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绕到后院看了看望月初樱,一切正常。
转身出门到了唐缺房间,唐缺恢复的不错,看上去又有了当初铁塔大汉、肌肉猛男的造型,头顶的青煞已经恢复成了片状,虽然依旧弥散。
这家伙刚刚喝完油,正举着实木圆桌在锻炼肌肉。
“莫掌柜,我现在比伤没好的时候强多了。感觉再过几天我能打一百个。”
我看看天色,这个时候都快十点过了,天漆黑一片。
“唐缺你来!帮我搬个东西跟我出去一趟。”
唐缺猛点头:
“上刀山都行,搬什么你尽管说。”
我满意点头道:
“帮我去当库后边搬口棺材出来。”
半小时后,小货车停在爱博医院门口。
漆黑中夜风吹来,让人感觉异常寒冷。
阴寒湿冷的气息从大楼里涌出来,显得这座医院更加阴森。
我抬脚下车,唐缺扛着口冰棺跟在我身后。
院长办公室就在九楼,我推开大门,唐缺二米二三的巨大身影,横抗冰棺挡住门口。
蒋胜兰面如死灰站在办公桌前,一只手少了半截,剩余部分被冻成了碎块,散落在地面。
先是油炸鬼,又是蒋胜兰的一条胳膊,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一个身着白衣的消瘦老者坐在椅子上,神态倨傲,盯着我眼神不善。他旁边搭了张躺椅,柳晴四肢缠满绑带,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
“干爹,就是他指使蒋胜兰打断我手脚,你要给晴儿做主,打断他们的手脚。”
那消瘦老者只盯了我一眼,视线就落到了我身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
但片刻后他便又恢复倨傲神态,盯着我道:
“三个条件:让蒋胜兰打断你四肢,再让你身后这小子打断蒋胜兰四肢,最后赔偿晴儿五千万,这事拉倒。”
我眉头紧锁,厉声说道:
“前面两个条件还可以考虑,后面这条件办不到。”
老者面色阴冷,一副大爷的模样道:
“看见桌上那瓶两瓶硫酸没有?听晴儿说,那蒋胜兰受了你的指使,威胁她敢再动你就毁她容貌。”
我抬了抬眼皮,只见办公桌上整整两大玻璃罐子溶液。
“那三条少其一,我也不杀你们。蒋胜兰全身浇一瓶,喂你喝一瓶,这事就拉倒。”
拉起手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说道:
“要喝你喝,我喝不下。”
老者瞬间站起:
“以为搬口棺材来我就会怕你!怎么?直接给自己备好了?告诉你,今天你全尸都没有!”
他抬脚走向办公桌:
“在我面前耍横,喝不下就喂你喝!”
我抬手,看向云远乔问道:
“我家有个油炸鬼,黄浦深抓了之后又给放了,后来这油炸鬼被人扒皮抽魂,被丢到我当铺门口,我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云远乔哈哈一笑:
“小子,就是我干的又如何?”
见云远乔认了,我深吸口气:
“那油炸鬼的生魂还在吗?”
云远乔抬手发力,一道坚冰被插在了地上。
“这油炸鬼受过火燎油炸的刑罚,我把他的魂魄抽放在坚冰里,帮他降降温,小子,你该不是要感谢我吧?”
油炸鬼的魂魄还在,也算是个好消息了,说完,云远乔就要动手。
我站起身,朝身后的唐缺招手。
“开棺!”
这声音刚发出,我就感觉身体瞬间冰冷,手脚僵直,就像突然变成了冰雕。
身后嘭一声响,棺材落地。
屋里温度瞬间升高,我身上开始回暖,手脚又可以活动了。
老者手还没伸到硫酸瓶子上,身体陡然被无形大手往后拉扯。
我转过头,冰棺内望月初樱身体缓缓升起,微颦的眉头舒展开来。
而老者突然发出声濒死厉嚎,身体里几缕冰晶模样的东西被扯出,朝望月初樱身体冲过去。
云远乔的身体如同败絮落地,瞬间苍老了十岁,鸡皮鹤发,眼眶陷落咽气了。
我伸手点在云远乔的眉心上,将他的魂魄拘束在他的体内。
我耳边回响起了尘老道的话。
“云远乔把冥河玄术修到了极致,他身上至阴至寒的玄门小道果,正是治燥热症的良药。唯一遗憾的是他还没超凡,不然初樱小姐身上的病,今天就能痊愈。”
望月初樱懵懂问:
“莫掌柜,我们这是在哪?”
我没搭理望月初樱,抱起油炸鬼魂魄寄存的坚冰,看向蒋胜兰一截断臂,心中略微起伏道:
“蒋胜兰,不好意思,拖累你了。”
蒋胜兰这时候断臂突然涌出大片鲜血。她毫不顾忌冲向老者,一脚踩在他脑袋上。
“王八蛋敢欺负我,也不看我蒋胜兰是跟谁混的。”
她几百斤的体重在云远乔身上一通践踏,就像在踩破布玩偶,踩了几下,蒋胜兰猛地回头,看向角落处的柳晴。
柳晴被这眼神吓了一跳,突然发出声尖叫:
“不关我的事,不要打我!”
屋里人视线顿时被她吸引过去,柳晴眼神涣散,全身瑟瑟发抖……
蒋胜兰单手抓起瓶硫酸:
“差点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