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计谋完成得很好,凌云当众杀人的罪名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了。
裴瑜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淡淡的看着凌云,拍响了惊堂木,“凌云,你可知罪!”
“知罪?哈哈哈,我何罪之有,你这个黄口小儿居然敢给我下套设陷阱,你可知我干爹是谁?裴瑜,我奉劝你最好现在就将我放了,否则等我干爹出手,你这个监察使也坐不稳了!”凌云其实并不知道裴瑜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他是朝廷派来的监察使,元宝的丈夫,不好对付就是了,什么靖远候、裴家家主的身份,他这个边陲州城的小小知州是一概不知的。
而他的干爹,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红得不能再红了的那种,用来威胁裴瑜这初生牛犊,再合适不过了!
裴瑜听到这番话,心里难免觉得好笑,“哦?你干爹是谁呢?”
“宫中内侍总管,何必!裴瑜,我干爹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整个宫里面的人都要听他说话,看他的脸色行事,你一个年轻后生,劝你不要太猖狂!”
“猖狂?一个内侍,也想妄图左右我当朝侯爷?来人,先给犯人打十记杀威棒,让他清醒清醒再说!”裴瑜撑着头,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李云姿已死,凌云已经入局,之后整个西州都将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犯不着跟凌云说这么多废话,遮遮掩掩的,反倒是不好行事。
凌云听到裴瑜这般说话,愣了下,旋即发笑,“哈哈哈!你是当朝侯爷,那我还是当今王爷呢!黄口小儿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啊!”
一记杀威棒就这样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疯狂的笑声彻底打断。
凌云痛苦的抬起头,狠狠瞪了一眼裴瑜。
“你敢打……唔!啊!!”
十记杀威棒对于凌云这种正值壮年,还练过几招武功的健康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最近为了凌辰的事情,他操碎了心,也没怎么注意休息,注意自己的身体,所以第二第三记杀威棒打下来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撑不住了。
等十记杀威棒过去之后,凌云没晕,但差不多了,他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如同条阴冷的毒蛇望着坐在属于自己那个位置上的裴瑜。
“你敢滥用死刑,裴瑜,你好大的胆子,那些刁民砸我儿棺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们有罪!他们侮辱死者——”
“那些百姓的儿女,也已经死了!被你儿子凌辰害死的。凌云,你说这番话的时候,不如先考虑考虑,若你儿子今日顺利葬下去,来日,会不会五雷轰顶,坏了祖荫?一报还一报,凌辰做的孽障事儿,落得个尸骨被砸烂的下场,很公平!”
“现如今,我们要说的,是你当街杀人一案,罪证确凿,凌云,我问你,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凌云被打得气都快散了,但仍旧猖狂的笑起来,“哈哈哈!成王败寇,千古真理,如今我被你个阴险小人引入了局,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裴瑜,我只求你一件事。”
“说。”
“将我儿厚葬!”
至于他,曝尸荒野都无所谓,他在乎的只有儿子。
裴瑜笑笑,“不可能。他不配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