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罪狱经》非常玄妙。
陆长生看着《诸天罪狱经》里的经验值蹭蹭往上涨,嘴角划过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咔吱!”
沉重的锁链声响起,官差们回头看了一眼已被关在牢里的陆长生,也不敢多言。
此人伤了相国府门客公孙雄,实力定是非凡,他们可不敢妄言,生怕被这家伙虐杀。
不过,按照朝廷法例,庶民殴打王公贵子!罚游街三日,秋后问斩之罪!
官差们都明白,现在就是看朝廷的亲皇派和公子党扳手腕了,谁的手腕大,谁就能保住牢里这家伙。
毕竟,亲皇派和公子党的势力都很强。
此时的陆长生,已经坐落在地牢之中,他分不清这外部环境是何模样,但应该与自己记忆中的牢房样子大差不差。
陆长生也没有说话,自顾地坐了下来。
“哎!这一次,难搞咯。”
陆长生一声叹息,便沉下了心来。
不知过了多时,牢房外面,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声音掷地有声。
“陆先生!”
门外来者,正是杜衡。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男子,男子神色有些惊恐,当看到陆长生那一刻,更是感到害怕。
陆长生微微抬头,淡淡一笑道:“杜先生。”
“哎!”
“逆子,跪下,向陆先生道歉!”
杜衡忽地呵斥一声,瞪了一眼他身后的儿子。
这年轻男子正是杜宣了。
若非是杜宣违反朝廷法例,陆先生又怎会受这牢狱之灾。
杜衡对陆长生的心性已是有些了解,陆长生身怀宗师威能,竟能击败大宗师公孙雄。
此等实力,莫说细柳城,就是乃至大周天下,应是少有敌手,更夸张地说,无人匹敌!
现在,陆长生只是不想参与党争,同时,也只是让大周给他和念成一个公道罢了!
杜衡怎能不谨慎,若能领着杜宣来寻求陆长生的原谅,杜家也跟着沾光!
杜宣自然是理解父亲杜衡的用意,父亲曾告诫他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未跪过其他人,眼下,却要向此人下跪。
他自知在演武台上犯了错。
但,如今这人已经惹了相国府,还打了公子苏,相国府岂能轻易饶恕?
杜宣虽然恐惧陆长生的实力,但他亦是很愤恨。
他冷冷地道:“父亲,此人已经惹了相国府,明日就要游街示众,秋后就要问斩!”
“我不跪!”
杜宣像是铁了心一样,把脸别过了一边,演武台比试后,回家就被父亲臭骂了一顿,现在,更是强行拉他来此道歉,他甚为不服。
杜衡一脸震怒,骂道:“父亲今日突破宗师,便是拜陆先生所赐,难道连父亲的话你都不听了?”
“我……”
杜宣怔了一下。
忽地,他神色闪过一抹邪性,随后,释然了下来。
“陆先生,对不起!”
陆长生微微抬头,淡然道:“无需大礼,跪我没有用,应该向念成和小小道歉。”
“如果只是一跪,就能博得受难人的谅解,要法例何用?”
“……”
杜宣神色一冷,他想抬头看看这个戴黑眼镜的家伙,却发现有一股极强的威圧感扑面而来,令他一阵心悸。
杜衡微微一怔,叹了口气,他知道,陆长生没有原谅杜宣。
杜衡拱手道:“小小和念成的伤我已看过了,并为他们疗伤,他们性命无忧,陆先生无需担忧。”
陆长生点了点头,他虽与杜衡只见了一面,但也看出了杜衡非小肚鸡肠之人。
此等心性亦是向善,可惜却养了这么个儿子。
杜宣忽地抬头:“父亲,没甚么事,我可以走了吧!”
他像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既然陆先生不原谅你,你,给我滚吧!”杜衡气得不打一处,他真的想再揍一顿这个不孝子。
杜宣却冷哼一声,咬了咬牙,愤然起身,转身疾走。
临走时,他眼神闪过一抹杀意,忽地道:“父亲!你太偏执了!我们杜家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逆子!”
杜衡气地直咬牙,饶是他已经宗师境界,可面对儿子这般出言不逊,他都气得身子打颤,咳嗽连连。
陆长生摇了摇头,淡然道:“杜先生,莫动气。”
“哎!”杜衡叹了口气道:“让陆先生看笑话了,今日之事,虽是公子苏指使,但也是杜宣这混小子动的手,老夫该向陆先生赔罪了。”
“赔罪?”
陆长生忽地抬头,空洞无波的眸子宛若一汪死水,可似乎却又有一道精芒闪过。
陆长生就道:“杜先生,可否为我寻来一物?”
“陆先生,但说无妨!”
杜衡自知心中有愧,眼下陆长生提出要求,他断然不会拒绝。
陆长生道:“陆某人缺一件兵器,不知杜老前辈能否为陆某人寻来?”
“兵器?”
杜衡只感心中一震,道:“陆先生,谁又惹了你?你与我可算是知音之交!老夫可作你的援手!”
“客气!”
“只需,一条棍子。”
“棍子?”
杜衡神色一怔,他知道那公孙雄都败了,而且还是徒手击败,眼下,这位陆先生竟然需要兵器。
陆长生道:“嗯,只需三尺左右的棍子,不知杜先生能否寻来?”
“当然!”
杜衡猛地点头,别说棍子了,哪怕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杜衡也在所不辞。
毕竟,他能够突破宗师境界,还是拜陆长生所赐!
……
此时此刻。
在地牢之外,繁华热闹街道的一处阁楼上。
栗青带着一身伤匆匆而来。
在阁楼上,一名老者负手站在阁楼外的露台上,神色冰冷,目光眺望着远方,眸中金光闪烁,周身散发着一股极强的真元波动,显然是个强者。
老者一身金色长袍,披肩而散的金发宛若一袭瀑布,宛若一头金毛狮子。
他微微侧身,一张干瘦的枯脸上布满了赤血条纹,神色间显得有些病态,看着极为渗人。
“太祖父!那个家伙回来了!”
栗青匆匆而至,望着那道背影,神情激动得很。
老者神色间闪过凝重,又道:“公孙雄输了?”
“对!仅仅一招!那家伙仅仅一招就打伤了公孙雄,普天之下,唯有那家伙才能做到!”栗青猛地点头。
“很好!”
老者神色间温和了不少,笑道:“青儿,你干的不错,太祖父有你这样的太孙儿,是太祖父的骄傲!”
栗青脸上涌起狂喜之色,连忙躬身拜倒在地,大喊道:“为太祖父分忧,是孩儿之责!”
老者听闻是哈哈大笑,甚感欣慰,然而,却在这时,他脸上那些赤血条纹忽然滚动了起来,宛如万条蛆虫在他脸上啃咬一般。
霎时间,老者面露痛苦,慌忙地运功起来,想要驱除这道如万蚁噬心的伤害。
这一幕,栗青看得真真切切,他从未想过,太祖父脸上的那些古怪赤血符文,只有长生血才能医治。
若非是陆长生的出现,太祖父身怀顽疾之事,他怕是死了都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