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不知道怎么判呢!这简直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县令:“速速将人传上来!”
随着县令的话,很快一群李子村的村民,就被带上来了。
其中有村长,王嫂子一家,珍珠娘,还有一大群元宝仅仅几面之缘的叔伯婶婶,还有村里的耆老们。
大多数都是住进谭家的,乌泱泱二三十号人,一走进来,跪满了整个公堂。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县令看着那么多人都有些发怵,这证人也忒多了。
村长磕了个头,“大人,草民乃李子村村长,李文浩。”
“民妇李王氏。”王嫂子说。
“民妇陆朱氏。”珍珠娘说。
“草民是李子村车夫卢大。”
“……”
一行人看着乌帽锦衣的县令,瑟瑟发抖的自报家门。
元宝看着那么多人都过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们要做谁家的证。
“方才差役来报,说你们要作证,给谁作证啊?”
村长作为所有村民的领头人,自然第一个要说话,他忙跪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开口。
“回大人的话,草民数人前来,是想要给金家老四夫妇作证的,证明他们并没有抢孩子。
当初刘氏遗弃元宝,金家领养元宝之事,乃小人亲手操办,每一个流程都符合规矩,大人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小人。”
“也就是说,关于刘氏状告之事,你这个做村长的,全部知情,问你就可以了?”
“正是。”
县令满意点头,捋着胡子一派轻松。
可算有个明白人了,要是光让金家和刘氏对簿公堂,一个要死要活,一个刚强不退,跟拌嘴皮子似的。
他这个做父母官的,都忙着看戏了,哪还有心情审案子啊。
“行,那你来说说,元宝这孩子该判给谁家?”县令把难题丢给了村长。
但这于村长而言,着实不算难题,他心疼地看了看元宝,这娃娃的命也太苦了,好日子都没过足多久,刘仙花就闹着要把人抢回去。
唉,他作为村长,无论如何,也要帮金家夺得元宝啊。
“回大人,于情于理,元宝都该留在金家抚养。实在是元宝在刘氏身边过的日子,草民用个不恰当的词儿,那简直是猪狗不如。”
“……”确实很不恰当。县令坐正了一些,“具体说说。”
村长老泪纵横,“大人,元宝今年五岁,是于去年十一月过到金四夫妇名下的。那时她约莫也才四岁半过头。
别人家四岁半的娃娃,是被爹娘裹在暖巾子里捂着睡懒觉的,可元宝在刘氏手底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小小年纪又要劈柴,又要挑水,还吃不饱饭。
活儿没干完,就得挨刘氏一身毒打,大人,元宝去年被赶出来的时候,是光着脚丫子,只穿着一袭单薄破衣的。”
“更是刘氏亲自追着她毒打,嚷嚷着谁要敢帮元宝说话,就让元宝认谁做娘,以后都别回谭家了。全村没人敢帮忙啊,就金四的媳妇儿仗义,拼着荒年把自己饿死,也要将元宝领回家做闺女,不让她再受刘仙花的毒打!”
“且刘氏想把元宝带回身边,并非因为什么母性慈爱,而是家里的丈夫生了病,她信了鬼神巫祝之说,要拿元宝放血,用她的血做药引子!”
刘仙花坐在地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个狗娘养的,敢这般糟践我?
“大人,草民以上所言如果有半句虚假,那便草民全家,男的世代为奴,女的永生为娼!”
村长血泪俱下的言论,无形中给徐留娣营造了一个特别高伟的形象,在众人眼里,她简直可以称得上在世女菩萨、女英雄了。
而他所说的元宝的遭遇,更是让人同情,连县令大人都觉着,自己的心揪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