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来人就娘家来人,啪一声关了门是几个意思?
元宝皱起眉头,但又想到金大也在里面,大抵不会出事,正安慰苗氏不要气的时候,忽然只听见屋里头传来‘砰’的一声响。
应该是屋内桌上的茶具被砸碎了。
“这余家人大年初三来我们家,想逞什么威风!”
听见里头还有隐隐约约的声音,怕是余家这次过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有什么事情要逼大房夫妇去做,而且听动静这个事情怕是不小。
苗氏顿时脸色阴沉了,元宝同样不高兴,居然敢在她家欺负人?大伯母可是个孕妇,就算是亲爹亲娘亲兄弟来了,也不许动她的家人!
“爹爹,找工具过来直接把门撞开!”元宝明白叫门是叫不开的。
金四没有迟疑,但他哪需要劳什子工具,捋着袖子上前,撩起衣摆抬腿便踹。
一下两下,还没等屋里头的人反应,直接把横在中间的门闩踢断了,房门便就顺理成章打开。
二话不说,余母第一件事便劈头盖脸骂金四不要脸,“你们金家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吗,一个小叔子踹大嫂的房门,咋的,你想搞不伦啊!传出去你大嫂怎么做人?滚出去!”
不伦。
好大一顶帽子。
听完这话金家人包括余氏在内,脸色彻底嗔了。
苗氏的怨念在体内浮动,“亲家母好大的口气,倒是我想问问你们,我家大儿媳身怀六甲,你们居然把她气得又哭又叫,是想在我们家逞什么威风!”
“亲家这话说得过分,什么叫逞威风,我自己生的女儿不听话,还不能训斥两声了是吧!”余母丝毫不惧怕苗氏,反而挺胸抬头吼回去。
“你嗓门大了不起是吗!一把年纪将胸脯挺这么高作甚,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年轻,路边混子都爱看你胸脯呢?
芬娘嫁到我们金家,那就是我们金家的人,出去外面别人要叫她一声金余氏,没我这个婆母点头,谁敢训她!”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余家平时对这个大女儿可没什么照拂。
如今倒好,有事了,跑到他们金家,骂他们金家的儿媳?
不能够!
“你,你个腌臜婆,说什么浑话!”余母确实把胸脯收起来了。
苗氏冷笑:“浑话?更浑的我还没说咧!
芬娘身怀六甲,你若真是亲娘,那就老老实实的找几只鸡仔苗回去养着,等十个月后抓过来给芬娘补身子!
若不是亲娘,更趁早滚,我家的茶水便宜,招待不起你这种肉重骨头轻的!”
余母被怼得够呛,元宝只想拍手叫好,但耳边还响着余氏的闷哭声,她不好表现得太高兴。
只得故作发愁,拧着眉心站在爹娘身边,想着随机应变,注意余家这些个捣蛋鬼,好歹来了八个人呢,不得不重视。
余母呛声,来来回回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绿,终是一拍大腿坐在了地上,哭嚎道: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亲家母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说了吧,
呜呜呜,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去赌坊欠了一屁股债回来,
要不是除夕那天要债的上门,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败家子,我恨不得将他推出去,让他被赌坊的人打死了事,可我余家就他一根独苗,总不能看着他被要债的打死吧?
呜呜呜,我余家没啥营生,思来想去,只得、只得来找芬娘和大郎想想办法了,不然我们两个老东西可没命活了呀!”
全场静默,原来是余盛才欠了赌债,余家把压力转到了余氏这个长女的身上,怪不得年初三刚开春便迫不及待的登了门。
元宝疑惑道:“可是余家舅舅不是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吗?喏,他们就在这里,算什么一根独苗吖?不算了哦!
余家姥姥,你可以将余家舅舅推出去让赌坊的人打死,香火不会断的……”
元宝好心地分析建议着,这人啊,说来说去,就是讲究个香火!
她把理都给余家掰顺了,总不能还听不明白吧?
若还真听不明白,那总的来说,就是余家香火多的是,可以放心让余盛才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