桌上的文件——【机密档案SSS】。
“毕竟养了这么久,总得为爹分担分担吧……”齐墨言意味不明的声音响在办公室内。
“先让你们休息几天,接着继续为基地奉献吧,”齐墨言缓缓拿起桌上的血咖啡,喝了一口,“啧……有点苦。”
语毕,便将血咖啡倒入一旁的垃圾桶里,棕褐色的液体丝滑的流入垃圾桶,染上一抹恶臭。
倒完后,便走到窗前,打开透明的窗户,款款道:“秋天可真是个好季节,风还挺凉快的。”
凄凉的晚风带着秋日的干爽,迎面扑在齐墨言的脸上,月光如纱,将他的眼睛变得朦胧,稀碎的光暗含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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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泠泠,现在既然休息,去我家有什么意思?我想去玩~”楼韵年朝邵柏泠伸了伸手。
邵柏泠会意,但没有动作。
楼韵年将手又抬了抬,眨了眨眼,透亮的眼睛里闪着清澈的愚蠢。
“你不要吃太多的糖,小心半夜牙疼。”邵柏泠将她的手压下,眼神里是沧桑的无奈。
“放心吧,我吃糖之前会先给牙上一层术法。”楼韵年倔强的将手又抬了起来。
邵柏泠也倔强的将她的手重新压下,“你不是才从我那拿走了一堆巧克力?”
楼韵年这才作罢,从兜里掏出一支巧克力棒棒糖,剥开糖纸将糖塞进嘴里,“习惯从你那拿了。”
邵柏泠不动声色的将糖纸拿了过来,迎着楼韵年不解的眼神对着糖纸使了个清洁术,又将糖纸折成了一只黑色的千纸鹤。
“无聊。”楼韵年对此嗤之以鼻。
邵柏泠将糖纸鹤往空中一抛,糖纸鹤仿佛接到命令一般扑闪着翅膀飞到楼韵年面前,接着将自己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颗药丸形的巧克力糖。
楼韵年的嘴角挂着散漫的笑,“幼稚。”
虽然嘴上说着,但却诚实的将药丸形巧克力糖收下。
“去一趟血族吧。”紧接着就听到邵柏泠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咳咳咳……”楼韵年吓得直接被口水呛到咳嗽。
邵柏泠为楼韵年拍了拍后背,随后一掌将她拍了出去。
楼韵年这才意识到这混小子已经将她带到基地外了!
楼韵年后知后觉,任由冷风拍打着自己精致的面庞,四肢放松,让自身自由下落。
基地建在云霄之上,为全大陆至高点,这个高度下去,只会粉身碎骨,在下落的过程中还极有可能会因为气流的碰撞而被其火化。
楼韵年这个举动纯粹在找死,但她一脸轻松,丝毫不慌。
果然,她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邵柏泠展开翅膀,将楼韵年紧紧抱住,随后便蹙着眉微嗔道:“你翅膀折了?”
“没,我纯粹喜欢刺激。”被公主抱的楼韵年没有丝毫不适,将手环上邵柏泠的脖颈。
“你死了还要人来给你收尸,麻烦你惜命一点。”邵柏泠一边道,一边朝着朝一个方向极速飞去。
“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会抱住我,所以我没有动作。”楼韵年眼角微微上扬,言语间尽是混不吝的痞子样。
“万一呢?”
“没有万一。”楼韵年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
“那你还真是信任我。”邵柏泠的声音轻飘飘的散在风里。
但楼韵年依然听见了,“如果我不信你,那你便没有将我推下来的可能。我选了你,那便绝对信任你,好的是,你也从没让我失望过。”
邵柏泠的笑声如阳过竹隙,带着暖和一切的温柔。
“我如果让你失望了,那我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抱歉哦亲,没有。”楼韵年戏谑道。
邵柏泠不再言语,只是微微上翘是眼角透露了他此时的心绪。
楼韵年将头靠在邵柏泠的手上,望着夜色,默默沉思。
他们相识,已经近两百年了。
记得初见之时,邵柏泠还是个动不动就红鼻子红眼睛的哭包。
想到这,楼韵年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笑声如铃,悦耳动听。
“笑什么?”
“‘姐姐……我……叫邵柏泠……姐姐叫什么?’”楼韵年腾出一只手拿出棒棒糖,夹着嗓子,将当年的邵柏泠的声音还原的淋漓尽致。
邵柏泠:……
“往事……莫重提。”
“‘姐姐你好腻害呀……我……长大以后也一定会变得很腻害的!姐姐……信我吗?’”
邵柏泠的嘴角开始抽搐,完美的面容出现了丝丝裂痕。
“‘姐姐我好崇拜你!我怎样才能和姐姐一样呢?’”楼韵年继续作死。
“楼韵年我劝你慎言。”邵柏泠抱着楼韵年的手渐渐攥紧。
“‘姐姐你看!我会自己上厕所了!’”语落,便传来楼韵年爽朗的大笑,“小泠泠你说你小时候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那年姐姐介不介意我把你小时候的事道出来?比如什么美少女战士大战怪兽,什么超级火鸡拯救世界,什么海水大作战……”
楼韵年麻利的将棒棒糖塞进嘴里,随后忙不迭的拿出一颗薄荷糖塞进邵柏泠嘴里,“往事莫重提。”
他们提的自然是有意思的趣事,而那些不愉快是事情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
没有人知道他们默契好的原因,也没有人理解他们之间的情谊。
朋友,知己,生死之交。
他们的默契是在一次次临死前放血喂肉得来的,是在一次次临死前替对方挡伤得来的……
他们了解对方的程度,胜过了解自己。
“年,到了。”邵柏泠将楼韵年轻轻放下,收起翅膀。
楼韵年打了个响指,两人的气息骤变。
楼韵年做好准备后,便开始细细打量周围,随后便道:“小泠泠,你不会是因为被我吵得搞错方向了吧?”
楼韵年看着眼前满目的树木,感受着鼻尖萦绕着的泥土芳香,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