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视线落在几个哥哥的手上。
上面有不少伤痕,其中不乏带着血色的新伤。
她懂的东西很少,但是裴瑜跟她说过许多,知道哥哥们遭到的待遇。
放在安王朝的律法上,叫滥用私刑。
元宝走过去牵着哥哥们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哥哥,你们疼不疼吖?”
金来宝捏捏拳,“不疼,嘶!!”
“撒谎,骗人不是好孩子,你们分明挨揍了!”
元宝气得快炸了,“告诉我,谁打的!是不是这群坏小孩!”
来读书的金家五个宝不想再惹事,尤其看到金忠和村长他们的脸色时,有些怯怯,他们是来启蒙读书的,不是来学着告黑状的。
千字文才学到一半,要是被赶出书塾的话,还怎么有脸见家里人?
在书塾挨的打,以后他们会想办法找回来,犯不着让爷爷为自己操心。
更不能让妹妹出头。
多丢人啊!
金来宝等人不肯说,不代表其他人闲得住嘴。
那些追着金家几个宝打的坏小孩叉着腰,气势汹汹,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你才是坏小孩,你们全家都是坏小孩,这几个混账是我们打的,怎么了!”
“他们偷东西,金来宝还在枕头底下藏那种有辱斯文的书!”
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喊道。
趾高气昂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有辱斯文的书到底是什么,总而言之,就是说她哥哥犯了错呗。
元宝捋起袖子,拍拍金来宝的肩膀,鼓着腮帮子开口,又凶又萌。
“大哥哥,我告诉你,跟小哥哥一块认字这么多天,我学得最明白的,不是一个个字儿,而是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你是不是觉得让妹妹替你出头,好丢人好丢人啊?”
金来宝被妹妹说得脸都红了,但这个时候,元宝已经朝着那群叫嚣的孩子冲了过去。
“但是我告诉你,被人欺负了,不当场欺负回来,那才叫丢人呢,敢打我哥哥们?我要把你们揍成猪头!”
说罢,元宝一跃而上扑了过去,薅住那个说金来宝有辱斯文的少年的头发,猛地一薅,啧啧,薅下来一大把头发,保证他英年早秃。
“大胆!当着我的面就敢逞凶斗狠,你们金家成何体统!”蔡夫子盯着元宝的后脑勺,一阵阴狠地想法油然而生。
只是刚上前一步,鹰眼便振臂一挡,看似轻飘飘的动作,实际上巨大的力气一下打在蔡夫子的胸口上,差点没让他吐血。
“你……”
鹰眼睨着蔡夫子,“孩子吵架拌嘴,你个大老爷们上去掺和,要不要脸?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你给老子看着!敢碰这小丫头一下,老子剁了你的狗爪!”
凶态鄙陋,短打袖子露出来的结实胳膊,一块块肱二头肌还会阿噗阿噗地跳动,蔡夫子一个文人,哪是莽夫的对手。
眼瞧着自家侄子被元宝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出了鼻血,气得跳脚了。
“金家的!你们,你们简直是丧心病狂!土匪行径还读什么圣贤书!
大的不讲道理、小的凶蛮泼辣!好啊,好得很!
今日这事儿我们便闹到官府去,让县令大人判判,金来宝私藏春.宫.图,我这个做师长的能不能教训!”
这话一出,金来宝顾不得帮妹妹揍人,立刻大声喊道,“我没有!那些东西不是我的!”
他都看不懂春.宫.图是什么,就知道是一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
为啥他确定是不正经的书籍呢?因为他看见了,上面画的都是些不同寻常画本的内容,摁着女人欺负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