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将这些俘虏全部绑起来后,先让这些百姓们吃顿饱饭吧。”金喜宝说,“被抓进矿场的百姓,每日不仅要被逼辛苦劳作,还吃不上饱饭,动辄就要挨打。”
“好!”元宝看裴瑜一眼,裴瑜马上会意,下去安排。
元宝则是拉着金喜宝到一旁的大石块上坐下,沉心给他把起了脉。
令她出乎意料的事儿,金喜宝的脉象除了显示他有些营养不良外,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我也就刚进来那两天挨过几次打,后面都老老实实的干活。”金喜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真不是他贪生怕死,是怕死得不明不白、毫无意义,所幸这么久以来的坚持都是有用的!
“人没事儿就好,命是最重要的。”元宝终于有空细细观察金喜宝。
就在她心疼地皱着眉头的时候,金喜宝忽然咧开了嘴,笑着对她露出全身上下最白的牙齿。
这模样实在是太滑稽了,元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好一会儿才忍住笑,“行了,你没事就好。我去让人把受伤的百姓全部领来,先给他们做初步的救治。”
“嗯!”
矿场灯火通明,元宝带着矿场里配备的军医,给受伤、重病的百姓们诊治、用药;裴瑜带人架火、煮粥做饭,给矿民们填饱肚子。
金喜宝则是面容冷漠地听着阳城府尹的痛哭流涕。
众人忙碌中,初晖续上灯火,照亮了矿场的每一个角落。
和其他百姓那般,金喜宝也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梳洗,换上了不大合身的、俘虏的常衣。
念及百姓们的思家之苦,裴瑜让人将所有百姓的信息登名造册。
只要做过登记,想回家的,便就可以自行先回家去了;不急着回家的,以及没法自行回家的,就先跟大部队回阳城,之后再让家属来接。
在元宝裴瑜他们返回阳城之时,送捷报回京城的斥候已经快马加鞭在路上。
“这下如何是好?咱们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把成阳王的事情全部供出来?听说来的人是靖远侯和青城郡主,这夫妻俩可不好糊弄啊!”城门口,一个官员面色煞白,汗如雨下地询问身边人。
“什么叫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咱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对!咱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咱们也是受了成阳王的蒙骗!”
“听说昨晚闯入府尹府中的人,手中拿着圣旨!这明显就是京城那位设下了陷阱,成阳王,无路可退了!”
“他带了那么多兵,会不会反?若是叫他赢了,咱们……”
“他的兵多?人家凉州那边的兵不多?金来宝手下的兵,可都是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你们想吧,反正我是必然忠诚陛下的。”
“我也忠诚陛下。”
“我也……”
一众大小官员们,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意见。
待到裴瑜元宝他们回到阳城,这一众大小官员立马殷勤上前迎接,脸上挂着令人生厌的谄媚笑容。
澜州城。
裴瑜元宝离开的消息还未被人知晓。
城内传开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裴瑜意欲联手金来宝谋反,因此举家逃来澜州。
不过两日功夫,澜州城人心惶惶,百姓们都在猜测议论传言是真是假,都在害怕澜州城便生起战火,害怕自己的家园变得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