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惜朝撞了撞元宝的肩膀,“小蛋黄洗澡的时候,我就看过他的衣料,发现是上等好物,寻常人家根本穿不得的,
衣服绣着的暗纹更是一条四爪蟒龙,我还纳闷哪家小乞丐穿这些,原来是太子,妹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早知道?”
元宝满脸淡定的否认,对澹台莲华的自认身份还算满意,若他为了所谓的‘大局’,置青州百姓于不顾,那当真不配做未来的君王了。
事实证明,她没看错人,也没救错人。
连惜朝知道她在撒谎,立马坏心眼道:“妹子,别怪哥不为你的前程着想,你记住嗷,太子殿下屁股上有个胎记,那天我亲眼看到的,
以后你要是有运气做了太子妃,可不比裴瑜那个冰块脸……”
“唉哟!谁打我!”连惜朝话还没说完,被狠狠拍了一下。
华唯一恨铁不成钢,“你自己不成器便算了,还想把你师妹也带坏,你你你,气煞我了!”
“华爷爷,我捂耳朵了,没听见他说什么。”元宝立马把耳朵捂起,掩耳盗铃,随后一脚踢在连惜朝的屁股上,“做师兄就要有做师兄的样子,再乱说,我把你贬为师弟。”
“知道了!不识好人心。”连惜朝被华唯一撵着去一旁挨打了。
这边。
吴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澹台莲华,这小子他先前见过,不外乎是个帮忙搬瓦片、安抚孩子的小废柴罢了,怎会是当朝太子。
他立马挣扎着爬起来,用手里教训人的马鞭指着澹台莲华。
“姐夫,您可别被这小子骗了,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出现在咱们青州,一定是假冒的,看我不撕了他的脸!居然敢冒充……”
“唔!”
吴洋话还没说完,顿时闷哼一声。
澹台莲华抽出旁边差役的佩刀,白嫩的手一点不发抖,直接割了吴洋的喉咙,冷声警告道:
“污蔑太子事小,耽误灾情罪大!本宫今日将话放在这儿,若谁敢同吴洋这般,轻慢灾民、轻慢救援者。下场只有一个,死!”
所有人齐齐跪下,头埋得极低,瑟瑟发抖,除了元宝。
天子一怒,血溅九尺,作为太子,澹台莲华的怒火自然也不容小觑,只是元宝没想到,澹台莲华会用这般强硬的手段去杀鸡儆猴。
不过……也好。
克扣灾区吃食、如今还在狐假虎威,拿老百姓的生命做玩笑,吴洋这般代价和下场,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陈知州眼球里布满血丝,看着小舅子的尸体,哭都不敢哭,他知道,自己头上如今悬着一把利刃,稍有不慎便会被太子降怒。
吴洋这个蠢货!到底给他招了多大的祸端!
吴洋说到底只是一个妾室的弟弟,对他来说,是奴一般的存在,只是看在吴姨娘为陈家开枝散叶,抬举一二罢了。
所以吴洋之死,陈知州并不伤心,只担忧自己会被其蠢钝如猪连累。
“都起来吧,大家受着伤,再跪下去恐怕要浪费我们一番苦心了。”
元宝是唯一一个敢在这等场面上说话的人,她不大高兴地冲澹台莲华抱怨:“小蛋黄,你吓到老百姓了。”
澹台莲华扔了刀,冲着救援者们作揖:“抱歉,本宫过分激动了,请各位伸出援手,救青州于危难,本宫在此拜托各位了。”
一个好的储君,只会立威是没用的,还要懂得弯腰。恰巧,这几日澹台莲华学会了如何向百姓低头、弯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子民才是他最重要的财物、民心是他最有力的权柄。
见澹台莲华这般好说话,众人受宠若惊,一个个干起救援的活儿来,仿佛都有神光庇佑,浑身充满了力量。
元宝看着每日送来的伤患愈来愈少,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没白忙活!
“元宝。”
澹台莲华见元宝稍作歇息,立即提着一个茶壶走了过来,亲自为她端茶递水,面上虽然疲倦,但布满了浓浓的感激和佩服。
“近日你们师徒都辛苦了,等来日我回了京城,一定让父皇对你们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