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坠地，风豁谷的脸色急速转青。
其浑身生机，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流逝。
用那已经无神的眼睛看在张晓阳脸上，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张晓阳若有所感，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低道：“不管你犯过什么错，但毕竟曾有恩于淑芬，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去满足你的遗愿，让你以殿主的身份葬于这藏龙峰！”
“多谢！”风豁谷咧嘴笑了。
明明嘴角染血，青筋毕露，但那张笑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真实。
两个字吐出，风豁谷就此闭上了眼睛，胸口的起伏也在随后停止。
一代大能，最终以自裁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张晓阳不知道下辈子这位曾名动一时的殿主会以什么样貌降世。
但他希望，下辈子的风豁谷能不再走上邪路，能过得知足幸福。
张晓阳还在感慨，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不好了殿主，万追杀进咱们九龙山了！”
冲进房门的是张晓阳的熟人，也是这第九殿的长老——郭杭。
话音刚落，他便发现软倒在椅子上的殿主，以及还杵在椅子旁的张晓阳。
地上的黑血是那么的刺眼，让郭杭心头一个咯噔。
“殿，殿主！”
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没能得到回应，他顿时就慌了。
焦急地扑到风豁谷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
“殿主，您怎么了？”
在半空悬了老半天，郭杭将那只右手轻轻搭上风豁谷的肩膀。
可刚一触碰，风豁谷的尸体便直接从椅子上滑落。
咚的那声闷响，震得郭杭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手忙脚乱地将风豁谷扶起，却只看了一眼，他便瘫软在地。
“不，不会的，殿主，您醒醒啊！”
可无论他如何呼唤，风豁谷都没再给出半点回应。
尸体残留的体温越来越低，以至于郭杭的手也被冻得生疼。
好久，他才放下风豁谷的尸体，默默地站起身子。
扭头瞪向张晓阳，从眼中迸射而出的全是仇恨，废话没多说，直接拔剑。
“收拾一下吧，别让第三个人看见。”
张晓阳却没有要和他动手的心思，说着话，扭头朝屋外扫了一眼。
“对外，就说他是在闭死关期间坐化的！”
扔下一句，张晓阳没再多留，一甩头，拖着莫名沉重的步子离开。
郭杭手中的剑攥紧了又松开，终究没做阻拦。
等张晓阳彻底消失，他才将房门栓上，然后仔仔细细地给风豁谷整理着遗容。
第九殿更多的人这会儿还密切关注着山脉深处的战局，浑然不知自家殿主已经离世。
至于张晓阳，却没在藏龙峰上停留，闷着头回了沧龙峰。
“你怎么了？”看他垂头丧气，莫羽岚快步迎上，关切道。
“我好累，想先睡会儿。”
张晓阳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可笑容并不好看。
莫羽岚却没再多问，主动扶住他的胳膊，领着他往自家院子转回。
山深的战斗持续了多久，张晓阳这一觉就睡了多久。
清醒之时，便已是三日后的清晨。