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元宝和瑜儿的意见,任由他们跪着吧!”裴父拍板说,“他们想跪到什么时候就跪到什么时候,去备着两盆凉水,他们若是晕了,及时给他们浇醒,别让他们脏了咱裴家的地就行。”
不料想,还真叫裴父一语中的。
裴元书和妻子叶氏真的‘晕’了,倒在裴府面前的地方。
路边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见了,还为她们生出几分可怜心来。
“这靖远侯一家子未免也太冷血无情了吧?这可是他们一脉的血亲,竟然跪到晕了,也没人来搀扶一把。啧啧~”
“你知道什么,就红口白牙在这儿瞎咧咧!”有人斥,“晕过去的那两口子,他们的女儿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你知道么?刺杀靖远侯新认的妹妹!承安侯府未来的女主人!杀人犯啊!换做是你,你敢去扶他们一把?你敢心软?”
得知事实真相,为裴元书叶氏说话的那人立马羞得用袖子捂脸,加快脚步走了。
“看看看!府里出来人了!”
一声吆喝,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朝裴府大门看去。
只见两个小厮各端了一盆水出来,水满得随着小厮走路的动作都晃了不少出来。
‘哗啦’两声,两盆冰凉的井水泼在了裴元书和叶氏的身上。
装晕的两人瞬间跳了起来,抹着泪倒吸凉气。
“咦!真晕的人,反应哪里会有这么快啊!都是装的,啧啧~难怪教出那样的女人,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靖远侯真倒霉,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亲戚。”
“嗐,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他们裴家现在虽然如日中天,但肯定也有祸害人老鼠屎!别说寻常百姓家里了,就是皇族,不也是出了颗老鼠屎嘛。”
这颗老鼠屎,不用言明,大家都知道指的是澹台嘉润。
先前,在辻江康生的操作下,澹台嘉润在百姓心中的口碑已经好转了些许。可最近,辻江康生忙着布局,没怎么操心澹台嘉润的事情,以至于澹台嘉润在面首蔡帆的伺候下,又回到了之前那般荒淫无度的日子。
就在举办秋猎的前几日,澹台嘉润才当街斥打了一对母子,只因那对母子捡了她掉的玉佩,说玉佩被那对母子弄脏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是半晌功夫,澹台嘉润斥打平民母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们对澹台嘉润,又恢复了忍不住啐两口的态度。
辻江康生起初气坏了,简直想马上去找澹台嘉润算账,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澹台嘉润偶尔露点错处也好。
既然他觉得澹台嘉润蠢不可及了,那朝堂上的人肯定也会认为澹台嘉润蠢不可及,从而放松对长公主一党的警惕!
不说澹台嘉润那边如何得意忘形,且说裴府门口这儿。
裴元书和叶氏被浇透了衣裳,冻得都是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牙齿上下打着架。
“我们老爷说了,你们想跪,可以跪,但是不能死在我们裴府门口,脏了我们的地。所以但凡你们晕过去不省人事,小的们就还得再泼你们冷水,所以还请二位考虑清楚,要不要继续跪。”
裴元书咬牙忍着,但开口还是颤声:“你去跟我堂哥说一声,我就见他一面,只消一刻钟,不!只消半刻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