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命人将黑灰收集起来,然后下令再带着拆解剩下的佛像,打道回城。
皇宫内。
净晦的床前,一滩黑红色的血惊心夺目。
净晦抿了抿亦被染成黑红色的唇,双手撑着床,满头密汗。
怎么会这样,金元宝和裴瑜的动作怎会如此之快。
竟然同时销毁了五尊他的法像!
殿门忽然被叩响,净晦瞬间警铃大作。
宫人询问的声音传来:“法师,需要奴婢进去伺候么?”
净晦暗暗松了口气,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装出正常的口吻:“不用,贫僧无碍。”
待宫人退下,净晦立马强撑着下床,自行将床前的黑血打理干净。
用来擦血的里衣,被他塞进了殿中衣橱的深处。
忙完,他已经虚弱得眼神都有些涣散。
他很想通过法像吸取力量,以运功疗伤,可是又怕法像正在遭到破坏,再受到法像的反噬。
以人类之躯修炼魔功,真是太麻烦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修成魔身,不再受那区区法像的禁锢!
净晦紧握拳头,目光阴狠毒辣。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京城外。
元宝和裴瑜他们走后,村里的百姓们纷纷归家,闭门不出。
燃烧邪像的地方成了‘禁地’,谁也不敢再随意踏足。
那些被百姓们自行拿出来的佛像孤零零的立在地上,并未被带回去。
哪怕元宝和金喜宝已经解释过,不是所有的佛像都会害人,但百姓们也仍是心有余悸,不敢大意。
有胆子小的,第二日就携家带口的出门避风头去了。
邪佛害人一事,也经由他们的口,被传了出去。
不过是三日功夫,京城内外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被丢弃的佛像到处可见。
这一现场,也引起了佛教忠实信徒的不满。
有大臣直接于朝堂之上,明里暗里指责抨击裴瑜金喜宝行事不够周全,引起了动荡不安。
裴瑜早就已经锻炼成了老油条,理都不理那些大臣的屁话,全程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倒是金喜宝气愤得不行,差点就和那些大臣在朝堂之上吵了起来。
新入朝为官的金福宝自然是坚定地站在哥哥这边,和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
结果这又被人揪住了错处,说他们金家人明目张胆的结党成派……
“慎言!”澹台莲华直接冷脸呵斥,“金家儿郎为我大安守边疆,固农事,稳朝堂,定江湖!”
“吴大人此言,是在怪朕重用金家儿郎是么?”
“那今日朕就把金家儿郎的职都给撤了,请吴大人找人去给朕守边疆,固农事吧!”
话音一落,姓吴的老头立马就跪了下来,伏地认错:“老臣不敢!老臣失言!还请陛下、两位金大人恕罪!”
澹台莲华冷哼一声,然后看向金喜宝金福宝。
兄弟二人昂首挺胸,一句话都没有说。
结果便是那位吴姓大臣一直跪到了散朝,跪得膝盖发麻,被两个人架着都站不起来。
今日是苗氏她们到京的日子。
下了朝后,金喜宝金福宝俩兄弟跟着裴瑜一起回侯府,打算届时和元宝从侯府出发,去城门口接苗氏等人。
“真是气人!”回去路上,金福宝仍是愤慨不已,“这些老顽固,真是见不得别人半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