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清风徐来。
言言愿意打,文若清也不反抗,反正言言打的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疼,所以文若清干脆就随他来了。
但渐渐的,神经大条的楚言也发现了文若清的不对劲儿。
奇怪,他打了这么久,这家伙怎么不求饶……
难道这家伙的皮是铁做的,不然怎么这么抗揍!
有那么一瞬间,文若清觉得他的言言可真是娇气,打人打疼了手还要委屈巴巴地自己哭上一会儿……
看着他的言言又乖又软的可爱模样,那样文若清的心里会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随后,楚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吓得马上停了打人的手。
救命!他的手不干净了!
楚言忽然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得不行。
随后,楚言抬手擦了擦自己那因为害怕而越流越多的泪水,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文若清,你tm的不会是变态吧!”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哭腔道。
闻言,文若清眸中的神色暗了暗。
变态吗……
“就算,就算你是变态,你也不可以做违法犯罪的事!”楚言声音带着哭腔道。
“我才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事,从来都没有。”文若清声音有些委屈的道。
“那……那你为什么要灌醉我,还把我带到船上?”楚言道。
“我……”文若清支支吾吾的不回答。
文若清这副不回答的模样,在楚言眼中就是坐实了他自己的罪行!
虽然楚言真的很想再暴打文若清一巴掌,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想到自己给他打了好一会儿了,楚言心里简直不要太膈应了。
天知道,楚言恶心的都想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文若清,你tm的再不从实招来,我现在就报警,我们去局子里说。”楚言道。
闻言,文若清有些无奈地道:“言言……我真的不是拐卖的,我只是想把你带到京城。”
听到京城时,楚言忽然有些无语,看着文若清的神情还有些嫌弃。
这家伙,他上周才从城里回来,现在又要回去把他带回去是个什么道理!
“言言,你相信我,我是京城四大家族文家的二少爷,真的不是拐卖的。”文若清道。
“你胡说,文家的少爷,不在京城待着,来我们小镇做什么!”楚言一脸的不信道。
“那是因为我爸让我出来游历,要我长长见识。”文若清道。
“真的?那你怎么证明?”楚言还是不信的道。
“对了,言言,我手机里有信息证件。”文若清道。
说着,文若清把手机里的东西给楚言看了看。
这些信息很完备,不像造假的,一时间楚言对这家伙不是拐卖犯的身份将信将疑。
“行吧,文若清,你把船的行进方向调一下,送我回小镇,不然打死你!”楚言威胁道。
“好。”文若清道。
经历了刚刚的事,其实,就算楚言不这么说,他也会把楚言送回去的。
因为小镇是言言的家。
而楚言是自由的,自己不能也不应该去干涉他的人生。
船在继续开着,只不过这次,它有了一个更具体的航向。
……
朦朦胧胧的月色下,清风拂过,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远处人家的点点灯火。
楚言闭着眼,自由自在地享受着江风的吹拂。
而文若清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楚言身旁,神色痴迷热烈却又克制看着他的少年。
游船靠岸了,文若清依依不舍地看着船下的楚言。
楚言虽然有点讨厌他,觉得这人是个坏家伙,但分别在即,他想着还是跟人道个别吧。
文若清看着少年朝灯火处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然而,就在文若清失落地以为楚言要一走了之的时候。
星光下,那少年忽然转过身来,朝他挥了挥手,道:“文若清,再见了。”
那一刻,文若清眼中瞬间有光了,连忙挥了挥手,但:“言言,再见!”
随后,那少年就转过身,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中,向灯光深处走去了。
此时,文若清的船也开了,他望着滚滚东流的江水,在心里默默道:言言,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至于文若清的想法,楚言一概不知。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后,楚言看着走几步路就有一棵的大枣树,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走回了小镇的青石板街上。
而此时的小镇有些安静了,仿佛刚刚的长桥、江水和初次相逢的文若清都是他的梦一般。
忽然,楚言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高考录取的信息。
看到“楚言同学,恭喜您已被京城大学录取”时,楚言心里既平静又激动。
“哈哈哈哈哈……”楚言放肆的大笑着。
但他的泪水也在那一瞬间落下了,心中思绪万千都在泪水与笑声中混杂着。
好一会儿后,他才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的妈妈知道的时候也激动得落泪,还让他先在老家陪伴爷爷奶奶和妹妹,不用太挂念她。
结束了通话后,楚言便独自沿着家的方向走去了。
……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楚言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院子里,爷爷奶奶正在院子里摇着蒲扇唠嗑,见他回来了,奶奶道:“小言,回来啦~”
“嗯,奶奶。”楚言点点头道。
“小言啊,明天你天云哥要结婚了,记得早点起,一起去吴婶婶家里喝喜酒哦。”爷爷笑呵呵的道。
“好~我知道的,爷爷。”楚言笑道。
楚言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妹妹。
“奶奶,妹妹呢?”楚言道。
“她在小胖家看电视呢!”奶奶笑着道。
“哦,那我先上去洗个澡,爷爷奶奶你们也早点休息呀。”楚言道。
“好~小言,明天记得早起啊!”爷爷奶奶道。
“知道啦!”楚言道。
于是,楚言慢悠悠地回了房,快速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就躺床上了。
躺在床上后,楚言的心里还有些不平静。
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今晚又因为文若清而喝了许多余韵悠长的桃花酿,他终于受不住,沉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