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也可以。但,总能让我们夫妻俩经常去看你吧?”
雅间里,章秋月握着舒言的手道。
“对啊!你不知道,当阿烨告诉我们,你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时,我们真的立马就想把你接回来。我们还去过你之前住的地方看,那也是一栋大别墅。可惜你那个养父欠了很多债,所以把房子抵押出去了。不过你放心,那房子,我已经帮你要回来了。你如果想回去住,随时都可以!”
苏正和握住她另一边手,情真意切道。
舒言很感动,泪水忍不住哗哗地流。
苏正和说的那栋大别墅,应该是她与舒建树一家住得最久的地方。
后来舒建树也买过其他房产,只是没来得及装修好搬进去,就因欠债全赔了!
“谢谢爸,谢谢妈……”她一边抹泪一边笑着喊。
“诶!傻孩子,别哭!你养父呢?我们想去拜访拜访,至少感谢他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苏正和又道,“而且,我们也应该跟他交流一下,关于妍妍的事。”
一提到已过世的苏妍,苏家三人神情又有些惆怅。
舒言知道,他们是重感情的。
如果苏妍还在世,他们也一样会待苏妍如亲生女儿一般,不会因为谁有血缘关系而偏心谁。
但,舒言还是对他们遗憾道:“很抱歉,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不,是……”
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叫别人爸爸,舒言担心苏正和听后会不舒服。
可是,她一时又改不了口。
苏正和倒是笑,“没事,养者为父,一样的。”
章秋月也笑,“看得出我们言言一定非常懂事,要不然不会在意我们的看法。这样,我们更应该去感谢他,把我们的女儿养得这么好!”
“不过,你为什么不跟她说呢?是担心什么?”苏正和言归正传。
“爸。”苏瑾烨这时插话了,“如果跟舒伯伯说了,那就等于让他接受自己亲生女儿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言言怕他会受不了,所以,想要缓一缓。”
听到这,苏正和和章秋月对望了一眼,点头表示理解。
“也是,那就再等等吧……”
“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解释。”
舒言在雅间内和他们又聊了一会,直到手机里闪出纪凌川发来的信息:「你在哪?别忘了你今天陪来的身份!工作时间,不允许处理太多个人的私事!」
苏瑾烨在旁边看了一眼,轻佻挑眉,“他找你了?他不是带未婚妻来了吗,找你做什么?”
“谁找你?”苏正和问舒言。
舒言从位置上站起,“爸、妈!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只能在私底下这么叫你们。如果在公开场合,我暂时只能叫你们苏伯伯、苏伯母。请见谅!我现在和纪凌川有些扯不清的关系,主要是……”
说到这,舒言看了眼苏瑾烨,她怕是没有太多时间解释了。
苏瑾烨意会点头,“爸、妈,一会儿我跟你们慢慢说。你们先让她下去吧!反正以后你们想去看她,就到清风苑去。不过,别一下子去太多人,会吓到人家的。”
虽然不舍,但苏正和和章秋月还是让舒言走了。
能借今晚短暂相认,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件开心的事。
苏瑾烨送舒言下了楼,可还没走到宴会大厅,一个身影就挡在他们面前!
“苏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家中丧期已满,现在可以出来参加喜宴了?”
纪凌川阴着脸,声音冷得更骇人。
舒言在苏瑾烨身后捏了捏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跟他杠上。
苏瑾烨握住了舒言那只手,像是在回答她:我知道了。
然而纪凌川的目光却马上盯在他们相握的手上,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烧。
“纪总,我们原本也不想来,怕冲了江老的寿喜。但江老硬是把我们叫来,还派车去接我爸妈,所以迫不得已,我们只能来了。毕竟江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言下之意,他纪凌川两次订婚他们苏家都没来,就是不想给他纪凌川面子。
舒言汗颜,又偷偷拧了苏瑾烨一把。
苏瑾烨睨了她一眼,像是在训斥: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我才说两句你就心疼了?
“夏以言!”纪凌川终于将怒火转向她,“身为我的私人秘书,却消失二十分钟不见人,你已严重失职!”
舒言这才从苏瑾烨身后窜出,走向他,低头道歉:“对不起!”
苏瑾烨有些看不惯,他的妹妹,他刚认回的亲妹妹,他都舍不得吼,他纪凌川凭什么?
“纪总,对女孩子别这么凶,这样以后会吓到白小姐的。你看,你美丽的未婚妻在那边看着呢!别让她等太久。”苏瑾烨仰起下巴,朝会场中心的方向轻轻点了点。
纪凌川没转头去看,只一把将舒言拽到身旁,然后拉着她往花园走。
“慢点!纪凌川,你慢点!”舒言脚上穿了高跟鞋,走不快,还容易崴脚。
但纪凌川像是没听见,直接将她拽到花园的一棵树下。
路灯刚好被另一棵树挡住,导致他们站着的位置黯淡无光。
她头一抬就对上纪凌川黑如深潭的眼眸,心惊了一阵,总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
“孩子是苏瑾烨的?他救了你,你为他怀上孩子,就连苏家都愿意接受你。所以,你准备嫁入豪门,成为苏太太了?”
他自顾自地问,顺理成章地把今晚看到的一切联系了起来。
舒言不想正面回答,“纪总,你不是说工作时间不许处理太多个人的私事吗?你现在是在过问我的隐私,我有权选择不回答你!”
纪凌川嘴角抽了抽,“你倒是懂得以牙还牙!但我是上司,我过问下属的私事,是在关心下属!”
说着他突然凑近,唇瓣几乎咬在她耳朵上,“不知道,如果苏瑾烨知道我和你还纠缠不清,他还会要你么?他的家人还愿意接受你么?”
“纪凌川!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唔……”
然而还没说完的话,最终消失在他突如其来的深吻中。
那一瞬,他就像是禁锢许久的野兽,反复在道德的边缘疯狂试探,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她拉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