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靠坐在树身旁的安和咳嗽几声。
手中的烟隐剑好似都无力的掉落在地,‘野猪’的身影也越发临近,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
十米、七米、三米......
但在‘野猪’的身后,跌入泥土杂草中的数柄长剑却在微微震颤。
正当他准备一锤将靠坐在树边的安和毙命时。
一道寒光瞬间闪过。
伴随而来的,是几声沉重的脚步。
刚刚还落在安和身边的烟隐剑,此刻却出现在‘野猪’的左后方,浮空而立,随之落下的,是几滴刺眼的鲜血。
可惜!
安和也惊叹于他竟然能躲过这一击。
如此出乎意料的一击,安和换位而论,自认是躲不过这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剑。
此时,‘野猪’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后怕。
刚刚自己只差那么一丝,就命丧黄泉,还是被一名连武者都不是的学生所击杀,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心脏疯狂跳动,如同擂鼓。
但还没等他喘口气,身后再度飞射两柄长剑,速度之快,如同疾驰的轿车,在本就昏暗的丛林中,越发隐晦。
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不过这一次,‘野猪’有所防备。
但身形却不退反进,想要强行击杀安和。
忽地,又升起两柄长剑。
将两人好似隔绝两方,四柄长剑彻底封锁‘野猪’的前后左右,烟隐剑也从上空直射而下。
顿时,‘野猪’微微乱了手脚。
这种进攻方式,他至今从来没见过,同时操控四...五柄长剑对敌?
虽然他也能隔空操控物品。
同样也是使用灵魂力,但根本达不到这般速度、力量、数量,这灵魂力的强度应该媲美五六等武者。
这只是一名武道学徒而已啊。
但《一九剑阵》岂是他那种粗鄙低劣的操控方法,这种凭借磅礴的灵魂力强行操控物品的方法,给《一九剑阵》提鞋都不配。
怎么可能这么强?!
容不得他多想。
五柄长剑已经呼啸袭来,封锁住他所有的退路。
给予‘野猪’最危险之感,便是上方直射而下的烟隐剑,七品玄器,出现在一个武道学徒手上,还真是罕见。
于是,他的第一目标还是头顶之上的烟隐剑,对他的威胁最大。
“叮、叮、叮”
接连三声金铁交鸣声,但随即便响起锐器划破衣物皮肤的细微声响,瞬间,‘野猪’的小腿、腰部出现两道剑伤。
就连七等武者的他都显得手忙脚乱。
不过最强的一柄烟隐剑被击飞,剩下的九品玄器,就算命中,造成的伤害也是极其有限。
安和眼神微微一凝。
此人肉身的防御力也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不行,如果不能结成剑阵,自己的胜算几乎为零。
而且自己的灵魂力也有限。
‘野猪’只用盯着自己的烟隐剑便可,其余的九品长剑杀伤力不够看,而且现在‘野猪’除了一杆铁锤,其余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使用。
一个七等武者,不可能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察觉到腰间小腿的伤势,‘野猪’微微皱眉。
随即,在飞剑攻来的前几秒,一道血红色的屏障笼罩他的四周。
随即只见几柄飞剑好似牛入泥沼,行进速度的极为缓慢。
只有烟隐剑稍快一些。
但也能被‘野猪’轻松躲过。
“啧啧啧,怪不得主教要杀你,如果一般的七等武者还说不定真的被你那一击直接毙命了,但是可惜哟。”
果然,还有底牌。
安和没有接话,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
灵魂力、气血如同潮水一般流淌而出,散落在四周的其余四柄长剑正悄然浮空,贴近地面,从而缓慢靠近‘野猪’。
“要不你把御剑之法告诉我?我饶你一命?”
此时,‘野猪’的双眸中也闪过一丝贪婪。
一个武道学徒运用此法,都能威胁到七等武者。
如果自己学会了,岂不是可以硬刚六等武者,甚至能和五等武者交手一二?
当初进入天阴教时。
自己不就是为了增强实力吗?现在一门强大的御剑之法就摆在自己面前。
但闻言的安和却心中一喜。
看着‘野猪’在等待着自己的答复。
机会!
瞬间,他的目、鼻、口、耳四窍缓缓流出鲜血。
而与此同时,‘野猪’感受到一阵恐怖的狂风席卷而来,好似在他身躯的四面八方,还未平复的心脏瞬间疯狂跳动。
死亡的危机笼罩在他的全身。
血红色的屏障越发明亮。
也就是被抵挡的这一瞬间,‘野猪’终于得以看清危机感的来源。
但下一刻,九柄飞剑突破屏障,带着血红色的拖尾,疾驰而向‘野猪’的躯干、四肢、头颅。
阵一:一元!
怎么可能!
这种恐怖的速度、力道,就连自己的七品防御玄器也仅仅只抵挡住一息,便被直接突破。
比刚刚的速度还要强上几个档次。
原本九品长剑,此刻的攻击力都好似上升了一个品级。
尤其是高悬头顶的烟隐剑。
几道血红闪过,‘野猪’的双眸残存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四分五裂开来。
原本还是完整的一个人。
现在却成了一块块‘拼图’,就那样散落一地。
在这一次爆发过后,安和的眼前出现道道重影,耳鸣、头疼欲裂,周围的一切好似都远离他而去。
原本还勉强依靠树干坐着的安和都滑落下来。
灵魂力透支!
他在朦胧间感受到脸颊好似有液体流下。
安和还在挣扎着没有彻底昏迷,地上还散落着九柄带血的长剑,夹杂在块块‘拼图’之间。
但还是抵不过脑海中的晕眩。
就那样,昏迷在树旁。
......
“安和!安和!你没事吧!?”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他的身边。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还想睁开眼睛的安和,垂在地面的手指微动,但下一刻彻底不省人事,之后的事情他便完全没了意识。
......
寒冬逐渐退去。
在一间戒备森严的病房内,一名面容无比年轻的男子躺在床上。
周围的仪器不多。
病床上,男子面容安详,脸色红润,看上去好似就如正常人睡觉一般。
但病服下,由于长期没有运动,肌肉都微微萎缩。
拉上的厚重窗帘让屋外的阳光仅仅透出一点,勉强能够看清房间内部的布局,昏暗宁静,好似与世隔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